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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zhàn)劇里秀人生

第六十三章 做戲

諜戰(zhàn)劇里秀人生 初雪前寫詩 2655 2021-12-06 02:02:00

  好不容易捱到寒暄結(jié)束,陳明幾乎快要虛脫了。他緊跟在林沐身后,死拽著他衣襟不放,乖巧得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我說老大,你能不能拿出點黨國軍人的氣勢?瞧瞧你現(xiàn)在這模樣,成啥了?也不怕在弟兄們面前丟臉?”說著,又回身看看陳明身后的一眾特務。突然臉色一黯,他趕緊點著自己胸口,堅決果斷地說了句,“對不起老大,我說錯了,現(xiàn)在把剛才那句話收回……”

  林沐沒有看到其他特務臉上的表情,也不用再看了,眼睛掃過他們的腳掌后,形式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全都是八字腳開外,做好了隨時開溜的準備。

  “我說老大呀?再咋說,你們也都是見過世面的,給黨國留點臉面行不行?這可是外交場合???”

  “不行啊兄弟……哥哥這腿腳發(fā)軟啊……”

  “不是……你咋這樣呢?它至于嗎?”

  “兄弟你是不知道哇!哥兒幾個都是有家小的人,這要傳出去被媳婦聽見,哥敢跟你保證,下半輩子可就慘了……”

  媽媽的,原來是一群懼內(nèi)的軟骨頭?搖著頭,林沐有點哭笑不得,說道:“就算嫂夫人管得嚴,可她現(xiàn)在沒來吧??。磕氵€怕她在兄弟們里安插眼線?”

  “絕世聰明啊兄弟!”一挑大拇指,陳明對他佩服得是五體投地,“你咋知道我家里的安插眼線了?我跟你說哈,哥在沈陽這些年,每天就做兩件事:防范萬惡的小日本,找出隱藏在內(nèi)部的我家那口子的眼線!”

  簡直無語了。倘若旁邊沒有國際友人,齊公子真想好好大哭一場。怪不得抗戰(zhàn)爆發(fā)后,軍統(tǒng)在沈陽就一直打不開局面,瞧瞧眼前這幫窩囊廢,不就一目了然了?

  “哥!嫂子也是干咱這行兒的?”林沐故意問道。

  “沒錯,青浦班出來的,資格比我還老?!?p>  “那上峰給她的任務,不是總天天盯著你吧?”

  “那當然,盯著我是副業(yè),也就是沒事練練手?!闭f到此處,陳明的底氣似乎又足了些。他挺挺腰板,慷慨激昂地解釋道:“知道不?這是夫妻間的情分,一千年坐船修來的,要不人家盯你干嘛?嗨!像你們兩個沒討老婆的光棍,說了也白說!說了也不懂!”

  男人有這么當?shù)膯??齊公子憤憤想道。

  盡然對方全部換上了女兵,那這些請來的妓女也就格外顯眼了。

  “老大,現(xiàn)在打發(fā)她們回去,這恐怕有點不妥當……”一個特務趴在陳明耳邊提醒,“咱還沒給她們算錢呢,這萬一要是鬧起來,恐怕……恐怕……”

  “媽個巴子的,你咋不早說!”陳明感覺自己的血壓是“噌噌”往上升,罵道:“連婊子的帳你們都欠,虧你們還自稱是男人?”

  小特務趕緊低頭、閉嘴。

  幸好林沐腦子靈光,他低頭想了想,便對蘇聯(lián)女兵解釋說,那些妓女是他請來的“歌舞團”,準備給勞苦功高的蘇聯(lián)紅軍們,進行一場慰問表演。于是,本來應該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打劫計劃,結(jié)果一著不慎,反倒演變成了“群眾聯(lián)歡”。

  “我告訴你們說!”將妓女們悄悄叫到一邊,陳明不得不連哄帶嚇對她們進行著“戰(zhàn)前動員”,“表演的時候,你們得莊重點。現(xiàn)在是個什么形式?中蘇友好聯(lián)歡會,聯(lián)歡聯(lián)歡,你們代表的可是國家?。繉Σ粚??像那個那個……哦!小翠紅,哎哎哎!就說你呢!總看別人干啥?”點點溜號的妓女,將她瞄向男人的臉龐扳過來,陳明嘆口氣,苦口婆心地勸道:“長官訓話你得注意聽講,是不是?干你這行兒的不聽話,哪行啊?它能有生意嗎?記住了,你往常哼哼的‘一呀摸,二呀摸’啥的,今晚就不要唱了。還有什么‘松花江是美人窩,你比那旁人美得多’,這都不要唱了,多注意形象,多注意涵養(yǎng)。??!涵養(yǎng)!”

