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月和墨杉賣掉了店鋪向東走。
他們遇到了咖啡館??汀`飛爾卿,飛爾卿長著一對圓圓眼,小尖鼻和小嘴,頭上頭發(fā)扎成復(fù)雜華麗的發(fā)型,頭頂上長著一對小尖耳朵。
飛爾卿:“你們?nèi)ノ餍莵唵??我正好順路?!?p> 哀月:“你去那邊做什么呢?”
飛爾卿:“我是一名流浪醫(yī)生,給怪物治病,我能定位受傷的野獸?!?p> 哀月:“那你很有趣哦,你是治愈系精靈?”
飛爾卿:“算是吧?!?p> 墨杉打了一個響指,一只懶熊懶洋洋的走了過來,它長達三米,高達一米,是個好坐騎。
三人坐上了懶熊,晃悠悠的向東走去,從平原走到了森林,從湖泊走到沼澤。
哀月和墨杉偶爾抓只貍兔或毛雞或者別的什么烤著吃,撒了辣椒和孜然,當(dāng)然他們只是嘗嘗味,而一旁的飛爾卿作為治愈精靈,只吃素食,她一臉蒼白的看著他們,心中有些惡心想吐。
飛爾卿小向?qū)麄冏叩綐辶忠惶帯?p> 一只鶴猊奄奄一息,身上布滿了拳頭大的血窟窿,旁邊倒下一只巨大的雪狼,以及七八只小一點的雪狼。
飛爾卿迅速跑到鶴猊旁邊拿出一片片荷葉,糊在它的傷口上,食指上幽幽的白光劃在荷葉上,十分鐘后,鶴猊一聲巨吼,白身黑翅上的荷葉紛紛雨下,它拍翅而去帶起一片風(fēng)。
飛爾卿沉默了一會:“忘下麻醉了,這些野獸認知中是沒有報恩的。”
……
湖中痂龍和五弦蛇打了起來,鬼影鳥啄瞎了它們的雙眼,在它們上空盤旋。
飛爾卿伸手聚光,合成一把榮光豎琴,流水般的琴音驅(qū)趕了鬼影烏。
痂龍和五弦蛇早已打得兩敗俱傷,飛爾卿琴聲一轉(zhuǎn),痂龍和五弦蛇不再暴躁,仿佛已被催眠,它們在湖心沉沉睡去。
飛爾卿手法一轉(zhuǎn),一把白光弓在手,射出白光準確的點中它們的傷口,正當(dāng)她治療好它們的眼睛時,它們醒了,卻把飛爾卿當(dāng)作敵人,一步一步接近,她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向遠處飛去,它們卻飛得更快,正當(dāng)要追上時,墨杉向飛爾卿施了催眠術(shù)和隱身術(shù)。
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白云和藍天。
哀月:“你心好大,那么弱還當(dāng)怪物醫(yī)生,我們差點要埋了你為你寫墓碑了。”
飛爾卿聲音沙啞而低落:“我的使命,唯死可脫。”
哀月:“說來聽聽?”
飛爾卿自嘲一笑:“我之靈智始于萬獸填尸之地,集獸怨于一身,因此我便只有一道可行,天降使命于我,若我違抗,將墮獸嘶鬼鳴之境?!?p> 墨杉沉默半晌:“今,你得遇我,我賜你自由,不必平白受難了。”
音落,飛爾卿渾身一顫,一絲悲鳴從體內(nèi)外散去。
飛爾卿感激涕零,行叉臂禮。
秋去冬來,漫天飄雪,他們來到葉桀堡。
華麗繁復(fù)的雕花屋頂,純白的石柱林立,一座座這樣高低不同的建筑松弛地散布在三萬平方公里內(nèi),其中還有紅頂尖塔,加上鋸齒屋頂?shù)谋瘋烫谩?p> 三人漫步走過葉桀堡,白日明媚,黑夜黯然。
春季,西星亞草原上蘺鹿漫步吃草,森林里月臉貓追逐著辛辛鼠,荊棘鳥吃著樺茸,像普通人一樣,他們?nèi)找共煌O驏|走著,遠遠看見月落湖。
三人坐在湖邊一塊大石上。
月落湖無邊無際,天水通透明亮,純潔得容不下一絲絲污穢,墨杉折斷幾棵樺樹做成小船,在湖中漂游,直到四周都看不到岸,哀月和墨杉拿出半月神音樂節(jié)的虎口琴吹起來,粗糙的調(diào)子相互應(yīng)和,飛爾卿在一邊微笑。
船行極緩,卻施了法術(shù),執(zhí)拗地向一個方向游,到達另一岸已是十年之后,終于到了告別的時候,他們惺惺惜別后,飛爾卿忽而說:“你們其實是圣使吧?”
墨杉微微蹙眉:“如何說?”
飛爾卿:“你們擁有無上法力,并且只是為一些小事施展,這么悠閑浪費光陰。我本以為你們是暗天使,但你們沒有執(zhí)著于輝煌的世界?!?p> 墨杉閉上了雙眼:“哀月?!?p> 飛爾卿看著哀月一臉笑意地把手覆在她的前額,飛爾卿眼中漸漸露出震驚和恐懼,她的身體和記憶逐漸消失了。
一把金火,骨灰也不剩。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