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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鹿原開始的諸天

45、得中案首

從白鹿原開始的諸天 黑心師尊 2139 2021-10-23 23:13:31

  “這……”

  古縣令也覺得有些不太相信,這張?jiān)嚲眍H合他的心意,而且文章頗為老道,休說是縣試,恐怕府院兩試也會一舉通過。

  他不由想起先前在文廟與少年相遇的一幕。

  普普通通一儒生。

  不像是才學(xué)橫溢的人啊。

  古縣令皺著眉,走上前去,發(fā)現(xiàn)在考卷上面當(dāng)先的考號正是‘地-丁辰’三個字,與號譜上的考號和姓名對應(yīng)。

  他又看了一眼考卷,忍不住發(fā)笑,搖頭道:“這個白貴,是個聰明人啊!”

  “縣尊此言何意?”

  劉師爺有眼色的上前捧場,古縣令這句話就是意味著他現(xiàn)在有了談興。

  “你看一看這張?jiān)嚲怼!?p>  古縣令將試卷遞給了劉師爺,然后緩緩說道:“當(dāng)年張?zhí)莱蔀楹擦衷菏恐?,在嘉靖二十八年上書《論時政疏》,陳述前明弊病,但這奏疏沒有引起嘉靖和嚴(yán)嵩的重視,不然他也早就被貶官了,而后隱忍負(fù)重二十九年,才開革變法……”

  “可這文章上皆是保守,無言西學(xué)之道?!眲煚斉踔嚲恚o縮眉心,他也看了不少應(yīng)試考生的試卷,不乏說要大開國門,竭力學(xué)習(xí)西學(xué),可這文章一個字都沒有提到。

  “所以這才是聰明人……”

  古縣令和劉師爺對視一眼,皆是明白了這個道理。

  談該不該變法,不是你們這些剛剛參加縣試的儒生能提的,要提的,也是朝堂上的中樞宰執(zhí)。到了這個份上,說的做的才算準(zhǔn)!

  凡事論跡不論心!

  “那縣尊的意思是……”

  劉師爺明知故問。

  聰明人不會犯事,至少在他任內(nèi)不會犯事。

  朱先生是聰明人,但他不懂得什么是明哲保身之道,所以他既聰明,也不聰明。

  “他本來就是本縣令看重的案首,本官還能有什么看法!”

  古縣令捧起侍女泡好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

  “是是是!”

  “是我糊涂了?!?p>  劉師爺立刻反映了過來。

  現(xiàn)在白貴可是按照才學(xué)被古縣令選中的,那么等到放榜的時候,再說白鹿村出現(xiàn)了祥瑞,這也不遲,這反倒更能加大祥瑞的作用。

  ……

  距離正試過后的第三日。

  縣衙放榜了。

  “快,兄臺,還在這個飲茶作甚,趕緊去縣衙,縣衙就要發(fā)案了。”

  一道聲音自食鋪門口傳來,早就等候多時的考生三五成群從縣城各處魚貫而出,有的性子急的,連忙朝著縣衙奔去,想搶占一個好位置。

  人潮匯集,人擠人。

  這可比年關(guān)時,滋水縣表演的社火還要轟動。

  “走,我們也去吧?!?p>  書院內(nèi),白孝文聽見街上的喊聲,起身邀著三人一同去看榜。

  他看到神色稍有些失落的鹿兆鵬,安慰道:“兆鵬,誰說縣尊一定會罷免該變法的文章,只要你不出格,縣尊說不定也會將你錄在副榜?!?p>  副榜,入了副榜的考生是第一次沒有考好,可以參加下一次考試。這往往是雖然不合縣令心意,但是惜其才,錄入副榜。在接下來的考試中,若是入了縣尊的眼,說不定也能獲得參加府試的資格。

  鹿兆鵬神色緩和,和幾人一同出去。

  走到街頭。

  只聽見響了三聲銃子,就有樂班吹奏著樂曲。

  雖然放榜處圍著不少的儒生,但在幾人的奮力擁擠下,還是站到了二三排。不多時,就看到幾名書吏走了過來,手上拿著紅色的榜紙,貼在了墻上。

  考試揭曉,謂之發(fā)案。

  發(fā)案用的紙張呈現(xiàn)一個大海碗,也叫團(tuán)案。總共取五十名,這是第一圈。圈內(nèi)分為內(nèi)外兩層,外層三十名,里層二十名。

  在榜紙上不寫姓名,只寫座號,即是考號。

  沒在榜紙上面的,就叫做出圈或者出號。在圈外又設(shè)置了副榜為后補(bǔ),若是進(jìn)入了副榜就可以參加下一次考試,若是主榜的考生下一場考試考的不好,副榜就可補(bǔ)入主榜。

  最后一場猶在主榜上的,就有了參加府試的資格。

  而往往縣試以第一場正試為主場,比重最大,可以說進(jìn)入內(nèi)圈的二十名基本已經(jīng)獲得了進(jìn)入了府試的資格,只有外圈的三十名才有可能被副榜補(bǔ)入。

  眾人忐忑不安,待書吏退下之后,立刻湊前看去。

  “額在圈內(nèi),額在圈內(nèi),還是內(nèi)圈……”

  一個老年儒生激動的語無倫次,進(jìn)去內(nèi)圈,基本上就有參加府試資格、

  就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一些年輕,一腔熱血的儒生待看到自己的考號沒在榜單上,猶自有些不信,他們不像老年儒生,大多人都銳利進(jìn)取,文章中鋒芒畢露。

  以為會得到縣尊賞識,卻不料……卻是罷卷下場。

  “額在副榜……”

  鹿兆鵬有些欣喜道。

  做完之后,他越想越后悔,覺得悔不當(dāng)初。這次入了副榜,還有機(jī)會。

  “額名在孫山……”

  白孝文訕訕一笑,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個位置可是最危險(xiǎn)的,在正榜的榜末,一旦不小心,就會落榜。

  名落孫山,指的是名次比孫山還差,孫山就是榜單最后一名。

  大家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名次,沒找到的,那就是已經(jīng)出圈了,沒有資格再進(jìn)行下一場考試了?;剡^神來,開始關(guān)注內(nèi)圈的名次。

  “地-丁辰,這是案首??!”

  “誰是地-丁辰?”

  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案首,逆時針排序,排在最中央的就是地-丁辰這個考號。

  在前排的儒生大聲嚷著,想要找出“地-丁辰”到底是誰。

  “走吧!”

  白貴對著幾位同窗說道,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次,心里落下了一顆大石。雖然對縣試有著種種準(zhǔn)備,但待看到真正名次時,才能不再緊張。

  “白兄?你的名次呢?”

  周元看到自己的名次在內(nèi)圈,也是松了一口氣。

  俗話說名師出高徒。

  有朱先生的教導(dǎo),可以說整個滋水縣應(yīng)試的儒生比他們厲害的,不怎么多。

  白貴笑而不語。

  等拉著走到人潮外面的時候,他才輕聲說道:“是案首!滋水縣的案首!”

  此言一出,所有人像傻了一樣的看著他。

  “案首……”

  “案首?。 ?p>  中了縣試案首的人,基本上到了府、院試是不會被罷免的,除非寫的實(shí)在太糟糕,或者觸犯了忌諱,不然都要給滋水縣縣令一個面子。

  如果罷了案首的卷子,豈不是說滋水縣無人才?

  這可是你滋水縣縣令的嚴(yán)重失職!

  古代當(dāng)?shù)胤焦伲还苋绾?,是以教化為先?

黑心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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