“……總而言之,你想和我們一起行動?”
許堯不知道斯諾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他能感覺到,斯諾已經意識到,濕堡方向存在的殺機——
沒有人會喜歡死亡。
獨立使徒也不例外。
所以黑衣劍士笑了笑:“好久沒有和神子大人一起行動了,請允許我加入您的隊伍?!?p> “如果古魯魯瑪同意,我沒有意見?!?p> 許堯聳了聳肩,已經逐漸習慣了斯諾那文縐縐,又有些中二病的說話方式。
就當他是個電波系大叔好了……
許堯在心中想到。
。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許堯他們都一路無事。
從第五個晚上開始,如之前預料的那樣,辛西婭又收到了來自死者的信息。
但這一次,吸血鬼們的行動,比他們想象得還要遲緩。
根據斯諾的說法,濕堡方向行動的獵魔人差不多有五六支,但一個晚上下來,也只損失了三支。
“畢竟那里已經接近森林的稀疏地帶,即便離開山脊線,獵魔人們也能在林間勉強行進?!?p> “對于吸血鬼們而言,獵殺的效率,自然也就下降了不少?!?p> 斯諾扶著腰間的長劍,不是特別意外地說道。
“那么,到了毛里求斯之后,我們就準備分道揚鑣了?!?p> 黑衣劍士扭頭看著許堯,神情誠懇地說道:“這一路上,麻煩你們照顧了?!?p> “哪里……”
對于這位獨立使徒大叔,許堯還是相當客氣的,畢竟對方在加入隊伍后,他們的行進速度都提升了不少,遇到難纏的障礙物,斯諾一劍就能劈開。
看得出來,斯諾和他說的一樣,是一位可以徒手劈開子彈的大劍豪。
至少也是紫階以上的戰(zhàn)斗型使徒。
。
九天后。
許堯他們渾身疲憊地,從森林走出來,終于抵達了位于紅森領邊境的毛里求斯。
第七天晚上的時候,最后的死亡回響也消失在了濕堡方向。
按照那個距離,即便吸血鬼們知道許堯他們在哪,也必須花上三天的時間,才能趕到毛里求斯。
所以抵達毛里求斯之后,許堯他們好好睡了一覺,這才和斯諾他們告別。
“接下來,又剩我們幾個了……”
許堯看著面前的古魯魯瑪,微微點了點頭:“你們準備怎么做?”
“去濕堡。”
古魯魯瑪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們要把阿瑟鎮(zhèn)與康星鎮(zhèn)失陷的消息,告訴紅森領領主?!?p> “你呢?”小貓從許堯的話語中,聽出來有些不太一樣的意思。
“……我打算先回去休息一下。”
許堯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我是星期六的晚上,進入《圣魔獵手》的,按照10:1的時間流速,現(xiàn)在差不多要到周一的早上六點了,我還有現(xiàn)實里的事情?!?p> 許堯稍稍掩飾了一下,沒有暴露自己未成年的身份。
而聽到他的說法,明顯對愿者們的社會觀有所了解的小貓,和古魯魯瑪對視了一眼,最后終于點了點頭:“那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按照你們世界的流速,你們再次上線,要到這邊一個半月之后了。”
“我應該不會拖那么長?!?p> 許堯想了想,有些過意不去地回答道:“大概九個小時之后,也就是3天到4天之后,我會再次上線的?!?p> “那你可以直接到濕堡的迷迭香酒吧來找我們?!?p> 古魯魯瑪遞給許堯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將這個交給酒吧老板,他就會把我們的動向告訴你了?!?p> “好的?!?p> 許堯將紙條收好,和古魯魯瑪擺了擺手,就找到毛里求斯鎮(zhèn)的教堂。
通過那里的神像,離開了《圣魔獵手》的世界。
。
許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看上去沒有什么問題,一臉的健康,也沒有黑眼圈什么的。
但神情中卻有些疲憊——
不是那種生理上的疲憊,而是一種“意志”上的衰弱。
事實上,從《萬花筒樂園》離開后,許堯就覺得自己渾身活力四射,隨時都可以寫三四份數(shù)學卷子。
但一種“無聊”的感覺,充斥著他的整個心中。
就連坐空中輕軌上學的路上,他都只是瞪著車窗外的城市景象,放空自己的大腦,一路發(fā)呆。
當許堯推開教室的大門,他身上的這種變化,就連班上的同學也發(fā)覺了。
注意到他神情的學生們,先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地繼續(xù)各談各的。
但數(shù)秒之后,紛紛有些驚訝地轉回了腦袋——
畢竟,從許堯轉到這所學校開始,班上的同學們,就沒有見過他這么安靜的樣子!
“怎么?被女生甩了?”
當許堯從央美曦的座位旁走過去的時候,矮個子少年有些挑釁地,向他打了個招呼。
“萬花筒樂園……”
許堯輕輕地向他念了五個字,隨后就沒有管央美曦瞬間僵硬的身體,繼續(xù)走向自己的座位。
接下來的一上午,許堯都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現(xiàn)象。
那就是他今天的學習狀態(tài)好得出類拔萃!
