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驚訝地見過我,同我問候好幾句,我是問一句答一句的,這樣一來,先生很快就是沒得話同我講起,我便是同先生講起“學生在此謝過先生美意,現(xiàn)今學生能夠自個來教書了,先生就是好生回去歇著,學生有愧讓先生這般受累。我想著讀書郎還在上課的時候,就不便送送先生了,先生路上慢走?!毕壬莻€讀書人,自是理解得透徹這是個逐客令的,聽我講完,先生就是起身收拾回家的,我與先生的關系就此打住,從我對先生不再激情的時候。
我果真沒得送送先生,我都不知先生何時走的,我只會在讀書郎走后想想先生為何要答應著妻子母親的請求,先生怎么會因為金錢同妻子的母親有交易,跟我之前認識的先生不一樣了。我也跟之前的我不一樣了,不過著我的不一樣起因不在先生的,我先前對先生都是敬仰愛戴的,不對先生有著謊言,雖說不得坦誠相待,但也是赤膽忠心。我是不喜先生對我是隱瞞的,先生自個的事我定是管不上的,就單這件事叫我惱火,先生對我恩重都是抵不過先生對我不真。
那風起卷沙,那夜壟蓋天,這生已白活。坐著臺階,我不曉得該是嘆息還是嘲笑,我覺著是不要再回去的,父母親都是不再護著我的,哥哥也不讓我有著情誼了,妻子的父親母親更是對我加害。唯獨留著嫂嫂待我還是好的,就算是嫂嫂我也常是不喜的,嫂嫂常要我好生跟妻子處著的,我是不理解這理由的,我還常常在自個心里生著嫂嫂的悶氣。
我對嫂嫂是比對著妻子要好些的,不是出于情愛,我對這玩意根本就是不上心的,至于著什么原因,我起初想過是情愛這個東西,不過著不過幾日我就打消了,我對著嫂嫂本質上是沒有心思的,更談不上出于肉欲。后面著我自個認為的是嫂嫂為人品行脾性都是不錯的,再著就是待我比哥哥上心些,我是這樣認為的,嫂嫂是如何認為的,我是不曉得的,嫂嫂對我的上心,我長時間是沒有感受過的,最近的一次都是母親在我讀書識字時為我送過一床被褥子。再悉心想來著嫂嫂也是讀過書的,叫我處來著也是舒坦,相比跟妻子處來不得有分寸。我無恥猥瑣地想過跟我結親的是嫂嫂會比妻子好,捉摸著也是不能夠的,我是被逼著同妻子結親的,在此之前是不曉得妻子這個人的,換做是嫂嫂,也是一般的樣子,更是不敢想的是嫂嫂的性子潑辣,妻子的性子溫和,叫我哪天同妻子說起我是不得同妻子同一穿被子,不得有夫妻之實,妻子就算的生氣難受也是不得對我如何,要是換做事嫂嫂我定是被大卸了八塊去喂畜生的。
我雖比不得蘇大文人的“人皆養(yǎng)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那般,但的確我淪落到了蘇先生那般的境界,父親母親養(yǎng)我做個讀書先生,現(xiàn)如今我是步步淪落盤上棋子。從前瞧著先生的《洗兒詩》,只是覺著先生著實多才又多難,定不會為著先生會把自己說的如此無用,期許著兒子那般無才無德而去感慨。如今想來先生或是同我一般坐在外邊,瞧著天,想著事,笑話著自個竟是那般的愚鈍,是那般憧憬自個要是粗人會是哪般快活。自此我不再是嘆息詩人“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豪邁,唯是笑話自個跟那“除去巫山不是云”的過往和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