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守在院門外的老大與老二,見是她來了,也不多話,只管讓她飛奔著入了院內(nèi)。
項右右邊跑邊嚷道:“海川,海川你在哪呢?快給我出來……”
嚷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話。她又跑到六合池旁,還是沒見著半個人影。怎么回事,都不在嗎?
忽然聽見傳來一陣笑聲,好像是海川的聲音,她忙轉(zhuǎn)身去尋去。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那間名為“七月齋”的屋中傳出來的。
她快步行到屋邊,見著門開著條縫,便湊近了去。透過那門縫,她瞧見海川正與柏舟在屋里談笑風生、品茗食味。
“轟”一聲響,項右右推房門,直直瞪著勾肩搭背的兩人,捏緊拳頭,氣勢洶洶地行了過去。
柏舟見著她來,立馬起身,擺出個請的姿勢說道:“元娘琴仙,快請坐!”
海川見了她,若無其事地笑著道:“我家娘子來了??!”
項右右沖到海川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嚷道:“你搞毛線啊,招呼都不打個,就不見了!”
“我瞧你睡得沉,不忍叫醒你!”海川望著她回道。
“你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彼龤獾么岛拥裳?。
屋里瞬間安靜下來,半晌海川拉上她的手道:“娘子,是我不對。我們這就回去。”
“滾……誰是你娘子!”她說著,望向柏舟,見他正一臉茫然在望著自己。
呀,我是不是太兇了,嚇到柏舟了。她心中不安,趕忙轉(zhuǎn)身跑出了屋子。她聽見身后海川同柏舟道了聲“留步”,便“蹬蹬蹬”地跟上了她。
走到一半,海川忽然拉住她,問道:“你是在擔心我?”
“不是你說的嘛!”她沒好氣地回道。
“當時那大哥叫得急,我想著左右不超一個時辰,便跟著他去了?!彼氐馈?p> “那你好歹留個字條啊,我最討厭人做事沒交待了!”
忽然,海川抓住她的兩肩,直勾勾地盯著她道:“這是我第一次見你這么緊張我?!?p> 項右右聽罷,懶得理他,撥開那手,加快步子回屋里。剛跑到那樓梯前,海川就一個閃現(xiàn),擋在了她身前。
“好狗不擋道!”
“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焙4ǖ馈?p> “我才沒空跟氣生,我肚子餓,我要去找吃的?!?p> 她推開他,剛跨上樓梯,忽然就覺得腰間被人摟住,瞬間又被扛在了肩上。
這家伙怎么老是這招??!她嘴上罵罵咧咧道:“海川,你搞毛線,放我下來!”
海川這會已將她扛到小廚房,放到一把椅子上,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坐好,一會就能吃了。”
項右右瞅著他的背影,在灶臺前忙活著,不多會功夫,就見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擺到自己面前。
“快吃吧,你不是肚子餓嗎?”
她盯著那面,見里面有魷魚圈、大蝦、蛤蠣什么的,忙用筷子扒拉了幾下,驚訝地道:“這……這是你做的,不是用法術(shù)變的?”
海川嘴角微揚,又露出那股子邪魅的笑容,道:“你吃口不就知道了?”
“吃就吃,怕你!”
她挑起塊魷魚,塞到口中。
項右右完全沒想到,這東西的口感,脆爽鮮甜,比在現(xiàn)代吃的什么“東山脆管”還要好吃許多倍。再嘗嘗那大蝦,居然還會爆汁;還有那蛤蠣,比生蠔還肥美。
“哇噻,這……這也太好吃了吧!”她忍不住叫出聲來,一口氣將那面條和湯吃了個精光。
吃完后又舔了舔碗邊,她這才放下筷子。
海川瞅著她,忽然用指尖在項右右鼻子上抹了一下。她身子防不勝防地向后靠了靠。
“想不到你還挺能吃的?!焙4ㄕf道著,掏出個帕子擦了擦手指。
項右右白了他一眼,嘟囔道:“還不是拜你所賜。我一早起來,滴水未進就到處尋你。你倒好,跟柏舟躲在屋里樂得清閑?!?p> 海川聽罷,突然笑出聲來。
“好笑嗎?”
“之前,都是我瞧著你緊張柏舟,想不到這次竟然讓他見到你緊張我的模樣。不知道他恢復記憶后,會不會懊惱!”海川突然沒臉沒皮地道了句。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她不屑一顧地昂起頭,又繼續(xù)說道:“不要以為一包海鮮泡面,就能賄賂我?!?p> “那我以后每頓都做給你吃!”只見海川眉飛色舞地說道。
“無功不受祿?!?p> 項右右說罷,拿起那空碗,放到水池里,又將那鍋勺一并端來,刷了起來。
“元娘!”
忽然她聽見海川在背后輕喚著這兩個字,她想都沒想,道了句:“叫我先生?!?p> 話音剛落,一雙大手突一下從她眼角劃過,緊緊在她肩頭摟緊了去。項右右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著耳旁傳來急促的呼吸聲,道:“元娘,你呆在我身旁,便是最大的功勞!”
這家伙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項右右此時手中正拽著把大鐵勺,剛起手要朝海川的頭上反扣去時,忽然手腕被他給用力擒住。她只覺得手心一麻,哐當一聲,那鐵勺從手中滑落到地上。
項右右一時被他強而有力的臂掌拿捏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忍不住大叫了句“松手!”
海川將臉貼到她耳畔,輕聲說道:“不松,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處的。”
“你看清楚,我不是元娘,我是項右右!”她大嚷一聲,后蹬腿沖著海川的膝蓋就是一腳。
本以為自己這一招可以扭轉(zhuǎn)了乾坤去,誰知這位主上大人竟然像沒有知覺了一般,兩腳穩(wěn)如泰山地扎在地面。
海川將她兩手腕交疊到一出,用一手握住,另一只手鉗住她的臉頰,道:“這張臉,就是元娘的!”
項右右一聽,整個人立馬呆住了。
什么?!這張臉,居然是元……元娘臉的!對了,那海螺房玄關(guān)的那張畫……她心上一緊,難怪當時覺得這面容看起來有些眼熟了,婆婆她……她難道是故意的!
她忽然覺得這整件事都細思極恐得很,頭皮突然一陣發(fā)麻,整個身子禁不住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