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主、大大,還有蘇放和秋妹,這會都來到了院中,他們身后還跟著一群侍從。
項右右忽然變得有些拘束,向他們行去個禮后道:“這大半夜的,驚動了你們一家,真的很過意不去!”
“上仙太客氣了,怎么說你們也是我們的恩人,這點小禮數(shù),算不上什么?!眽髡f罷,回去一禮。
項右右這會,又仔細看了一下立在壇主與蘇放身旁的大大和秋妹。她們兩人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第三只血眼,這會又都穿上華服、帶起華冠,顯得特別的端莊高貴。
見她倆沖自已拋出了友善的微笑,她突然有些慚愧。想想那會要不是柏舟攔著,她險些就傷了秋妹。不過這事嘛,也是因為柏舟而起的。想到這,她又給了柏舟一錘子。
柏舟見狀,立馬向秋妹陪去了個不是。
“你要不喜歡柏舟,我便替你收了他?!?p> 秋妹忽然說出這話,嚇了項右右一大跳。她瞪大眼睛望著秋妹,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能不能注意點場合,對得起你這身打扮啊!”
“不行……”秋妹回道。
兩人立馬四目交匯,電光四射。
“呵呵呵呵……”壇主這會突然尷尬地笑了幾聲,又道:年輕姑娘,就是有活力?。 ?p> “秋妹,不得胡言!”
聽見大大也發(fā)話了,秋妹這才又回復先前那副端莊的模樣,乖乖地退回到一旁。
“壇主,你剛才說我誤會千鸞了,是何意思?”她這會想起了正事,忙問道。
壇主笑了笑,回道:“其實并非翼皇不幫你們,只是皓州的軒轅仙宗一族,在他們的領域內布了箭雨法陣,一旦有不明身份之人從空中進入,便會萬箭齊發(fā),后果可想而知?!?p> 項右右一聽,忽然有點后怕。想想自已險些變成了篩子,忙拱手向壇主道謝。
“那我們要如何去才能去到皓州,走路嗎?”她接著問道。
壇主這時牽起大大的手,對她點了點頭后,又望向項右右與柏舟道:“我已同夫人商量過,決定將乘黃獸暫時寄在你二人那,讓它可載著你們順利進入皓州?!?p> “大寶嗎?”項右右一聽,眼睛都亮了。
“正是?!?p> “多謝二位!”她實在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便沖過去摟了一下大大。
秋妹見她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冷不丁道了句:“那么高興干嘛,又不是不還了!”
項右右聽罷,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對壇主與大大行禮道:“多謝兩位慷慨相借,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大寶、早日送它回來的?!卑刂垡残辛艘粋€禮。
“兩位不必客氣,明日我再傳授你們一些收馭乘黃獸的術法,之后應該用得上。”壇主又道。
兩人再次行禮致謝之后,壇主一家四口便出了院子。
項右右目送著他們離去,忍不住感慨道:“這一家四口,看起來還挺和諧的?!?p> “比我倆還和諧么?”柏舟突然從她身后抱緊她,在她耳邊細語完,忽然在她臉頰處嘬了一下。
“你干嘛!”項右右一把推開他,只見他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已,忙又解釋道:“我……們還沒完全和好吧!”
“還……還沒和好嗎?”柏舟有些驚訝。
她堅定地點了點頭道:“還沒!如果犯錯的成本太低的話,那下回你還會繼續(xù)犯錯的!”
“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柏舟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她弩了弩鼻頭道:“原諒歸原諒,但不代表沒有懲罰!”
柏舟想了想,道:“娘子你說,要如何懲罰我,我都受著!”
“首先,不誰搞‘突然襲擊’;其次,以后你睡地板,我睡床;最后嘛……”她停了片刻,道:“還沒想好,先空著?!?p> 柏舟一聽到以后都不能與心愛的娘子親近了,立馬傻了眼??蓜偛拧昂姥詨颜Z”已出,這會如要更改,只會讓項右右看瞧不起自已。
他支支吾吾道:“這……這懲罰,要到何時才能消除?”
“看我心情咯!”
項右右扔下這么一句,便跑回屋里了,還在地板上給打了個地鋪。
柏舟望著邊哼小曲,邊干活的她,哭笑不得?!霸缰袢?,又何必當初呢!”他心中苦兮兮地責怪自已,卻又沒有辦法,只得眼睜睜地望著項右右替自已鋪好地床,又接過她扔來的一條毯子,合衣臥下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項右右起床后,吃了柏舟替她準備好的早飯后,兩人又一道去尋壇主了。
今日除了與壇主相約,學習操控大寶的基本術法外,他倆還想著在臨離開朱州前,去探望一下族長他老人家,順便道個別。
項右右從柏舟口中得知,族長自那日破詛咒后,一直都臥床修養(yǎng)。柏舟也曾經替他診過脈,知道他仙體虧空,比之前更加嚴重了。當聽說族長的眼睛再也無法復明了的時候,她感嘆道:“族長也真是不容易啊,為了能解除血眼的詛咒,盡然戳瞎了自已的雙眼!”
“他應該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解咒的方法了?!卑刂鄣?。
“很早就知道了?那他為何不早解呢?”她問道。
“估計是那龍眼之境,他進不去;再來,先前大大對他的成見很深,一直躲著不見的原因吧?!?p> 二人說著說著,就走到了那青銅圓樓處。此時,樓外已有侍從在等候他二人了。見到他倆來到,侍從趕忙迎他二人進到樓內的小樓里。
里間屋子的床上,族長已經被人扶起,斜靠在床頭,眼睛上還蒙著一塊黑布。有幾日不見,項右右發(fā)覺族長好像又消瘦了。
“族長,兩位上仙到了。”
族長聽到侍從復了命后,忽然想要下床來。柏舟見了,立馬上前制止道:“族長,您勿動,以免有傷仙體?!?p> “是呀是呀,身體為大?!表椨矣已a道。
“我拖著這副殘軀,為了一個承諾,茍活了一百年。如今誓言兌現(xiàn),我也可以休息了。”族長說完便咳嗽了起來,一旁的隨侍立馬送來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