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先臥薪嘗膽
四目道長雖然性子跳脫,但不是頑劣之人。
九叔也不會無的放矢,平白無故的坑自己,現(xiàn)在這樣的動作必然有著深意。
當(dāng)下,文飛就擼起袖子去給四目道長脫鞋洗腳。
看著文飛給自己洗腳,四目道長哈哈大笑,指了指九叔,“師兄,你可壞了規(guī)矩了啊?!?p> 九叔微微一笑,“我自己的徒弟,提點兩句怎么了?!?p> “你啊?!彼哪繐u了搖頭,沒說什么。
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也。
九叔這一提點可不就是解惑嗎。
“知道你小子心里不舒服,給本道長洗腳還委屈你了?”
四目看了一眼滿臉委屈的文飛,終于把道書翻開,緩緩說道:“這《洞真高上玉帝大洞雌一玉檢五老寶經(jīng)》簡稱《雌一五老寶經(jīng)》,被稱作上清“三奇寶文”之一。以往只有掌門門下可學(xué),當(dāng)初你師叔我可是冒著被逐出茅山的風(fēng)險在傳功樓里偷偷抄錄下來的?!?p> “你小子也是好運氣,遇到我這么好的師叔,否則你就是拜入大師兄門下都見不到這東西。要不是現(xiàn)在天地變化,濁生清降,否則憑此寶經(jīng)已經(jīng)足夠飛升成仙了?!?p> 聞言,文飛心下震動,抬頭看向九叔求證。
九叔點頭,“要不是近年來濁升清降,門內(nèi)有意開放經(jīng)閣,你師叔也不可能抄錄下來寶經(jīng)?!?p> 旁邊看戲好久的秋生忍不住問道:“師叔,你有這么好的東西怎么不早傳給我們啊。”
“你們沒這緣分?!彼哪康篱L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見秋生文才面露疑惑,九叔嘆了口氣,解釋道:“前些年我?guī)銈內(nèi)グ菰L你四目師叔,當(dāng)時你師叔讓你們擔(dān)水砍柴,還記得你們當(dāng)初去做什么了嗎?”
秋生文才一思索,想了起來,當(dāng)初自己好像帶著師叔的客人們幫忙來著,還險些丟了兩位客人。
再聯(lián)想文飛此時做的事,兩人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那時候是師叔對自己的考驗。
頓時,兩人臉色都垮了下來。
“想明白了?”九叔冷哼一聲,“天天偷奸耍滑,總有一天會后悔?!?p> 聽到九叔訓(xùn)斥,兩人心里后悔,不敢吭聲。
四目道長接著說:“這《雌一五老寶經(jīng)》全書載有道法要訣十余種,由于當(dāng)初祖師看的緊,我也沒抄全。只撿的自己感興趣的抄錄,所以只有大洞雌一太極帝君鎮(zhèn)生五臟上經(jīng)法、大洞西華玉堂仙母金丹法、太一帝君洞真玄經(jīng)存五神法,這三門道法?!?p> 說著,面色變的嚴(yán)肅起來,“今天見你本性良善,尊敬師長。就把此經(jīng)借于你觀摩三天,三天以后就須歸還。此外,寶經(jīng)不得師長同意不可傳于他人,否則我茅山七峰三千弟子共擊之!”
