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小院落內(nèi),依舊是三人圍坐。
宋一枝除了偶爾用劍丸磨槍的時候,能看到她在院子里,其余時間便是不見人影。
所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事辦了,東西也找到了,也該是時候讓柳常豐付尾款了。
沈木瞄了一眼桌上的一堆物品,率先開口:“老柳,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了,那肯定是親兄弟明算賬的好,我就開門見山了啊,免得耽誤你回?zé)o量山?!?p> “……”柳常豐心中無語。
誰特么跟你兄弟了?
你一個剛鑄爐的小縣令,跟我堂堂五境巔峰觀海強者稱兄道弟,要不要點臉?
也不怪柳常豐這樣,這些天他真的已經(jīng)受夠沈木這個臭不要臉的行徑。
好像不管什么事到他手里,肯定中途給你整點叉子出來讓你吐血,就像之前找機緣至寶,要不是自己攔著,就特么跑去看人家兩口子熱乎了。
人不要個碧蓮就算了,還隔三差五過來跟自己卡個油,不是讓他教怎么進行練氣,就是順走幾張符箓,美其名曰是準備走符箓一道,想拜他為師。
純騙鬼呢!
見過跟師父喝個茶,還得讓他拿幾顆丹藥做午后甜點的嗎?
“行了,趕緊開始吧?!绷XS不想多說,拿起一袋子銅錢丟入沈木手中:“這是給那位山水正神的,他兩次出手幫我,無量山也不小氣,五十枚香火銅錢?!?p> 沈木接過,看也沒看一臉的莫名:“銅錢兒?才五十枚?”
柳常豐手一哆嗦,差點一枚泰山符箓就鎮(zhèn)壓過去。
“你特么當(dāng)這是什么?你好好看看,這不是普通的銅錢,這是香火錢!有多重要你知道嗎?”
沈木一臉懵逼,這個他還真不知道,從外面看確實跟縣城里通用的大錢兒有點區(qū)別,只是多貴重他不知道。
此時曹正香微微笑道:“大人,五十枚香火銅錢,真的不少了。”
“很值錢?”
曹正香瞇眼盤算道:“非要用物價衡量的話,大人若是用這袋子銅錢跟大離京城做交易,估摸著,能換一座比封疆大三倍不止的縣城,而且還得是帶有一方水土正神庇護的郡縣,再加上每年多分一成氣運,增加學(xué)宮書院和扶持宗門的選拔名額,都不成問題?!?p> “我去……”沈木驚訝,這才重視的看了一眼這袋子銅錢,真沒想到竟然如此值錢。
“香火錢香火錢,乃是天地間供奉香火所得,可結(jié)香火,續(xù)香火,引氣運,降福澤,用處太大了?!辈苷阊a充道。
柳常豐聽后微微點頭不可置否:“這東西本就稀有,無量山也不多,此次也是機緣至寶關(guān)系重大,宗門才舍得五十枚給與那位正神做答謝,還請你代為轉(zhuǎn)達。”
沈木將錢袋收好,裝模作樣:“好的,放心吧老柳,我多跟他說說你們的好話,說不定以后就去你們無量山當(dāng)正神了。”
“那就多謝了。”柳常豐稍有緩和,隨后繼續(xù)道:“正神的給了,下面這些,便是對你的答謝了?!?p> 此時的桌上,琳瑯滿目堆放著一些物品。
除了沈木恬不知恥的列了一些不切實際的物品清單沒有只外,其他的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淬體丹100顆,納元丹50顆,別嫌少,這可都是高階的,一枚頂上三枚中階了,而且正好適合你當(dāng)前的鑄爐境階段?!?p> 一邊說著,柳常豐又拿出了一疊符箓,只是并非都是黃紙符箓,五顏六色的。
“這是好東西,無量山的‘五行全系符箓’,金木水火土每一行各十張,還有五行符箓訣,雖然不是什么殺力的符箓法門,但也極為珍貴,若你真想入這一道,五行是必須會的?!?p> 沈木拿到手仔細看了看。
