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傳承
郭孝之辭世的時候?qū)①N身玉佩交給了顏末。
而臉譜師一脈的至寶“朱顏筆”則是交到徐宋手中。
“即便你只懂些皮毛,用這支筆繪制的臉譜也能提升三分之一左右的威能?!?p> 顏末毫不吝嗇的贊美著“朱顏筆”。
他的神色有些懷念,這支筆也曾在他手中綻放過光彩。
“你師叔很看好你。”他對葉畫心笑著說道。
“這破筆,不是,這‘朱顏筆’真有這么厲害?”
葉畫心覺得自己也就跟徐宋見過一面而已。
徐宋可能連自己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顏末不做回答,將“朱顏筆”緊握在手中。
他在掌心劃開一道口子,以自己的鮮血滋養(yǎng)著“朱顏筆”。
從筆毫那一端,這支筆發(fā)生了蛻變。
原本黯淡無光的“灰”開始褪去,筆尖上有一抹厚重的“紅”出現(xiàn)。
就站在邊上的葉畫心能感受到那“紅”流露出來的歷史感。
那抹“紅”并不新鮮,而是像經(jīng)過無數(shù)年的沉淀,散發(fā)出名為“歲月”的香氣。
“朱顏筆”上的“紅”是由歷代杰出的臉譜師用自己的心血孕育出來的。
但那抹“紅”只是出現(xiàn)了一瞬間,很快又消失不見。
仿佛灰撲撲的樣子才是“朱顏筆”原本的模樣。
顏末不知為何,阻止了“朱顏筆”的變化。
“今后這支筆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應(yīng)該由你來決定才是?!?p> 他將筆交還到葉畫心手里,示意她好好收著。
可葉畫心沒有接過,反而低著頭,有些沉默。
“我不值得?!?p> 這“朱顏筆”太重,她有些承受不住。
“這是你的責任?!鳖伳┱?,言語間帶著呵斥。
“有壓力是好事?!被蛟S覺得剛才有些嚴厲,顏末又放緩了聲音。
“可師叔從沒問我愿不愿意?!?p> 葉畫心帶著情緒說道。
可能是這份關(guān)于臉譜師的傳承來得太早,她有些無所適從。
“你師祖當年也沒問過你師叔愿不愿意,但他還是接過了?!?p> 一想到徐宋,顏末就不自覺的心疼起來。
他傷感的說道:“我這個師兄當?shù)貌环Q職,你師叔這幾年過的并不容易?!?p> “但他那雙眼睛看人很準,跟你師祖一樣準?!?p> “如果你現(xiàn)在不愿意,我也不強求,你回去的時候自己將這支筆還給他?!?p> “好!”
葉畫心干癟的蹦出一個字兒來,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師叔要替我去九司?”
她突然問道,生硬的結(jié)束了上一個話題。
“嗯?!?p> 葉畫心沒有接過那份傳承,顏末也是失落。
“哦?!?p> 她示意自己知曉了。
師徒倆進入了一段毫無營養(yǎng)的對話。
……
離開龍斷山脈后,徐宋沒有耽擱,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南嶺學院。
這兩處地方一南一北的,此一行大概要一周的時間。
徐宋沒有閑著,而是拿出關(guān)于九司的情報仔細謀劃著。
劍師一脈在九司中位列第三,實力不容小覷。
徐宋看到這里突然很好奇臉譜師一脈在九司中排第幾。
他將情報往后翻,一直到最后一頁才看到。
“第七呀?!?p> 他面色有些古怪,難怪顏末當時沒有告訴他。
“不是最后就好?!?p> 徐宋也是看得開,安慰著自己。
九司中人平日里一般不顯露人前,將自己隱藏的很好。
他們更像是古文明時期的苦修者,只醉心于修行,對其他諸事皆不上心。
這些人在軍部檔案上的記錄甚至是普通人。
而劍師則是這群人中的異類。
他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在這幾十年內(nèi)頻繁走動,積極尋找聯(lián)系九司的人。
每十年的一聚,也都是由他牽頭。
但即便是如此,這份情報上關(guān)于劍師的能力還是語焉不詳。
“孫吳遺!”
這是劍師的名字。
總覺得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徐宋的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可就是想不起來。
“他是軍部的副部長?!?p> “那年他來南嶺學院為軍部招人,我是見過的?!?p> 海棠在一旁提醒徐宋。
沒事兒的時候,海棠總喜歡來十三區(qū)溜達,像串門兒似的。
他對此總是樂此不疲,或許時間久了就好了。
海棠的體力是“五勾玉”,在沒有戰(zhàn)斗的前提下,他可以在十三區(qū)待上兩個半小時。
“對、對、對?!?p> 被海棠這么一提醒,徐宋就記起來了。
“那時他們還在討論畢業(yè)的時候要去西北營?!?p> 可惜,這個愿望估計很難實現(xiàn)了。
“倒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p> 徐宋回憶起他印象中孫吳遺的模樣。
徐宋對于見過的人,即便是在大街上晃眼一過的那種,他都不會忘記。
但他只會記得容貌,并不會知道其他。
這并非過目不忘,而是基于臉譜師的本能。
“看來九司一行十分有必要了。”
徐宋將那情報握得更緊,暗自想到。
關(guān)于軍部的內(nèi)鬼,或許可以從這位孫吳遺身上著手。
但顏末告訴他這位副部長問題很大,這就有些棘手了。
徐宋在心里一一盤算著諸多事宜,無意間掃到一個名字。
“朱佩奇!”
這人在情報中并不是正經(jīng)的九司傳人,因為他們這一脈已經(jīng)斷了傳承。
他只是一個被蒙在鼓里的九司后人,并沒有承得先人絕學。
因為近幾年不斷有九司中人消失,所以他才出現(xiàn)在這份情報上。
可徐宋下意識的反應(yīng)就是自己認識他。
“朱佩奇”這個名字聽上去就很社會,一般人是不會取這個名字的。
徐宋在進步街“恰好”就認識一個叫朱佩奇的人。
他故而聯(lián)想到這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要是有照片就好了?!?p> 徐宋“埋怨”道,顏末這事兒干的真不靠譜。
他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著急,因為夜鶯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
以徐宋的估算,最多三五日就有眉目了。
到時他就“順道”去處理了那些異神,再回南嶺學院顯擺一番。
一想到馬上要回南嶺了,徐宋莫名的有些“近鄉(xiāng)情怯”。
可五日過去了,消息沒傳來,南嶺盡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