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交代的,也莫過于陳負(fù)了。
本來的好兄弟,不知怎的就成了仇了。
這都是老一輩的恩怨了。
他娘臨終前叫他不要記恨,他不記恨,只不是人家窩里斗,他推了一把罷了。
到?jīng)]真想著報復(fù)。
他正抽著煙,望著窗子愣神。
或者早該放下了。
大概有那么幾天后,顧瑾還是同跟這兩人一塊上上山。各練各的誰也不耽擱誰。蔡成輝倒也沉得住氣。
一連幾天雖沒一個開口說話的,但看得出來雙方都客客氣氣的。
顧瑾也沒閑著。正唱著時不時偷瞄這正在練功的倆人,真好啊。一瞧,就是有十幾年的唱生功夫,他打心底里羨慕。
雖面上一切照舊,蔡成輝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平生第一次騙人,騙得還是顧瑾,別的不說,起碼他救過他的命。
他還得在院子里面吃飯呢,忽悠顧瑾人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他忍不了了,一早上天還沒亮,就敲了顧瑾的門。
“誰啊,天還沒亮就敲門,再敲就把你腦袋擰下來掛門上!”
“是我,院主?!辈坛奢x開口道。
顧瑾一聽就醒了,打床上起來一開門就看見他站那,身上還掛著點露水,一看就站了許久。
“進(jìn)來坐吧,屋里比外面暖和?!鳖欒f完一回頭進(jìn)屋就燒起了火,正拿著火折子呢,就問了“這么早來我這做甚,我這兒也沒有金銀,一碗飯還是給得起的?!边@是個認(rèn)死理的主兒,那么多天,都不敢瞧我一下。
蔡成輝,一躊躇沒一點兒猶豫的把自己怎么受的傷怎么到他后院里全說了一遍。生怕沒說清楚惹惱了他,但愿他愿意留下他罷。
顧瑾靜靜的聽他說完,不發(fā)一言,這么說來倒也是條忠義的漢子,別的不說就起碼他全交代了。
有仇家,躲到這來的,那留著他的確是個麻煩。
“那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我這,不出去唱戲便是”說完又把他拉過來“站了不久吧,烤烤火在那軟榻上歇會兒,今天就不去練功了,歇一天吧。”能幫忙就行不圖多的,人家也待不得太久。
蔡成輝更不好意思了,用手摸了摸耳朵又一扯衣角,在顧瑾旁坐了下來,嘿!真舒坦,平生離火坑第一次那么近呢。
坐他身旁只聞見一股香,說不上什么氣味兒,只覺得心安。
顧瑾還是躺在床上,繼續(xù)睡著他不睡,我還得睡呢,管那么一院子人可把他累的夠嗆,愛睡不睡由他去吧。
蔡成輝窩在火堆旁,瞧了一眼顧瑾,自顧自坐在椅子上瞇著。
雞打鳴了才叫他起來,顧瑾回頭看他,大概是氣急了,緩了一會說:“你自己去,我看到賬本到天亮,別叫我?!?p> 蔡成輝不敢多說什么,有問:“吃飯時我再叫你?”
“不用,我自己醒來會找吃的,你跟吳祥一塊去,不用煩我?!鳖欒斯砩系谋蛔?,催促道。
得,蔡成輝走了,不敢再催,瞧出來了他是真累了,關(guān)上門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