幾乎講臺上的老師講什么,他就聽什么,沒有任何的胡思亂想與白日發(fā)呆,從頭到位,將所有的講義內容,都記了個干凈!
直到午休時間,許堯看著面前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的平板電腦,才反應過來這點——
他沒想到,只要自己不做白日夢,學習效率居然還可以進一步提高!
“……還是平時想東想西的太多了。”
他暗自想著,站起身來。
臨走時,他看了央美曦一眼,少年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站起身來,想要和其他人打個招呼跟上來。
卻不想被寧楚余一把拉住了。
溫和的少年,別有深意地看了許堯一眼,然后和央美曦說了句什么,矮個子少年就只能有些頹廢地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聳了聳肩,許堯推門離開了教室。
到學校的小賣部里買了牛奶與面包,許堯順著樓梯緩緩往上走著。
不知不覺,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抵達了最頂層。
“可惡……許堯!你這樣下去可不行!”
看著面前的頂樓鐵門,許堯用力錘了錘腦袋,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收回了一些魂魄。
魂飛魄散地,連中午的盒飯都沒有準備。
許堯很清楚自己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原因——
“連續(xù)十天十夜,都沒怎么睡覺……整個人都有些魔怔了?!?p> 素體的大腦不會影響到現(xiàn)實的身體里。
但能夠讓大腦維持著專注狀態(tài),十天十夜不睡覺的那種精氣神,卻不會隨著離開元宇宙而立即平復……
許堯總算意識到的這點。
而且他也意識到,此時的自己,不太適合出現(xiàn)在其他同學面前——
他們會認為許堯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附身了!
看著面前的天臺鐵門,許堯突然意識到,鐵門似乎沒有上鎖!
“難不成……是開著的?”
許堯伸出手,稍稍試了試,居然真的可以打開。
“這種老式的鐵門……也不知道是誰打開的?!?p> 許堯小聲嘀咕著,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想在天臺上找個地方,看看遠處的風景,放空一下自己。
他總算明白杰克馬說的“很多人為此家破人亡”是怎么回事了——
元宇宙里的十天,只相當于現(xiàn)實里的一天,若是在元宇宙里呆久了,可不是會變成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許堯還是布雷德嗎!
“幸好我有老媽老爸還有老姐……才不會萌生出‘元宇宙才是我真正的家’的錯覺……”
許堯在心中暗自嘀咕著,深深呼吸了一下空氣。
就在這時,從空氣中飄過來什么白色的物體。
“塑料袋?”
他下意識地嘀咕著,猛地跳起來,一把抓住了空中的白色物體。
入手的觸感有些滑絲絲的,和塑料袋的重量和質感,都有些不太一樣。
倒是有些像是棉布。
中間呈現(xiàn)漏斗形,外面有一圈布環(huán),以及兩個不知道做什么的大窟窿。
許堯放在手里,單手撐開,然后又捏緊——
“這玩意……TM不是內褲嗎?!”
倒抽一口亮起,許堯終于反應了過來,一把扔掉手中的女式內褲,猛地向自己身后的頂樓水塔看去——
金色長發(fā)的少女,正用一種銳利的藍色眼瞳盯著他。
她穿著仁思中學的女生制服,一套藍色白底的仿英式水手服。
在樓頂風的吹拂下,少女長及腰間的金色長發(fā)、淺藍色的水手領與深藍色的裙擺,都在不斷飛舞著,吸引著許堯的目光。
以許堯現(xiàn)在的視角,他看不到少女裙擺下的情景。
但是僅僅從之前手上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來看,他覺得自己已經明白過來了什么!
“你……”
許堯張了張嘴,剛想說句什么,少女就已經面無表情地從水塔上跳了下來,擦著他的身體,撿起地上的內褲,然后一言不發(fā)地推門離開了樓頂。
“……暴露狂嗎?”
許久之后,許堯終于有些后知后覺地回味道:
“這么可愛的暴露狂,倒也不錯!”
。
回到教室里,許堯不起眼地拉開了教室們。
這一次,他雖然沒有大吼大叫,但已經正常了不少。
至少教室里的同學們,沒有再盯著他看了。
寧楚余不知道去了哪里,教室里只有他的跟班們。
看到許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央美曦立即湊了過來。
“你去哪里了?!”
少年有些幽怨地抱怨道,似乎是對于許堯用萬花筒樂園釣他一事,有些耿耿于懷。
然而許堯并沒有回答他的詢問,只是嘆了口氣,有些惆悵地感受著手上那殘留的質感——
“央美曦,你知道我們學校有什么金發(fā)碧眼的美少女嗎?”
“胸不大,但是頭發(fā)很長?!?p> “嗯?”
央美曦立即有些警惕地豎起耳朵:
“你是說高二3班的菲祐理?”
貓菇末那01
明天上午應該沒有,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