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話、所謂靈根
葉逍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龔洪打的竟是這個主意!可偏偏還真被龔洪說對了,諾笙的確不是葉家山門的人。就算是,也是臨時加上的。
龔洪繼續(xù)道:“你們葉家不會厚著臉皮,請了外援還不認賬吧?而據我所知,在如此公眾場合上,宗門實力展示請外援便是要附上欺詐罪名!按照武林規(guī)矩,你知道怎么做吧?”
“我……”
葉逍怎會不知道。
江湖上雖沒有明文規(guī)定,只不過一旦有這種事發(fā)生就直接廢除武功,影響大的還要牽連整個山門。
正當葉逍懊惱之際,葉敖搶先說道:“諾笙就是葉家山門的弟子,只不過是剛剛加入的。我看還不至于背上欺詐的罪名!而且就算是欺詐,同意讓諾笙加入的我才是罪魁禍首?!?p> “阿敖,這種事還不得胡說!”
葉敖跟葉逍是同一輩人,私底下關系情同手足。葉敖為了讓葉逍脫身,打算獨身攬下罪名。
龔洪還是處處針對:“既然你已經承認是找外人幫忙,那就是說諾笙的確不是葉家山門的人。且看你們的模樣,顯然是整個山門串通而為之。我看,要罰就罰你們所有人好了?!?p> “龔洪!”葉逍釋放出殺氣,“我看你今日是非要與我決出個勝負嗎!”
龔洪立馬轉了另一個姿態(tài):“嚯嚯嚯~,白盟主你看,葉家山門的人死性不改,還轉而威脅我們可憐的正賢宗。您看,這是不是……”
“夠了?!卑资ヌ觳幌滩坏浅庖宦暋K蛉~家山門問道:
“諾笙真不是你們山門的人?”
葉逍知道白圣天早已看出,只好默認。
可就在葉家啞口無言之時,諾笙發(fā)聲了:
“慢著,誰說我不是葉家山門的人?”
龔洪立即譏諷道:“你如果是的話,葉家人人都會的《輕葉決》,你為何不會?”
“誰說我不會?”
龔洪一愣,“你會?”
葉家的門人此刻也詫異地看向諾笙。
“當然?!敝Z笙自信回道,“我其實早就是葉家山門的弟子,只不過還是新人,師叔前輩們都不知道有我這號人而已?!?p> 葉敖看向了葉逍,后者卻搖了搖頭。
龔洪繼續(xù)死纏爛打:“那你能不能現場運功,向我們展示一下《輕葉決》功法如何?”
“……”
在短暫的沉默后,諾笙回:
“自然沒問題?!?p> 眾人就這么看著他席坐在地,雙手自然放在腿上,準備運功。
趁這么個空隙,葉逍跟葉敖順帶著葉杰連忙扭頭過去問葉華。
“我完全沒有教過《輕葉決》!頂多就是在他面前修煉過一兩次?!比~華立馬撇清嫌疑。隨后想了想,她自己也變得一頭霧水,“不過他倒是助我突破到了金丹甲級?!?p> 每樣功法的心得都不同。要說能助葉華突破的,那按理說也是修習同一功法的人。
葉逍趕忙用意念一掃,驚奇睜大雙眼,“真是他助你突破了?為師可想盡了辦法也……”他意識到這不是說這個的場合,才閉嘴不語。
葉敖暗自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諾笙還真有可能……”
葉杰下意識打斷:“還真有可能自學了《輕葉決》?”
“不,還真有可能是山門里一直被我們忽視的璞玉!”
聽見自家?guī)煾颠@么說,葉杰只能僵硬笑道:“師傅你還真的信他說的啊。一個月前在下選關門弟子的時候可被騙慘了。他如此天賦在山門里怎會無人知曉?”
沒有人回應葉杰說的話,因為臺上儼然已經出現了一道他們熟悉到死也不會遺忘的氣息。
那,毫無疑問就是《輕葉決》。
風,盡管只是小范圍的,但已經停了。
龔洪不信邪,偏偏要走上臺去。當他意識到諾笙周圍仿佛形成一個隔音盾,便知道……這TM的就是輕葉決。
但是這怎么可能!日以繼夜研究葉家山門,發(fā)誓終有一天徹底弄垮葉家的他怎會不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的存在!
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算是栽了。
“諾笙,我記住你了!”龔洪內心咒罵,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到一分鐘,那股隔空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
諾笙睜開眼睛,特意朝向正賢宗的方向問:“這樣可以了嗎?”語罷,他輕松跳下了舞臺,回到葉家山門的位置。
當眾人醒悟過來,才有人疑問:“慢著,他為何會這么多功法???”
“識得多門功法”這個標簽一般人都是貼在“廢物”身上。因為識得的功法越多,經脈就會越雜,多好的靈根都救不回來。
然而諾笙目前表現出來的顯然已經超過兩門,要知道通常都是元嬰高手才能另分心神去學習兩門功法的啊。
這個問題開始變成一團疑云在人群中擴散。
葉華下意識朝著問題答案去想,忽然驚呼出聲:
“是成長型靈根!”
她的這句話并不大聲,卻從附近人傳人傳了出去。
“竟然還有人是成長型靈根?”……
“似乎是的,只有這種靈根才能支撐多種功法?!薄?p> “我記得從來沒有一個人憑借成長型靈根修煉到金丹!這得要付出多大努力啊?!薄?p> 葉逍猶豫不決地望向諾笙,后者只是慣性般地點了點頭。
眾人看見他點頭承認,再一次嘩然而論。
畢竟成長型靈根的起點實在太低,都不知要經過多少努力才能慢慢摸索到真氣,而感知到真氣之后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突破筑基期、凝元期……
總之,以成長型靈根修煉到金丹的,可謂是前無古人,后或許也再無來者了。
因此眾人才會如此驚訝。
高老頭沉默片刻,像是感知到什么忽然瞧向旁邊一臉戲謔的陸空。
他知道這副表情的背后,是殺戮!
后者知道是在看他,“你放心,他跟你認識,我給你個面子不動手。只不過……”
“我可沒想過要護著他。”回道,高老頭捏起下巴若有所思。
他立場始終維持在中立,從來沒有偏向任何一方或任何一個人。他對諾笙表現得在乎只是因為——
他完全看不出這個人是善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