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右右向被空中飛人了一把,這會嚇得驚魂未定,在柏舟懷里哆哆嗦嗦地抖著身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柏舟將她抱到河岸旁的一個茅草篷下,摟了她好一陣。待她安穩(wěn)了些許,他才撫著她的額頭說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會從天上掉下來?”
她聽罷,看了看那早已恢復(fù)平靜的白色河面,又轉(zhuǎn)頭瞧了眼柏舟,半晌才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偛盼页料氯チ?,沒多久就有個黑影向我游來,我還以為是你。誰知他突然像頂球一樣,把我頂出水面了?!?p> “你看清楚那黑影是什么了嗎?”柏舟問。
“沒有呀!我只知道他的力氣挺大的?!表椨矣一氐馈?p> “有驚無險,沒事就好?!?p> 柏舟起身行到河岸,對著河面行了個禮,又大聲道:“多謝河仙出手相助,日后有需要,來尋我便好,我叫柏舟?!闭f罷,他將手伸進衣袖,不多會掏出了一片銀白色的薄片,放到了水面。薄片晃了兩下后,便沉了下去。
項右右在一旁看著,知道柏舟是在留下信物,日后能還上這黑影的一份恩情。她忽然覺得內(nèi)疚,自責(zé)道:“我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這事怪我,要報恩也是我來?!?p> 她說完,也對著湖面大叫道:“我叫項右右,是柏舟的娘子。您以后有事需要幫忙,只管來找我?!?p> 嚷完,她覺得心里舒坦了不少,這才拉起柏舟回到了草蓬下。
兩人坐在火堆前,邊烤衣服,邊吃干糧。
項右右拉起柏舟的臂膀,放到眼皮子底下,仔細瞧了半天,才問道:“你剛才是從哪里扣出一塊鱗片來的?有沒有留血?”
柏舟瞧她那好奇的模樣,忍不住捂著胸口,皺起眉頭,裝可憐道:“有哦,可疼了。”
“哪……哪疼?讓我瞧瞧!”項右右急著掀開他的前襟,細細瞧了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受傷的痕跡。
忽然,她聽到了柏舟爽快的笑聲,這才知道自已被他耍了。她氣得鼓起腮幫子道:“你學(xué)壞了!居然耍我?!?p> 柏舟上手薅了薅項右右的下巴,溫柔地回道:“別氣,我只是想活躍下氣氛,不想你自責(zé)?!?p> 項右右望著他,忽然沒了脾氣,撫著他的臉道:“謝謝你呀,一直陪著我瘋、陪著我鬧,由著我按性子來。在我闖了禍后,又幫我善后。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謝你了!”
柏舟聽罷,情不自禁地親吻了她后,又道:“你這話是不是太見外了!我聽了會不高興的?!?p> 她捏了捏他的臉道:“那你以后管管我唄,不要這么寵我,行不?”
“不行!”柏舟露出迷人的笑容,看得項右右好想啃上一口。
“做夫君的,不是就該寵著娘子么?”
“你這樣會把我寵壞了去的。”她道。
柏舟忽然壞笑了一下,道:“我是故意的,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p> “你這壞蛋,我都沒想過要離開你!”
項右右撅著嘴,心里卻老開心了?;蛟S不管是什么年紀的女生,都希望有個將自已寵上天的夫君吧。就算她犯了錯,也不會一味地責(zé)備,而是陪著她一道收拾殘局,讓她依靠。
兩人又休息了半日,見日頭偏西了,便收整好行裝,在一片片的麥田間穿行著,希望能在日落前找到個客?;蛘呷思医枭嵋凰?。
這會天邊泛起了紅彤彤的晚霞,兩人見到落日的余暉灑在麥田上,給金色的麥田披上了件件橙紅色的霓裳羽衣。從麥浪到天空,此時呈現(xiàn)出一道金黃到朱紅的漸變色,像是被潑了油彩一般,掛在天地之間。
“好美啊!”項右右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細細欣賞了起來。一陣風(fēng)吹來,麥浪起伏,她不禁哼唱起了那首《風(fēng)吹麥浪》來。這像油畫一般的“麥田落日”,比那歌里唱得還要美了幾分?。?p> 柏舟聽她又唱出了一首新歌來,還是那么溫柔、甜美的歌。待她“啦啦啦……”完最后,柏舟第一時間就追著她要學(xué)唱。
“好呀,這歌本來就是男女對唱的,你以后學(xué)會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唱了。”
兩人一人教、一人學(xué),踏著夕陽,行出了這片溫暖的麥地,最終見到了幾間亮著燈的屋子,矗立在不遠處。
“前面有燈,我們快去看看?!表椨矣乙粫r又來的勁,拉起柏舟直奔那些屋子去了。
屋子后方是一片竹子林,這幾間屋子也是就在取材,用竹子制成的。兩人來到一間屋外,項右右先是喚了一聲:“請問有人嗎?”半晌沒人回答,她和柏舟又去到了另外一間竹屋外,也問了同樣的問題,還是沒有人回答。兩人將這左右五六間屋子都問了一圈,發(fā)現(xiàn)屋子里雖然都亮著燈,可是都沒有人。
一陣涼風(fēng)吹過,竹林里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項右右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里好詭異?。 彼o緊抓住柏舟的胳膊道了句。
“別怕,有我在呢。”柏舟拍著她的手說道。
林子里又傳出好幾聲奇怪的鳥叫,比貓頭鷹叫得瘆人多了。項右右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電影里“吃人大夜梟”的樣子,把自已嚇得不清。
“咱要不要把大寶叫出來,壯壯膽?”她提議到。
“大寶馱著咱趕了幾天的路,讓它好好休息吧,沒事的?!卑刂郯参康?。
項右右指了指他們身前的屋子,道:“這些屋子都亮著燈,可里面卻沒有動靜,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也好?!卑刂壅f罷,剛要推開這屋門,忽然,一個黑鼓鼓的東西從他們頭上砸到了地上。
“媽?。 表椨矣冶灸艿刈е刂弁蠓奖牧巳走h。兩人剛定下神來,就聽見有人的說話聲。
“看來軒轅仙蹤是快不行了,年輕人都私奔跑路咯。”這人說話的語氣,像是個老者。
“是誰在說話?”項右右問道。
柏舟沖她點了點頭,拉起她的手,對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前輩,我們不是軒轅仙宗之人,我們是從朱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