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來自吳青的怨念值

　　就在李欽躺在自己床上思考人生的時候，孫校長的電話打了過來。李欽有氣無力的起身，接起了電話。

　　“喂，李欽嗎？”

　　孫校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在得到了李欽的答復(fù)之后，又夸了李欽半天，感慨完東盛國文化復(fù)興有望之后，孫校長說起了正事。

　　“我今天把你的詞發(fā)給了那邊的制作組，他們對你的詞很有興趣，我和他們商量了一下，他們愿意給你兩萬的版權(quán)費(fèi)，一萬給《滿江紅》，一萬給《浪淘沙》，這價錢很公道了，我們這些老家伙，給他們定制一首詩，質(zhì)量差點(diǎn)意思的，也拿不到這個數(shù)，你要覺得不太夠，最好自己去找他們談?wù)?。?p>　　“夠了，孫老師，夠了，兩萬已經(jīng)很多了，夠我把家里的欠的錢都還上了。對了孫老師，昨天和您說的，那劇本里的問題？”

　　“這也是我要說的另一件事情，從目前的考古結(jié)果來看，你的意見和他們的劇本都是說的通的，在你的視角里，是越高宗害怕宋岳迎還越靖帝和越康帝，擔(dān)心他們搶了自己的皇位，秦檜只是棋子?！?p>　　“在他們的劇本里，秦檜因?yàn)閾?dān)心宋岳在完成北伐之后，回到朝堂之上取締自己的位置，而越高宗則是被秦檜口中的大義所蠱惑，才答應(yīng)了金人的和談條件，賜死宋岳?？蓡栴}是，如果越高宗真的在意天下蒼生，為什么會放任流寇在北方作亂，又為什么在逃亡南方之后，對北方不管不顧，這解釋不清楚?！?p>　　“所以即使越高宗真的受了秦檜的蠱惑，這其中也一定還有其他的利益訴求。而且從殘存的歷史資料來看，秦檜并不像劉操那樣有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能耐，他和越高宗的關(guān)系還是以越高宗為主導(dǎo)的。”

　　“不過雖然我覺得你是對的，我還是建議你親自去找《精忠宋岳》的制作組，親自和他們?nèi)フ?，畢竟，如果他們按照你的劇本改了，是要給你改編費(fèi)的?！?p>　　一聽孫校長還沒把自己對劇本的想法告訴制作組，李欽瞬間覺得從自己手里飛走的小錢錢又飄了回來，失而復(fù)得的喜悅讓他開心的幾乎有些說不出話來，直到聽到孫校長叫他的名字。

　　“好的，孫老師，不過，我不認(rèn)識他們制作組的人啊，您能不能給我引薦一下？”

　　“哈哈，那是自然沒問題，我甚至還能給你帶個談判專家兼律師，就看你需不需要了?！?p>　　“需要，那必須需要，否則我怕我這小白兔被那群大灰狼啃得連渣都不剩，那孫老師，您看您那邊什么時候有空，我去拜訪一下?！?p>　　“還是我去你家里接你吧，這兩天制作組的人正好在江寧取材，過兩天他們可能就要回去了，你過來也不太方便，明天我讓吳青接你去，你安安心心在家等消息就好了。”

　　李欽也知道孫校長這話沒有內(nèi)涵什么的意思，也不是簡簡單單客氣一下，畢竟最后一句都用上祈使句了，既然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李欽也不掙扎，就想著隨便客氣一下。

　　“那我就先謝謝孫老師了，不過要是吳大哥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吧?！?p>　　“對對對，李欽啊，我明天確實(shí)有點(diǎn)事，不太方便，孫老師現(xiàn)在住在我們這呢，地址是在…”

　　話才剛說完一半，吳青就見到了自己女兒那微微瞇起的眼睛，多年的從警經(jīng)驗(yàn)告訴吳青，現(xiàn)在的女兒很危險。

　　老警察的直覺往往是很準(zhǔn)的，吳樂樂湊到吳青耳朵邊上，聲音很小，卻充滿殺氣：“爸，要是老媽知道上次我買的搓衣板都被你換成了樓下超市的，還被你偷偷扔了幾個，不知道您的二胎計(jì)劃，會不會泡湯呢？”

　　無視了一旁開懷大笑的丈母娘，吳青一臉正色的對著電話說到：

　　“李欽啊，我想了想，你要過來確實(shí)很麻煩，這邊公交車不太方便，你也還不認(rèn)識路，要來還得做出租，還可能被黑心司機(jī)騙錢，還是我去接你吧，正好我明天放假，你打算什么出發(fā)？”

　　“八點(diǎn)啊，這么早啊，我這邊開車……”

　　再一次感受到女兒殺氣的吳青只能認(rèn)慫。

　　“行，我明天八點(diǎn)到你家接你，嗯，再見?！?p>　　總算是掛了電話，吳青像是被玩壞了一樣躺在沙發(fā)上，嘴里還念叨著女大不中留什么的。

　　一邊的吳樂樂也收起了殺氣，變成了自己父親的小棉襖，給自家老爹捶肩按摩，一旁的孫校長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一想到女兒女婿可能還要生二胎，就更加欣喜了。直接給自己女兒打了個電話，讓她先把工作放一下，趕緊回家吃飯，至于李欽的詩，明天都要去接他了，今天難道還要為了他加班，不可能的，天大地大，外孫最大。