他之前就聽柳常豐說過這五行符箓,初入符箓一脈,五行是最需要掌握的,而后的符箓樣式,基本上都是根據(jù)這五行衍化而來。
而之所以‘雷法’如此推崇,就是因為它是為數(shù)不多跳出五行之外的法門,不僅僅是難學(xué),還需要機緣和天賦。
一般下武境的練氣士,若是能夠?qū)⑽逍兄ㄈ跁炌?,等到了第四境中武境之后,便能更加的如魚得水,符箓之間的轉(zhuǎn)換再無隔閡。
所以,柳常豐給沈木的這五行符箓訣,基本就算是幫他開啟符箓一道的啟蒙。
往往啟蒙之術(shù)的法門,才是一個宗門的根基和底蘊,別看這東西運用的境界低微,但都是極為重要的,所以這回柳常豐也算是下血本了。
“行了,能給的都給了,算上你之前偷學(xué)的無量金身訣,比我們內(nèi)門弟子還優(yōu)越?!?p> 柳常豐此話不假,畢竟沈木現(xiàn)在的境界太低,很多東西給了效果不一定就是好的。
下武境完全就是一個打地基的階段,鑄爐之后,才能知曉長生梯,搭建了長生梯,到了登堂境,修行才算是登堂入室,而之后再入騰云境,方能領(lǐng)略真正的修道者風(fēng)采。
不過現(xiàn)在對于沈木還太遠,指不定鑄爐還沒完事人就沒了。
沈木心中實際是滿意的,不過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收獲都是靠‘榨’的。
本著能坑點是點的原則,沈木說道:
“行了吧老柳,別忽悠我,跟我倆擱這兒整事兒呢是不?還比你內(nèi)門弟子優(yōu)越,你當(dāng)我沒見過你們無量山內(nèi)門弟子???就被薛林毅殺的那個,東西就比這個多!”
柳常豐眼角微跳,一臉黑線。
好歹他也是無量山掌教,當(dāng)著面你這么說話,這過分了啊。
“小子,給你的夠多了!你外面去看看,哪個郡縣縣令敢跟我這么討價還價?”
沈木白皙的臉上,一臉邪笑:“哎喲,那你這意思,就是我不配是吧?那行,我不要了,回頭我去跟那位山水正神聊聊,看看能不能分我點,還有,萬一洞天福地就在我封疆地界,我也得早點安排一下……”
柳常豐氣的渾身顫抖,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天自己要不扒層皮,怕是難以善了。
“好,算你狠,你說吧,只要不過分,不是之前你列的那個狗屁清單的東西,能滿足都給!”
沈木眉毛一挑,眼神流轉(zhuǎn),隨后盯向了柳常豐的褲襠。
“你能不能把那個……”
“不能!”
“小氣了不是?”
“這特么是老子的本命物!本命符箓懂不懂啥意思?弄丟了會死人的!別打它的注意!”
沈木大大咧咧的訕笑:“哎喲,不給就不給唄,你急啥?開個玩笑而已,不就個破本命符箓嗎,誰稀罕啊。”
“你趕緊的!”柳常豐吐血,就在爆發(fā)的邊緣。
他是真不知道,這人怎么平安活到今天的。
沈木拍了拍柳常豐,一臉感慨:
“老柳放心,我也不多要,我是那種不要臉的人嗎?”
“……?”
“之前跟薛林毅的戰(zhàn)斗,我痛定思痛啊,我覺得,我需要一個逃跑的保命之物,你看……”
柳常豐眼皮直跳,還真特么會要。
“逃跑的手段的確是你這種境界需要的,我恰有一枚符箓,名為神行,僅可用一次,觀海境之下一炷香之內(nèi)都難以追上你?!?p> 沈木一樂,趕緊拿過來:“哎喲,才一張???就能用一次太少了吧,不過還是勉強收下好了。對了,你還有沒有那種可防御和殺敵的?比方說無敵防御符,地爆天星符什么的?”
柳常豐嘴角抽搐,曹,無敵防御,地爆天星?你給取得名字?
我還特么原地飛升呢!
