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暖暖地撒在靜王府里還未撤下的粉紅燈籠上,顯得各外旖旎。
晨霜院。靜王府里唯一沒有懸掛燈籠的地方,殘雪未融,閃著粼粼光亮,有些冷清。
屋內(nèi),喬無霜坐在太師椅上,用手支著腦袋,看上去精神不錯,可眼底淡淡的烏青可見主人的一夜無眠。
昨天新人入府,她累壞了。
卯初了,已經(jīng)過了請安的時辰,喬無霜看著擺在手邊的茶,茶色清澈,是她喜歡的雨前龍井,喬無霜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透心的涼意使她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
侍女冬兒正端著早膳進(jìn)來,聽見喬無霜劇烈地咳嗽聲,心急地放下托盤,去給她順背。
好容易停下咳嗽,冬兒緊張地看著喬無霜,喬無霜被她看樂了:“怎么了?”
冬兒還沒來得及回話,門口已有眼生的丫鬟隔著門語氣得意地道:“王妃娘娘,王爺說了,我家主子昨日勞累,今日不來請安了,還請您見諒了!”
冬兒被氣到了,正要沖出去訓(xùn)斥那個丫鬟,喬無霜攔她:“算了。你好好去說,就說我知道了?!?p> 冬兒不語,滿臉地不樂意,喬無霜嘆口氣,幫她理了理鬢邊的碎發(fā):“好了,去吧,別落人口實。”
冬兒無奈,推門出去。
喬無霜攤開剛剛捂嘴的帕子,潔白的帕子上有刺眼的暗紅色,喬無霜笑了笑,眼底的凄涼再也掩飾不住,將帕子丟入一旁的火盆中,熾熱的火舌將帕子燃燒殆盡,喬無霜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疼,捂著胸口跌坐在冰涼的地上,她想呼救,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視線漸漸模糊,意識漸漸混沌,最后她看到一片綠色急急忙忙地向她跑過了,喬無霜睜大眼睛想看清楚是誰,眼前卻一片漆黑。
我好像睡了很久。
喬無霜想著,努力地睜開眼,看見了冬兒腫得跟個核桃一般的眼睛,淡綠色的小襖濕了一片。
喬無霜吃力地抬起手幫冬兒拭淚:“不哭了,乖,不哭了?!甭曇粽f不出地嘶啞。
冬兒哭得有些痙攣,抽抽搭搭地扶著喬無霜坐起來,:“娘娘,我,我,我好怕……”話畢,哭得更大聲了。
喬無霜摸了摸她的頭:“好了,我沒事。你呀,怎么沒有春兒一般的穩(wěn)重?”
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黯淡下來。
冬兒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喬無霜欣慰地笑了笑,忽而鼻下一熱,愣愣地用手去摸,溫?zé)岬挠|感下一片粘膩,冬兒震驚地急忙那帕子遞到喬無霜的鼻翼下,喬無霜想都沒想就拿來擦,微微抬頭,忍住了喉嚨中那濃烈的血腥味。
一刻鐘后鼻血才將將止住,喬無霜移開帕子,發(fā)現(xiàn)棗紅色的帕子像被水打濕了一般。
“這帕子顏色不錯,以后都用這種吧。”喬無霜抑制住發(fā)顫的聲音,平靜地囑咐冬兒,:“我只要這種?!?p> 冬兒點點頭,好似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
喬無霜揮揮手讓冬兒退下,冬兒退到門口,驚喜地看著喬無霜:“娘娘,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