　　……

　　第二天一早，奮戰(zhàn)了一晚上的吳青就頂著個黑眼圈，驅(qū)車前往了李欽家，一想到自家種了快二十年的小白菜，可能要落到這小子手里，吳青的臉就黑了下來，但他還是一路上緊趕慢趕，終于在約定的時間之前趕到了李欽家里，此時的李欽剛剛睡醒吃完早飯，見吳青來了，就打著哈欠和吳青打招呼，可吳青并沒有領(lǐng)情，冷漠的看著李欽，說了一句吃過了，便不再說話。

　　李欽看著吳青的臉色，似乎想到了什么?！皡鞘?，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吳青一大早就開車來這破地方接李欽，可李欽倒好，睡得踏實(shí)的不得了，看樣子也才剛醒，再想到自己的女兒，臉就更黑了?！昂?，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我之后也要多曬點(diǎn)太陽，這樣可能就沒有黑眼圈了?！崩顨J若有所思的說到。

　　“此話怎講？”吳青也被勾起了興趣。

　　“因?yàn)槟槙窈诹?，黑眼圈就看不見了?。　崩顨J恍然大悟般的錘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聞聽此言，吳青的臉色更黑了，一旁的李欽看著撒在吳青臉上的太陽光，和他臉色的變化，不由驚呼：“吳叔，你的臉是怎么做到，被太陽一曬就這么黑啊，有沒有什么訣竅，和我說說唄，我也想曬黑點(diǎn)掩飾我的黑眼圈。”

　　說著說著，李欽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找到了不用聲望值也能解決黑眼圈的辦法，接著他就幻想到了統(tǒng)公公在得知這個方法后，氣急敗壞的樣子，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吳青看著李欽的眼神，似乎看到了一絲狡黠，心里暗想?！斑@家伙在嘲諷老子吧，沒錯，這家伙一定在嘲諷老子，從一開始就在嘲諷老子，這家伙，他怎么還有臉笑的啊，之前還叫老子吳大哥來著，現(xiàn)在就叫起叔來了，果然對我養(yǎng)的白菜（劃掉）女兒有想法嘛，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當(dāng)我女婿，絕對不行。”

　　李欽見吳青似乎有心事，暗暗惋惜，看來是問不出快速曬黑的方法了，不過沒關(guān)系，慢慢來嘛，聲望點(diǎn)這東西，能省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那小統(tǒng)子還說自己笨，我都學(xué)會自己創(chuàng)收了，明明很聰明嘛，怎么會笨呢？

　　……

　　上午十點(diǎn)，李欽來到了吳青家樓下，看著吳青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李欽很好奇，他印象里吳青是一個很和善的人啊，今天怎么回事，誰惹了他，發(fā)那么大脾氣，不過這畢竟是別人的私生活，李欽在思索一番無果后，便不再理會了。

　　打開房門，一間不算太大的客廳映入眼簾，沒有特別豪華的裝修，只在墻上掛了些字畫和獎?wù)拢顨J打量了一會兒，字畫以山水畫賦詩為主，獎?wù)麓蠖嗍菂菢窐返?，也有少部分是吳青的?p>　　孫校長和吳樂樂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王琦不在家，似乎在上班，孫校長見李欽來了，向他打了聲招呼，讓他先在家里吃頓午飯，吃完飯他們再過去，一邊說著一邊還催促著外孫女去做飯。

　　李欽見吳樂樂起身，自己也不好干坐著?！拔乙瞾韼兔Π?，好久沒做飯了，今天也讓孫校長，吳叔嘗嘗我的手藝，對了，今天周六，王姐還要加班嗎？”

　　吳青見李欽還敢提自己老婆，還想和自己的女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信），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他用手指著李欽，指尖因?yàn)樘^用力都有些顫抖。

　　“李欽，你夠了沒有，你嘲諷我一路了，我也忍了一路了，你還要怎樣，你不寫那啥《煮豆詩》，不寫那什么序，琦琦會加班嗎，還有，別老是惦記著我家白…我女兒，我還在這呢，你就想光明正大的和她約會，我走了你還得了！……”

　　吳青越說越是激動，卻完全忽視了旁邊眼神逐漸危險的小白菜，還有一臉打算看戲的丈母娘。

　　李欽一下子被懟懵了，感情讓好脾氣的吳青一路上板著臉的那個人是自己，回憶了一下吳青剛才的話，和之前的種種，要是李欽現(xiàn)在還不明白，那就真是蠢了。

　　“我…”李欽剛想開口解釋，他不是那個意思，都是誤會，就聽到了背后傳來一陣開門聲。

　　“呀，李欽也來了，剛好，《煮豆詩》的宣傳方案出來了，你看下?！?p>　　李欽剛想伸手接過，就感到一陣殺氣從背后襲來，他又轉(zhuǎn)過身，就看到此時的吳樂樂似乎渾身冒著黑煙，臉上露出了充滿殺意的笑容。

　　“我親愛的爸爸，你剛才是不是想說我是白菜來著？”

　　吳青頓時冷汗直流，連忙擺手，妄圖解釋，可是此時的吳樂樂已經(jīng)開啟了獵殺時刻，獵人又怎么會在意獵物的求饒呢？

　　“媽，我那天從大潤發(fā)帶回來五個搓衣板呢，你猜怎么著，都被我爸扔了，現(xiàn)在的那三個，是他從樓下超市買的。”

　　吳青聽聞此言，碰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試圖裝死，然而裝死這樣的手段又怎么會對精明的獵人有效呢？

　　“媽，我聽說人突然暈倒一般都是很嚴(yán)重的病導(dǎo)致的，不過只要用高跟鞋踩一下暈倒的人的手指，就能治好所有的病，人也能立刻蘇醒，你要不試一下？”

　　此時統(tǒng)公公又在李欽的腦袋上打著滾，看著吳青貢獻(xiàn)的二十多點(diǎn)怨念值，開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