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林沖,張清現(xiàn)在是沒有想法的。
像他這樣的人,不讓他經(jīng)歷了絕望,他是不會決心反抗的。左右也不差這半年時間。
其實林沖這個人怎么說呢。上梁山之前確實表現(xiàn)的窩囊,沒有什么反抗精神。
可并不能說他做的不對,這樣的人就是在后世也是一抓一大把。
人到中年,父母老婆孩子都在手,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遇到老板刁難這樣的情況有幾個敢和老板掀桌子的?很少吧!
林沖就是在徹底絕望,失去了復(fù)做良民的希望之后開始了崛起的路程,那時的林沖才是張清想要的豹子頭!換句話說不經(jīng)歷磨難就沒有以后的狠辣。
現(xiàn)在這里是柴進的地盤,張清也不好多言什么,且看其安排。
坐下之后柴進便喚莊客拿酒來。
不多時,只見數(shù)個莊客托出一盤肉,一盤餅,還有一壺溫酒,又一個盤子,托出一斗白米,米上放著十貫錢,都一發(fā)將出來。張清看著,到是比昨天自己等人來時的花樣多。
柴進見了道:“村夫不知高下!林教頭到此,如何恁地輕意!快拿回去!先將果和酒端來,隨即殺羊相待。快去整治!”
林沖起身謝道:“大官人,不必多賜,只此便十分夠了。此時拮據(jù),容日后小人感念大官人今日之賜?!?p> 柴進道:“休如此說,難得教頭到此,小可豈能輕慢?!?p> 少時莊客便如飛先端出果酒來。
柴進起身,手執(zhí)酒水,邀眾人同飲。
林沖謝了柴進,飲酒罷。當(dāng)下坐了席,眾人敘說些閑話,江湖上的勾當(dāng)。
就在談笑時,有莊客前來稟報,“教師來了!”
柴進道:“那就請來一處坐下相會也好??焯б粡堊雷觼??!?p> 張清幾人昨日就見了這個洪教師,頗為看不上眼都沒有起身。林沖可不沒見過,起身看時,只見那個教師入來,和昨日一般,歪戴著一頂頭巾,挺著脯子,來到后堂。還是有點目中無人,明顯又是來找茬的。
林沖尋思道:“莊客稱他做教師,必是大官人的師父?!?p> 便急急躬身唱喏道:“林沖謹參。”
洪教頭全不睬著,也不還禮。
柴進指著林沖對洪教頭道:“這位便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教師林沖,師傅還請相見。”
林沖聽了,看著洪教頭便拜。
那洪教頭說道:“休拜。起來?!眳s不躬身答禮。
柴進看了,心中好不樂意。只是也沒有做聲。
但是現(xiàn)在魯智深在場啊,他可不管那些花樣,看不慣就說,說不動就打。
此時看這洪教頭對林沖不屑,魯智深當(dāng)即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你這廝好生不識抬舉,不見我兄弟禮你,為何不還禮?”
張清插刀道:“提轄莫要太看的起他了,忘了昨日其還挨了兩下雞骨頭嗎,想來也無十分本事!”
洪教頭見是張清說話,知道他的厲害,加上昨日回去之后詢問下知道了張清的身份,也害怕自己真惹惱了其,被砍了也是白砍,人家明顯是要造反的了,可不會那么的顧及什么。
當(dāng)下他只是哼了一下當(dāng)作沒聽見,自顧的走到上首坐了。柴進見了更是不喜了,心想沒大沒小的東西。
只是洪教頭還不覺得,當(dāng)頭便問道:“大官人今日為何要以厚禮管待這配軍?”
柴進忍住不喜道:“這位非比其他的,乃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教師如何敢輕慢!”
洪教頭道:“洪某在東京之時,也見過許多的禁軍教頭,多是濫竽充數(shù)之人,多如牛毛。只因大官人好習(xí)槍棒,所以往往流配軍人都來倚草附木,都說自己是槍棒教頭,只是來投莊上誘得些酒食錢米。大官人如何忒認真!”
