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宇家中就是這樣,上面可有好幾個姐姐呢!她正思量時,忽然聽柏舟向那小生問道:“這神像捧著的圓盤是何物?”
“兩位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吧!是翼州還是陽州?”小生笑得有些神秘。
他為什么這么問,是看我們長得不像這里的人么?項右右心有疑慮,只見這小生突然望著她的小腹,眉飛色舞地說道:“這可是面寶鏡。小娘子有身孕后,可每日將此寶鏡對著肚子照二三個時辰,定能生出個白白胖胖的女娃娃來!”他那口氣,仿佛自己生過女兒一般。
沒想到這個圓盤還真是鏡子,她想起之前在“無韜塔”內(nèi),與絲綺一道猜測母神像手中捧著是何物的事來。只不過當是絲綺猜是用來上妝的,沒想到卻是用來求女娃的。
看來這里的人都喜歡生女兒??!她突然靈機一動,調(diào)侃道:“我想生兒子,有沒有生男娃娃的神母像?”
“這個……”小生聽罷,撓著頭,思量去了。
“阿右,你當真想生兒子?”
誰知柏舟這會突然冒了這么一句,驚得她忙上手捂住他的嘴,狂使眼色。
“有……當然有!”忽然,那小生一跺腳,又歡天喜地地說道:“您開個數(shù)量,我去找老板商量,給您趕制一批?!?p> “啊……呵呵呵!”她忽然覺得這事情被自己攪得,有點剎不住車了,忙尬笑了笑道:“不急、不急,我們先看看別的!”說罷,拉起柏舟,趕緊跑上了樓。
進到二樓左手邊的屋中,只見那展柜內(nèi)擺放了些薄紗制品,與文嬸織給他們的鮫綃坎肩質(zhì)地有些相似,只不過沒有那種光澤感。項右右用手摸了摸,又拿起一件,細瞧起來。
“這個比咱穿的要硬一點。”她將一件織品捧在手上,伸到柏舟眼前。
“小娘子真有眼光,這可是我們這最出名的肚兜?!边@時,那小生的聲音,又鬼使神差地從他們身后冒出。
我去,他怎么還跟著呢,陰魂不散?。∠肫鹱约涸诂F(xiàn)代購物時,最怕就是被店員這么跟著了,讓她完全不能沉浸于購物的自我陶醉中。
特別是那種強買強賣那種,明明已經(jīng)說不買了,卻還要幫她打包起來,讓她都不知該如何拒絕,只得掏腰包咯。再后來,這些店鋪就被她加入了黑名單,以后再也不進了。
殺雞取卵,要不得!她心中叨了句,突然又覺得這形容不太恰當。
“這是什么材質(zhì)的?”柏舟摸著那織物,好奇地問道。
“都是鮫絲織成的,輕薄透氣、遇水不濕,郎君您穿著,定是無比舒適?!钡晷∩d致盎然地說道著,還不忘用手在柏舟胸前比劃了一下。
“‘鮫絲’是什么?不應該是‘鮫綃’么?”她好奇地問道。自己只聽過“鮫綃”,沒聽過什么“鮫絲”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矮油,小娘子您說笑了。這年頭,哪還見得到什么‘鮫綃’啊!”只見小生抽了抽嘴色,皮笑肉不笑地道著。
見他這般表情,又聽他如此說道,項右右越發(fā)好奇,心想著,這炎州不是鮫女建立的么,怎么會沒有鮫綃了呢?阿娘也是鮫女啊,她不就給我們一人織了一件么。
“此話怎講?”她禁不住問道。
“您說的鮫綃、鮫珠這類的仙物,咱普通老百怎么會有!再說了,現(xiàn)在的仙家也沒這東西了。”
項右右越聽越迷糊,心想:什么叫“沒這東西了?”我手上還一有串七彩鮫珠呢。
見她盯著那肚兜直發(fā)愣,那小生又笑臉盈盈,指了指方才也在這柜前呆好半天的女子,道:“小娘子不給您家郎君帶上幾套么?剛那位娘子就給他家里的郎君拿了五套,各種繡樣都有。”
“啥……完意?這些肚兜是給男的穿的?”
她剛才只顧著想鮫女的事了,完全沒注意他說的這織品,竟然是給男人穿的。她瞅著這像似肚兜的東西,突然腦補出柏舟穿在身上的樣子,于是盯著他好一陣猛瞅。
“你這眼神……”
柏舟忽然臉色微紅,她見了忙收回目光,繼續(xù)向小生問道:“男的穿肚兜干嘛,保暖嗎?”
“當然穿得!”
只見小生揚了揚眉笑了笑,那神態(tài)戲謔中帶著一絲嘲諷、嘲諷中又帶著一絲浪蕩,怎么看都感覺是“不懷好意”的樣子。
他笑完,又將湊近到兩人身旁,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跟你們說哦,外地來的小夫妻都同您二人一般,不知我們炎州產(chǎn)的肚兜,都是給男人穿的。等你二人在這呆上一些時日,自會知此物的妙用。”
項右右突然覺著,這小生似乎要開始“飆車”了,忙聳了聳肩,拉上柏舟尋著方才在店外聞的那陣奇香,來到了右側(cè)的屋內(nèi)。
這間屋子比剛才那間要大一倍,里面的貨架上,陳列著各種造型奇特的器皿,有桃、有蛙、有魚、有龍等。
感情那香味是從這從這里出來的啊,她瞅著這些造型別致的香爐、香盤、香插、香瀝,有些燃著些細小的香段。不知怎地,忽然有些興奮??磥磉@香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啊。
她正思量著,忽又聽那小生不厭其煩地在她耳邊叨道:“我們這的水沉香,可都是上等的赤水檀木所制,除了有安睡的功效外,還可助您一得二,二得三,三得五,五得七……”
什么“三下五去二的”,項右右完全不知所云,又恐他在他倆面前“開車”,招架不住,索性懶得再問,只是拿起來個香爐樣品裝模作樣觀賞了一番后,一轉(zhuǎn)身瞧見柏舟坐在一角的小桌邊,正捧著一本書冊,聚精會神地翻閱著。
“你在看啥呢?”她好奇地行至他身旁。
柏舟見狀,立馬將書合好,又將它壓在桌上擺放著的一摞書的最下端,二話不說,自顧自地將她拉下樓去。
跑下一樓大廳,項右右見柏舟的耳根子,紅得像燒著了似的,忙伸出手背在他的額頭上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