“沒有!你當(dāng)我們是上武境啊,還無敵防御,就一枚泰山符箓,攻可鎮(zhèn)壓守能格擋,品階還行,愛要不要!”
“要啊,為啥不要,你早點拿出來嘛!”沈木趕緊接過。
只是,
他眼珠子又轉(zhuǎn)了轉(zhuǎn):“對了,有沒有那種可以定時引爆的符箓?”
我特么腚你妹!
還要?
柳常豐吐血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要一樣兩樣就得了唄,怎么還要個沒完了?
看著眼前沈木這恬不知恥的樣子,柳常豐是真的想殺人了。
“沒有,就算有你也用不了,那是高境界的隱晦符箓,需要神魂控制的?!?p> “這樣啊,唉,那行吧?!鄙蚰具z憾的點點頭,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能做成符箓定時炸彈,然后在縣衙周圍布置一些防御,總之對于符箓他有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柳常豐擦拭了一下額頭冷汗,心中松了口氣,正想著總算是特么不要了。
可下一秒。
宛若魔鬼的聲音傳來:“老柳,給個大點兒的袋子唄!就是那種能放很多進去,卻很小的那種,放心,這是我最后的一個要求,你看我這些寶物總不能放外面,以免外人覬覦?!?p> 柳常豐筋暴起,忍無可忍啊。
太特么不要臉了!
要了那么多東西,最后連特么空間物都想要?
你干脆把我們無量山搬過來算了!
“喂,你有沒有啊?”
“滾!沒有!”柳常豐終于胡子瞪眼,終于還是爆了粗口。
沈木一臉幽怨,唉聲嘆氣:“唉,話說那位正神的光陰長河水還剩下一瓢,我聽他說,假以時日便可以再次使用光陰之力,到時候探查一下某處的洞天福地,應(yīng)該沒啥問題……”
柳常豐想砍人了。
怎奈何,能使用光陰之力的山水正神啊!而且還是他親自證實過的。
放眼整個大洲,恐怕也不多。
萬一他無量山真就是一時半伙探尋不到洞天福地的入口,怕是真的還要麻煩那位。
可空間之物……
柳常豐眼神發(fā)狠,一咬牙,為了宗門的未來!
他從袖里掏了半天,隨后拿出一個香氣化形的香囊,有色彩斑斕的流光溢彩,很是奇妙。
“給!算你小子走運,這是空間香囊,乃當(dāng)年老夫的……咳師姐的!雖然空間不大,但對我算是很重要的回憶物了,本來是要傳給我未來的關(guān)門女弟子的,可暫時也沒別的代替,算是便宜你了!”
沈木趕緊接過,順手就聞了一下,香氣盎然,沁人心肺。
隨后他一臉陶醉:“嘖嘖~好香啊,這肯定是你那位師姐的貼身之物?!?p> “???”
“奶香味!”
我*你*比!
我受不了了!
此刻!
柳常豐渾然爆體,一道金光閃耀宅院。
隨后他拔地而起,丈天縮地,直沖云霄,消失不見。
沈木:“嗯?怎么了?”
曹正香:“……”
…
…
百里外。
某處山洞的遮掩大陣就像紙糊的一樣,被一怒氣沖沖的男人迎面一腦袋撞碎。
隨后看了一眼墻壁上寫著的三個大字‘虎門洞’。
柳常豐啥也不問,一枚符箓丟出!
瞬間整個大山轟然崩裂!
直接分成兩半!
洞府內(nèi)。
有一虎頭人身的大妖一臉懵逼。
臥槽?咋回事?
自己隱匿此處數(shù)十年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今天這是這招誰惹誰了?
難道因為之前禍害了附近的郡縣,所以找了大修士對付自己?
可自己很小心了啊,還專挑的是那窮鄉(xiāng)僻壤的封疆縣人禍害。
大妖一步邁出,瞬間化形成了一頭猛虎:“來者何人!”
“你爺爺!”
咔嚓!
一道雷霆電閃砸下!
封疆百里外禍害百姓數(shù)年的大蟲。
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