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無霜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這一問,原本平靜地沈蘭又開始微微發(fā)顫,狠狠地盯著喬無霜,墨晨旭臉色也很不好,他道:“那個賤婢意圖謀害側(cè)妃,自然是被亂棍打死了。喬氏,你以后管好你的奴婢,別傷了你自己的名聲。”
喬氏,好陌生的稱呼啊。
喬無霜卻沒空計較這些,她看著墨晨旭,空洞的眼睛里有著恨,卻仍裝著平靜地問:“她做了什么?”
墨晨旭示意一旁的太醫(yī)道:“那位冬兒姑娘手里的方子中有一味名為情花的藥,情花又名曼陀羅,有劇毒。”
“那又如何?僅憑一味藥你就斷定冬兒要害人?”喬無霜直勾勾地盯著那太醫(yī),那太醫(yī)有些緊張,墨晨旭卻先開口了:“一味藥自然是不能的,不過你送給側(cè)妃的長命鎖充滿曼陀羅花的味道,太醫(yī)說了,要染上如此濃烈的氣味,沒有幾年的浸泡根本不可能!”
“王妃娘娘,您這些年吃的藥方子,臣看過了,每一份都有曼陀羅花,可是這藥渣里怎么就不見了呢?”太醫(yī)不緊不慢地補充。
喬無霜感到一陣陣地無力,在這里她孤身一人,沒有任何后援。墨晨旭見她不說話了,冷冷一哼:“罷了,本王現(xiàn)在不想與你多言,你回去吧,沒有本王命令,不得踏出晨霜院一步!”說罷對著長肅使了個眼色:“你親自送她回去!”
喬無霜忽然笑了,笑得很明媚,看了墨晨旭許久,收斂了笑意:“你最好不要后悔啊……不然……”
后面的話很輕,墨晨旭沒有聽清,長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喬無霜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晨霜院,秋子不放心的陪著喬無霜,喬無霜笑了,語氣很溫和:“不必擔心,我沒事的……”
秋子只好在外屋守著,這是春兒走后所有奴婢必須遵守的——誰都不能在里屋待著。
喬無霜從床底拿出一雙黑色的鞋子,面料很舊了,顯然是被人穿了很久的,鞋子曾經(jīng)好像破了有,卻又被人補好了,喬無霜摩挲著縫補過的地方,似乎陷入了回憶。
最終,她把鞋子放回床底,抬頭的一剎那,鼻血又噴了出來,她手上現(xiàn)在沒有任何可以擦拭的東西,只能用袖子捂著,還好,這次流的不多,沒一會兒就止住了。
喬無霜沒有喊秋子,自己親自換了件丁香色的衣服,晃晃悠悠地坐在床邊,腦袋靠著床頭,迷迷糊糊地睡去。她自從上次暈倒后就一直發(fā)著低燒,頭一直疼,鼻子不是堵著就是流鼻血,嗓子眼里也總感覺有一口痰卡著,無法很好地呼吸,每晚她都會被自己憋醒,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喬無霜覺得很累很累,卻怎么也睡不著。
喉嚨里堵著,心里也堵著。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喬無霜咳嗽了幾聲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胸口的衣服已被鼻血染紅了,許是過了很久,那紅色很暗,喬無霜一時覺得好像那不是血,可濃烈的血腥味讓她眼前發(fā)黑,她呼喊著秋子,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后,漸漸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