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隋玉的工作效率很高,相當高。
陳仁還沒把道館的哪是哪分出來的時候,就烏泱泱的來了八個人,抬著一堆箱子,擺了滿滿一院子。
“呃……道長……”
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者似乎是領頭的,對陳仁表現(xiàn)得很尊敬,但似乎并不知道如何稱呼他,只好找了個不上不下的稱呼。
這里是道館,稱呼道長,就是不對,也不會有錯。
陳仁看了看,全是男的,除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者,大多都是些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唯唯諾諾的縮在后面,低著頭,彎著腰。
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你們都是隋玉大人派來的?”他問老者。
“是是是,道長,隋玉大人吩咐過了,讓我們伺候好道長,打理好道館。”
老者連連拱手。
“你叫什么?”
“您叫小的劉阿大即可,賤籍哪里來的正經(jīng)名字。”
“好,欸,行行行……禮行一次了就行了……”
陳仁有些不習慣一個年長者對著自己卑躬屈膝。
“你們?nèi)ッΠ桑藕蛭揖筒槐亓?,先去把房屋都收拾出來,看到書,就小心些,不要污損,對了,先收拾人住的地方,不早了,都早點休息,有什么活,明天再說?!?p> “欸欸!”
老者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問,只是又拱了拱手,看了身后一眼,那些人立刻該般的般,該找房間的找房間,安靜的庭院瞬間就忙碌了起來!
“封建社會啊……萬惡!太萬惡了!”
感受了一把什么叫頤指氣使,陳仁轉身向道館的正殿走去。
三清殿。
沒什么特別之處的正殿,殿中,供奉著三清像,彩繪的,道教不流行金身,看來這一世也是如此。
一個香案,一個引磬,一個木魚,一個三清鈴,
香案前是一個不是很大的香爐,里面放著五谷,擺成了太極狀,里面沒有香灰,倒是很多灰塵。
總的來說,一個不大的道觀,有些像是皇室供養(yǎng)的家道。
找來一塊布,小心的撣掉香爐里的灰塵,取來三株香,摸了摸身上。
“欸,那個,那誰……有火折子么?”
“有有,道長?!?p> 院子里正在灑水掃院的一個小廝連忙走過來。
點燃了香,誠心誠意的上了三柱香,陳仁看著那些三清像,把布清晰了一下,。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神,但既然超自然的力量是一種普遍存在,那么,心存敬意,起碼無錯。
而且,他還指望著人家能幫他回去呢!
這時候再說什么唯物主義,純粹就是吃了人家的飯,還要砸人家的鍋了!
拿著布去院子里涮了涮,將三清像都清理了一遍,遠遠站在庭院中拍了拍手,陳仁滿意的點了點頭。
“勞動讓人心情舒暢?!?p> 這是老婆大人每次讓他刷碗拖地時的最高指示。
“道長,您的房間收拾好了?!?p> “我……”陳仁拍了拍胸口?!袄蟿⒛阕呗窙]聲的么……”
“小的在這里站了許久了,見您和神仙親近,就沒敢打擾?!崩蟿⒁荒樜?。
陳仁點了點頭。
“房間都收拾出來了?”
“是,道長跟我來。”
跟著老劉一路到了大殿后,進了一個充滿了水鄉(xiāng)風格的拱門,過了一個小花園,又進了一個院子,才到了地方。
“這是給隋將軍留下的房間,您沒吩咐,小的就自作主張,把您的房間安排到了北邊的第二個,其他房間留用,畢竟以后可能還要有香客或是道長,仆役們住在前院的西邊,那里有個小院子,想必原本就是給仆役們住的,小的離你近些,住在靈芝園,也方便照顧那些花草。”
老劉一邊領著陳仁進房間,一邊說了一大堆。
“安排的……挺好?!?p> 不愧是專業(yè)人士,這老劉,想必就是管家一類的角色了。
“老劉你,原來是做何業(yè)啊?”
“小的是隨將軍城外別院的官家。”
說起隋玉,老劉是腰也不彎了,腿也不并了,眼睛里都放起光了,就差插著腰來上一句:可給我牛逼壞了!
“辛苦劉管家了?!?p> “不辛苦不辛苦?!崩蟿⒂炙搜??!皩④姺愿懒耍鞘ト藲J點入館的人物,可得伺候好了!”
陳仁一愣,隋玉不是看他挺不順眼的么?
“好,我知道了,老劉你也早點修習,明日一早起來,把這院子好好收拾收拾,長久沒人住,連那些花都敗干凈了!”
“欸,小的明日就去別院,取一些應景的花來,再在天井中移一顆桃樹,小的見別的道觀都是這樣的,就是得明年才能看到彩了?!?p> “行,你安排吧?!?p> 陳仁打了個哈欠。
“我叫人伺候您洗漱?!?p> 老劉很有眼色。
“不用了?!?p> 他一個多時辰前,才剛剛讓人燙豬毛一樣把全身上下燙了個遍!
老劉關上門,陳仁看著今后可能要住很長一段世間的房間,滿意的點了點頭。
床很硬,也很陌生。
陳仁掏出那塊玉牌,看了看。
似乎與前世沒什么不同,完美的明黃色,不是那種工業(yè)化的美感,透著一股子……他只能用最俗的詞來形容,渾圓天成,煌煌大氣!
就連那四個字,都仿佛天生就在那上面,而不是人刻出來的。
“太一寶印……”
太一……太一……
聞著床板木質(zhì)的清香,帶著滿身的疲憊,和腦子里紛亂的思緒,還沒在記憶中找出什么東西,他就不由自主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等再睜眼時,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
沒有往常剛睡醒時的昏沉,也沒有老婆等著他做飯,陳仁坐在床上,手上握著太一寶印,愣了好一會兒,才理清現(xiàn)實和幻想。
“道長醒了?來人,都是瞎的么?還不趕緊伺候道長洗漱!”
不知道是不是老劉聽見了動靜,陳仁剛下床,人家就在門口喊上了。
“知道的以為我是什么道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委員長呢,這待遇……”
昨夜衣服都沒脫,陳仁胡亂洗了吧臉,用柳條枝子胡亂捅咕了幾下,就算完成了洗漱。
“老劉,他們收拾的時候,看沒看到書?”
“看到了看到了,滿滿的擺了兩屋子呢!就在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