什么不得師長同意不能私自傳授,你這都偷偷抄錄一份帶下山來了,也沒見你被茅山通緝啊。
文飛心里嘀咕,嘴角卻忍不住瘋狂上揚,“是!師叔?!?p> 四目點頭,把道書往桌子上一丟,“拿去看吧?!?p> 眼見秋生文才的目光跟著四目的手掉到了桌子上,文飛胡亂在身上擦了把手,趕緊拿起道書小心塞進懷里,轉(zhuǎn)身就往自己房間跑。
“記住,你只有三天時間?!?p> “知道了,師叔。”
看著文飛的飛奔而去的身影,四目道長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嘿嘿一笑。
跑進房間,關(guān)緊門窗。
坐在書桌前,拿出寶經(jīng)。文飛掏出手機咔咔拍照,給這寶經(jīng)留好備份之后,這才拿出紙筆準(zhǔn)備謄寫一份。
結(jié)果才抄了幾句,他就抄不下去了。
字跡太過潦草不說,旁邊空白處還注寫了密密麻麻的解釋文字。而且,由于毛筆書寫,還有許多地方墨跡暈染開來,造成了一團一團的烏黑。
猛的看去,還以為整頁都是黑的一樣。
想來這寶經(jīng)是四目道長偷偷抄錄的,時間緊湊,所以都是狂草寫法。之后在一次次觀看修習(xí)的時候又把自己的心得體會寫在了上面,才造就了目前的狀況。
這可讓文飛犯了難,要是上學(xué)時候抄作業(yè)的話,可以照著樣子畫下來,可這修行功法是自己修行用的,萬一出了岔子,說不定就會危及性命。
師叔真是老奸巨猾啊。
文飛感慨了一聲,扔下了筆。他就不信,這么多年來四目就沒有好好謄抄過一份。
他甚至懷疑這道書四目道長自己能不能看明白。
不行啊,還得去找?guī)熓濉?p> 想到四目道長指使人的手段,文飛面色發(fā)苦,可現(xiàn)在要讓他放棄,顯然是不可能的。
“呦,怎么回來了?”
一進門,文飛就看到四目笑瞇瞇的看著他。
果然,你就是故意的。
文飛心里恨得咬牙切齒,臉上還得陪著笑,“師叔,師侄有些不理解的地方還要請教師叔。”
“這個啊,好說好說?!彼哪恳荒樇橛嫷贸训臉幼樱媚_踢了踢木盆,“水涼了,去換一盆來?!?p> “是,師叔?!比嗽谖蓍芟?。不得不低頭,我忍。
這一忍,就是三天。文飛痛并快樂著。
“師侄,去把師叔道袍洗了?!?p> “是,師叔?!?p> “師侄,本道長餓了。”
“喏,燒雞?!?p> “嗯?這燒雞怎么涼了?”
“師叔,這是早上買的。”
“不行,我要吃熱的。吃飯就是吃的鍋氣,出鍋不到十分鐘,冒熱乎氣的那種?!?p> “我現(xiàn)在就去買?!?p> “師侄,給師叔把襪子洗了。”
“師叔,你……”文飛氣的想罵人。
四目拿起手邊寶經(jīng),搖頭晃腦,
“一炁歸一心,心不可為物之所奪。
一心運一炁,炁不可為法之所役。
心源清澈,一照萬破,亦不知有物也。炁戰(zhàn)剛強,萬感一息,亦不知有法也。
物物無物,以還本來之象。
法法無法,乃全自得之真?!?p> “師叔喜歡吃那家的燒雞?我都給您買過來?!?p> 看著一桌子燒雞,四目道長揉了揉文飛的腦袋,“好師侄,師叔愛死你了啊。”
文飛暗暗咬牙,等抄完道書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前恭后倨。
三天時間匆匆而過。
好在四目貪玩是貪玩,做事倒不含糊,文飛已經(jīng)把寶經(jīng)完整抄錄了一遍,心得注釋也一個字沒落下。
“哈哈!終于抄完了,不枉我這些天忍辱負(fù)重!”
最后一個字抄完,文飛啪的一下合上了筆記本,揣進了兜里。順手拿起四目道長面前的燒雞就啃了一口。
眼看文飛又把手伸向自己身前的茶葉,四目道長幽幽說道:“杳杳莫測名道,隨物所得而列等殊,無為之道,莫能窮究也。這句話也太深奧了,我的好師侄,你能看懂嗎?”
文飛一下愣住。
灰袍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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