林沖聽了,并不做聲。
柴進便道:“別人可能會是,只休要小覷林教頭?!?p> 洪教頭聽柴進如此推崇此人,便跳出身來:“我偏不信他,真有本事能在我手上撐幾個回合,我便認他是教頭!”
他這也是因為昨日去找麻煩,卻在張清手上吃了虧,灰溜溜而走,面子不好看。今日聽說柴進又厚待一個配軍,還是個教頭。就想來尋他個晦氣,也展示自家的手段。
柴進大笑道:“也好,也好。林教頭,你心下如何?”
林沖只道這人怕是柴進的師父,打了他需的面上不好看,便道:“小人卻是不敢。”
不想那洪教頭聽了心中忖量道:“這人必是濫竽充數(shù)之輩,槍棒不會,心中自先怯了?!边@么想著,因此,越要來惹林沖使棒。
柴進也是一來要看林沖本事,二者也是因為這洪教頭做人太囂張,要林沖贏他,滅他的氣焰。
由此也能看的出來,這洪教頭根本就不是柴進這里的心腹人。
張清見林沖還在躊躇,知其怕打勝了后傷了柴進的面皮,于是開口道:“林教頭休要多想,只管使出本事來,某昨日也與這位教師過了兩手,越是拿出真本事來這位教師才越高興!”
魯智深也道:“兄弟只管放手施為,大官人不會在意。”
有魯智深這個兄弟的話,林沖也是稍稍放下了心。
一眾人一起出了廳來到院中。
洪教頭先脫下衣裳,拽扎起裙子,掣起棒子,使個招式,喝道:“來,來,來!”
都到了這一步了,林沖也不在糾結(jié)道:“大官人和諸位休要笑話?!本偷匾材昧艘粭l棒起來,拱手道:“師父,請賜教?!?p> “且住,如此干打沒什么意思,小可這有二十五兩紋銀,就做為此次的利物,贏者拿走!”柴進說著就將裝著銀子的小布袋扔到了場中央。
張清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在心里吐槽道:柴老板啊,你這不放下貴族公子的身段如何能結(jié)交到真好漢啊。
比試就比試吧,為何要弄什么利物啊,你這么做讓林沖咋想?
還有作為利物你扔地上做什么,拿在手里或者放在一邊也行啊。扔地上不覺得有點侮辱人了嗎?
但柴進這樣,張清還是有點喜歡的,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時不時的過來打打秋風(fēng)了,反正你這也留不住人,要是有好漢不如拐到自己那里去。
張清雖然心里吐槽著,但行動卻不慢,下去俯身將錢袋拾了起來,拿在手里道:“大官人這錢袋到是漂亮的緊,小弟先拿著欣賞一下?!?p> “哈哈,賢弟要是喜歡,回頭某讓人做一批出來送給賢弟?!辈襁M笑道。
“如此卻是太好了!”張清欣喜道。
場下洪教頭本來就想顯露本事,現(xiàn)在有了銀兩的刺激,更是眼紅,當(dāng)即便使棒子朝著林沖劈頭蓋臉的打來。
林沖往后一退。
洪教頭趕入一步,提起棒,又復(fù)一棒下來。
林沖看他因心急腳步己亂了,把棒從地下一跳。
洪教頭措手不及,就那一跳里林沖和身一轉(zhuǎn),那棒直掃著洪教頭骨上,撇了棒,撲地倒了。
柴進大喜,叫快讓人拿酒來喝。
眾人一齊大笑。
洪教頭那里掙扎起來,眾莊客們也是笑著扶了他起來。
洪教頭平時自視甚高,如今輕易敗了,頓時羞慚滿面,卻是沒臉再待,自投莊外去了。
眾人也不管他,自顧的吃喝談笑。
只有張清知道,林沖今日趕走了朝廷的眼線,怕是還會像原本那樣不會安穩(wěn)了。而柴進也必然會走上被陷害的老路。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