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在清泉鎮(zhèn)上,而蘇眠住的地方卻是距離鎮(zhèn)上二十多里遠的黑山村。
她和劉氏身無分文,也雇不起馬車,就只能一路走回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家,天都已經黑了,蘇眠看著眼前這小院,有些無語,這未免也太破了吧!
正對著院門的是一間已經歪了隨時可能要塌的小土房,邊上有一間茅草屋,是屬于蘇眠的,院子中間有個簡易的棚子,地上壘了一口鍋,就算是廚房了。
院門搖搖欲墜的掛在那里,根本不需要鎖,整個黑山村的人都知道,蘇老三家是最窮的,窮的連老鼠都不來,更別說竊賊了!
蘇眠無語望天,看著劉氏摸黑進了屋,她們連油燈都點不起,全靠那點月光!
劉氏進了屋后很快又出來了:“眠兒,餓壞了吧?你快去休息一下,飯很快就好!”
“哦!”
蘇眠看著劉氏手里的兩個紅薯,這就是她們每天吃的東西,別說大米白面了,有時候窮的連紅薯都吃不上。
蘇眠沒回屋,走到灶前幫劉氏燒火,畢竟走了一天,她累劉氏也累。
見蘇眠這么懂事,劉氏有些心疼,將鍋里加了水,又回屋取出來一個小罐子,罐子里放著兩個雞蛋,是前幾天出去幫忙人家給的。
水開之后,劉氏打了兩個荷包蛋,盛到了碗里,又將紅薯洗凈放進鍋里蒸上,將荷包蛋遞給蘇眠:“眠兒,你先吃點,紅薯等一下就好了!”
蘇眠抬頭看著劉氏手中的碗,她放下了柴火,走到一旁的架子前又拿來一個碗,夾出來一個荷包蛋遞給了劉氏:“娘,我們一人一個!”
蘇眠的語氣不容拒絕,劉氏眼眶有些濕潤,將碗接了過來,兩人安靜的吃了。
前世的蘇眠并沒有親人,從她有記憶起,就一直都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那個位面的人,要么怕她畏懼她,要么嫉妒恨她想害她,像此刻這樣被人關心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驗。
一個雞蛋當然吃不飽,紅薯蒸熟之后,兩人分著吃了,雖然肚子還是沒飽,但也沒那么難受了。
熄了火,蘇眠和劉氏就回屋睡下了,蘇眠躺在茅草屋里,身下就是一個硬板床上鋪了幾層稻草,有些硌得慌,但以前她修煉的時候,也經常都是風餐露宿的,比這環(huán)境惡劣的多了。
她躺下之后睡不著,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體內的那一絲白霧更淡了,若隱若現(xiàn)的,隨時有散開的可能,難道是因為她今天用了陣法,體內的靈氣支撐不?。?p> 蘇眠嘗試著調動體內的靈氣,但沒什么用,而且她現(xiàn)在身體底子不好,還是要慢慢來。
這個時空和她以前生活的地方不同,以前她就算一個月不吃飯也不會餓,但現(xiàn)在,別說一天了,一頓飯不吃都餓的慌,這里的人都是為了一日三餐,起早貪黑的干活。
而她現(xiàn)在這個家,家徒四壁,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明天吃的飯還不知道在哪呢!
可能是因為剛剛穿越過來,又走了一天路,蘇眠也累了,這一覺還睡的還挺沉。
第二天天剛亮,她就被一陣吵嚷聲喊醒了,蘇眠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門就看到院子門口圍了一大群人,正中間一個老太太正指著劉氏的鼻子罵著。
“你個賤貨,竟敢害我兒子!看我不打死你!”那老太太罵著罵著就動起手來,一巴掌就朝著劉氏的臉扇了過來。
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是常年在地里做農活的,這一巴掌用的勁頭可不小,要是打在劉氏臉上,她的臉絕對會腫!
但她這一巴掌卻沒有落到劉氏的臉上,而是被一只小手給攥住了。
蘇眠剛出來就看到老太太要對劉氏動手,剛好就攔住了她。
老太太看到蘇眠,更加生氣了,又開口罵了起來:“你個不孝順的賠錢貨,還不松手!”
“哦!”蘇眠應了一聲,隨后就聽話的松開了手,她的手剛松開,老太太因為剛剛用力過猛,沒站穩(wěn),向后倒去,好在一旁的一名婦人扶了她一下,不然就摔倒了。
這老太太正是蘇眠的奶奶,昨天村子里剛好有人去清泉鎮(zhèn),路過了賭場,將賭場門口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老太太。
老太太原本昨晚就想過來的,但是昨天天色太晚了,蘇老三家又住在村子最邊緣,靠近大黑山,這邊的路不好走,所以她才忍了一晚,今天天一亮她就拽上了二兒媳過來了。
蘇老太太一見到劉氏,不由分說先痛罵了她一頓,她一向都不喜歡劉氏,自然也不喜歡蘇眠。
“你這個死丫頭,想摔死我是不是?”蘇老太太怒瞪著蘇眠。
“不是你讓我松手的嗎?”蘇眠一臉的無辜,她不就是配合了一下嗎?
“你跟誰說話你啊你的,連聲奶奶都不會叫嗎?果然是沒教養(yǎng)!”蘇老太太又懟著蘇眠開罵。
劉氏聽到蘇老太太這么罵蘇眠,她也不高興了,上前擋在蘇眠身前:“娘,眠兒還小,有什么事情您跟我說就行?!?p> “我跟你說什么?你趕緊去鎮(zhèn)上將我兒子帶回來,不然看我不打死你!”蘇老太太瞪著劉氏,她在這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潑辣,劉氏性子軟,這么多年一直被她捏的死死的。
蘇眠看著蘇老太太,開口說了一句:“我娘怎么帶?他可是欠了賭場五兩銀子,這銀子還不上,賭場是不會放人的!”
蘇老太太聞言,立即瞪向蘇眠:“賭場的人不是說了,可以用你和你娘抵債嗎?我們蘇家養(yǎng)了你們這么多年,讓你們去抵個債怎么了?”
蘇老太太一副理所應當?shù)谋砬?,就好像是能為蘇老三抵債,蘇眠和劉氏應該感恩戴德一樣。
院外圍觀的也有附近的村民,蘇老三的情況他們都知道,輸?shù)膬A家蕩產不說,連老婆孩子都要被送去抵債,但這是別人的家事,尤其蘇老太太又是十分跋扈的人,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熱麻煩。
蘇眠淡淡的看著蘇老太太,冷聲道:“既然奶奶這么擔心,不如你拿五兩銀子出來,我和我娘立刻就去賭場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