  “長官,那我不會唱了?!币秽僮欤〈浼t生氣了,說道:“不是說好了請我們陪客嗎?怎么越整越復雜?想聽文雅的,那你去找大學生好了?!?p>  陳明心里是有苦說不出,不說還難受。

  “那蹦蹦戲你們總該會吧?”齊公子趕緊插嘴替陳明解圍,說道:“略過那些黃段了,只要不涉及下半身,尺度由你們自己把握?!?p>  “哦!那這個還成?!贝浼t看看白花花的銀元,也就沒再堅持。

  “姚明??!”抹抹頭上的汗,陳明那緊懸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下,嘆道:“唉!你說這年頭,想賺點錢它咋就那么難?”

  既然變成了“聯(lián)歡會”,那就要有聯(lián)歡會的氣氛。讓妓女們表演團體舞這恐怕有點困難,因為她們早已習慣了單打獨斗的工作作風??赡闶裁炊疾谎?,這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讓大家坐在一起相面吧?

  “先叫老毛子跳舞,我去編排?!标P(guān)鍵時刻,還是林沐發(fā)揮出高人一等的超強組織能力,他把特務召集在一起,不假思索地問了句,“誰會唱落子?”

  “唰!”一個特務舉手。

  “哪一折?”

  “人面桃花!”

  “行!你趕緊去找個姑娘練練,演不好扣工錢!”未等特務反駁,他馬上又問道:“會唱國戲的舉手!”

  特務們大眼瞪小眼。

  “不許左顧右盼!想從這活著出去就給我老實交待!”

  “唰!”又有一個人舉手。

  “擅長哪一行?青衣、花旦還是老生?”

  “二人轉(zhuǎn)!”

  “行,你趕緊下去準備!”

  最后一統(tǒng)計,臨時組建的“表演團”,總算七拼八湊整出了一臺戲。先不說是否專業(yè),能圖個樂呵就行。

  舞臺道具是沒有了,幸好還有酒,燒酒就是最好的進攻性武器。幾個什么都不會的二百五特務,只好乖乖去陪酒了。許忠義給他們的指令是:不管你有多大量,只要還有口氣,那就給我往下灌!

  晚會在午夜時分準時舉行。先是“老大姐”出來跳舞,隨著手風琴響起,幾個漂亮的俄羅斯姑娘跳起了頭巾舞。這種舞蹈在中國實屬罕見,一幫大小特務平時哪見過這個,當即就看得目瞪口呆躁動不止。

  “老毛子真是太瘋狂了,”棒槌使勁嘬著手指,嘖嘖稱奇道:“這要是娶回家去……我地乖乖!”

  棒槌由于家窮,吃不起糖,所以打小就喜歡把指頭含在嘴里舔來舔去。結(jié)果一不留神落成了毛病,長大了也改不掉,就連他的兒子也跟他是一個毛病。

  棒槌吃不起糖,所以他對糖果就有一種特殊的嗜好。別人是一邊看節(jié)目一邊叫好,可他呢?叫好只是個掩護,目的是轉(zhuǎn)移別人的注意力,趁機把糖果往懷里揣,而且是使勁地揣,玩命地揣,能揣多少揣多少。

  “棒槌!你媽個巴子的,就不能有點深沉?”狠狠瞪他一眼,陳明又小心翼翼看看左右,低聲罵道:“黨國的臉,全叫你給丟盡了!”也沒功夫跟他廢話,一把扯到暗處,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他的“武裝”后,陳明是上下其手一通摸。

  “哎哎哎!長官,長官!您手下積德!積德!”

  “你個狗日的!連褲檔都不放過?”伸進棒槌的褲頭攪了攪,結(jié)果,摟出了一大把高級糖果。

  “丟人哪!丟人哪!”點點棒槌的鼻子,陳明恨得都快吐血了,“你還像是個黨員嗎??。奎h訓你都背到狗肚子里去啦?行!你不仁那我也不義,回去后把先總理遺訓給我抄上一百遍!”

  “啊?”

  “啊什么???不寫完,你就甭打算分到一毛錢!”

  “是……”

  隨著氣氛的活躍,一開始的隔閡也漸漸解除了。一些特務開始頻頻勸酒,大碗大碗的白酒,被“熱情洋溢”地送交到蘇聯(lián)女兵手中

  “哈拉少!”除了這一句,特務們也不會說別的。但對方好像挺識趣,一面碰杯,一面興致勃勃地欣賞起中國節(ji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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