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刻,元春和有些頭疼的趙昕便回到府中。
大年初二回娘家一般不可以住宿,這一禁忌的形成一般是出于嫁出去的閨女不易在娘家多住的思想考慮。
其中有感情的限制、道義的制約,也有經(jīng)濟(jì)的壓力和生產(chǎn)的需求,是多種因素促成了這一習(xí)俗的約定,身為皇族,更是該以身作則,規(guī)矩更加繁雜。
趙昕斜靠在軟塌之上,喝過一口熱茶,右手捏了捏鼻梁,神情頗有些疲憊。
今兒個,趙昕亦是多喝了幾杯,賈家的長輩敬酒,趙昕自然得意思意思,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兩杯。
若是平常,趙昕是極少喝酒。
元春見狀,伸出柔膩的小手幫著趙昕舒緩腦袋的漲痛,埋怨道:王爺?shù)纳碜舆€是少喝些酒為好。
趙昕閉著眼呢喃道:都是些你的長輩,爺還能拒絕,這還不是為了你的面子。
元春聽著趙昕的抱怨,心里卻樂極了。沉默片刻便說道:爺,今兒個,妾身和姨媽談了談您與寶釵的事兒。
本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趙昕也不捉急,畢竟寶釵才15歲,心中并沒有強烈的欲望。
于是趙昕仍是呢喃道:嗯,曉得了,姨媽是咋個意思。
元春笑道:姨媽倒是沒提什么意見,妾身的意思是準(zhǔn)備讓寶釵妹妹二月初二進(jìn)府,爺意下如何。
今兒個是正月初一,離二月初二也就剩一個月。
趙昕聞言睜開了雙眼,疑惑地瞧著元春問道:怎的如此急。
雖說成婚程序沒那么繁瑣了,可還是得好好準(zhǔn)備,一個月的時間,太過倉促了。
古代婚姻是一件繁雜的事,一時半會還真的確定不了,若不是碰上的月份好,光是日子就得好好琢磨。
元春回道:我的爺啊,這都過了大半年了,薛家各方面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就等著咱們這邊點頭。
“咱們只需加緊時間籌備一番即可,也耽擱不了?!?p> 趙昕覺得元春言之有理,賈府的長輩們也都曉得,寶釵早晚得進(jìn)王府,若是再晚,府內(nèi)的閑言碎語也就壓不住了,恐怕薛家這么急迫,這方面的原因也少不到哪去。
況且自己娶個小蘿莉,又不吃虧,便撂下攤子,道:這事你看著辦吧。
元春輕輕頜首,道:妾身曉得了,定會安排妥當(dāng)。
寶釵的事就這樣定了,等明日再與薛姨媽商議一番。
一夜無話,元春昨夜忙了許久,一大早吃完早膳便帶著抱琴等人去了賈府。
趙昕屋內(nèi),晴雯幽怨地看著趙昕。
趙昕調(diào)笑道:怎的,又耍什么小性子。
晴雯的情緒藏不住,許多事都能表現(xiàn)在臉上。
晴雯愁苦道:爺,還不曉得小夫人是什么性子,萬一奴婢們沖撞了咋個辦。
晴雯離開賈府時,寶釵一家人還沒有進(jìn)京,她也就幫著帶過一次路。
晴雯對她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可具體的情形,晴雯也不能確定。
于是趙昕笑道:寶釵素來端莊,待下人也是和善的很,你擔(dān)心的多余了。
晴雯嘟囔著嘴,表情頗為不屑,家族內(nèi)的吹捧,晴雯見的也不少。
趙昕見狀反而嘴角微微上揚,朝著晴雯擺了擺手。
待晴雯行至趙昕跟前,趙昕便把小晴雯拉進(jìn)懷里,右手食指撫著晴雯嘟囔的小嘴。
晴雯的口小巧鮮艷,如同櫻桃,雖生疏,但卻緊湊柔軟。
有過經(jīng)驗的晴雯自是曉得,此時眉含春意,一雙桃花眼狠狠地瞪了趙昕一眼。
“奴婢和爺說正事哩?!?p> 趙昕見狀反而笑的更加開心,道:這也是正事,晴雯兒,爺來看看你有沒有長進(jìn)……
賈府,梨香院。
薛姨媽得知元春來訪,也猜到是個什么事,當(dāng)即笑魘如花地出來迎接。
內(nèi)堂上,元春笑道:姨媽,此事侄女與王爺商議了一番,王爺也甚是贊同,所以侄女便緊巴著來拜謁姨媽。
薛姨媽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緊接著,元春示意一番,抱琴便端著一本冊子,恭敬地遞了上去。
薛姨媽心中有數(shù),嘴上仍是詢問道:這是?
元春回道:這是侄女暫擬的聘禮,若是有不足之處,姨媽盡管說出來。
話說,昨兒個趙昕剛把事情交給元春,她一晚上就草擬出了聘禮,不得不說她的辦事能力。
薛姨媽笑著接了過來,道:這有什勞子好看的,都是鈾娌,還能虧待咱們不成。
元春笑了笑,說道:禮不可廢,王爺昨個說得大操大辦哩,您也曉得,爺們發(fā)話了,咱們婦人也只好照辦,只是倉促之間,難免會有些疏漏,到時候姨媽可別怪罪。
薛姨媽聞言心中極為滿意,她要的不是什么聘禮,而是態(tài)度,薛家是做皇商的,不說富甲一方,但是財物充足還是可以達(dá)到的,不然,薛姨媽進(jìn)賈府為什么提出府內(nèi)用度由她操辦,就是不缺錢。
而趙昕和元春表現(xiàn)出來的重視態(tài)度正中薛姨媽下懷,準(zhǔn)確來說,是元春表現(xiàn)出來的重視態(tài)度。
薛姨媽笑道:姨媽怎會如此不識大體,況且,侄女本就是個有本事的,還能把事辦差來……
果郡王府內(nèi)。
晴雯兒惱怒地瞧著金釧兒等人,若是平日,晴雯早就懟了上去,然而,心里有鬼,氣勢就不足。
“你們瞧什么瞧?!?p> 晴雯一幅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著實可愛。
活潑些的金釧兒調(diào)笑道:我們在瞧“貪吃”的小蹄子,真真是不害臊。
晴雯大惱,對著坐在一旁看戲的趙昕嗔怪道:爺也不管管。
趙昕笑道: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她們瞧見了。
原來趙昕在屋里調(diào)教晴雯時,門戶沒有關(guān)緊,金釧兒等人以為沒人,便走了進(jìn)來,結(jié)果可想而知。
驚了晴雯,也順帶嚇的趙昕一激靈,香艷艷的場面便被瞧的一清二楚。
趙昕倒是沒啥感覺,瞧就瞧見了,又不是沒見過。
金釧兒幾人老是帶著調(diào)笑的目光,晴雯哪里受的了,懟又沒氣勢懟,只能求助始作俑者。
“以后讓你也瞧瞧她們的樣子不就是了?!?p> 一眾丫鬟聞言臉色一紅,活潑些的金釧兒更是啐道:呸,爺真不知羞。
金釧兒一臉?gòu)尚?,哪里有什么怪罪之意,似在嗔怪?p> 趙昕見狀笑的更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