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是誰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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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劍宗的執(zhí)法堂陰森威嚴,所處位置在半山腰上一個巨大的山洞,火晶石散發(fā)著點點微光,四處可見各種刑具。
王騰淡然地站在大堂中央,左右兩邊是巨大的火池子,隱隱約約能聽到遠處石室傳來的慘叫聲。
一位方臉濃眉的中年男子坐在王騰對面的高臺上,座椅漆黑發(fā)亮,背后是一副巨大的黑色獬豸雕刻,能辨是非曲直,象征著公平和正義。
王騰旁邊是昏迷不醒的丁敏和瑟瑟發(fā)抖的雜役弟子。
“去把那個椅子搬過來。”王騰拍了拍雜役弟子的肩膀吩咐道。
“???哦哦?!彪s役弟子愣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走向火池子旁邊,按照王騰的命令將椅子搬了過來。
接過后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后一甩長袍淡然坐下,身體靠在椅子上,王騰神色平淡地跟高臺上的執(zhí)法長老對視著。
王騰很淡定,因為他有底氣。
見此,周小胖一臉呆滯,心里很是欽佩:他怎么敢的啊。
如果不是執(zhí)法長老威嚴太甚,他都想為王騰豎個大拇指,但他畢竟是執(zhí)法堂的弟子之一,要為這層身份負責,也要為自己的腦袋負責:
“長老,你看看他,太囂張了啊,簡直沒把您放在眼里?!?p> “而且,剛才抓捕的時候,他還大放厥詞說要毫發(fā)無損地從執(zhí)法堂出去,當眾做出如此惡行,還這么猖狂,長老,這哪是一屁股做椅子上啊,這簡直就是坐在您的臉上!”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啊他!”
周小胖站在執(zhí)法長老旁邊,開始瘋狂拱火。
看見王騰這么淡定他心里也有點慌,剛才一時沖動,說出如果對方毫發(fā)無損出去,就把腦袋摘下來給對方當球踢。
他周小胖還年輕,未來還很光明,可不能把腦袋輸?shù)簦?p> 執(zhí)法長老也被氣的不輕:
“放肆,這里是執(zhí)法堂,不是你家后花園,你以為你是宗主啊,想在哪坐就在哪坐!”
“惡徒王騰,你可知罪!”
王騰淡然一笑,雙手一攤問道:“不知,我有何罪?”
執(zhí)法長老更氣憤了,氣的渾身直哆嗦,被打的人此刻就在臺下躺著,證人就在一旁侯著,這個惡徒竟然還敢問有什么罪。
囂張,實在囂張!
“本長老且問你,你為靈劍宗雜役,是否知曉門規(guī)!”
“知道。”
“好好好,我再問你,是否知道丁敏是靈劍宗外門弟子!”
“聽說過?!?p> “那她此刻昏迷在地,是否是你所為??!”
“正是在下。”
“前來作證的雜役弟子,我且問你,這兩人起爭執(zhí)誰先動的手?”
那名雜役弟子看了王騰一眼,想到藍蝶依偎在王騰懷里的畫面,顫顫巍巍伸出手指向王騰:“就是他?!?p> 人證物證俱在,執(zhí)法長老頓時冷冷一笑,指著王騰道:“明知門規(guī)而故犯,不僅不知悔改,還敢挑釁執(zhí)法堂威嚴,把他給我抓起來,上禁靈鎖,大刑伺候!”
周圍的執(zhí)法堂弟子瞬間出現(xiàn)在王騰身邊,手持著漆黑的鎖鏈就要動手。
“本公子就坐在這里,誰敢動我?”
王騰紫色的雙眸淡然地掃了執(zhí)法堂眾弟子一眼,語氣平淡無比,妖異的紫瞳讓圍著他的弟子愣在原地互相對視。
在執(zhí)法堂能這么淡定從容,而且自稱公子,指定是有些背景的。
能在執(zhí)法堂混這么久的,個個都是人精,沒人愿意先出手得罪一個來歷未知的人,那很有可能斷送他們的前程乃至生命。
氣氛頓時變的有趣起來,眾弟子面面相覷最后看向執(zhí)法長老。
執(zhí)法長老神色陰晴不定,一時間拿不準主意,畢竟王騰淡然的樣子實在唬人。
周小胖在一旁有些著急:“長老,就算他有背景又能如何,犯了咱們靈劍宗的門規(guī),背景通天也得門規(guī)處置!”
“宗主大人是金丹境,太上長老和傳功師叔也是金丹境,他還能翻天不成!”
“長老,無論如何,起碼也得捆起來抽一頓以儆效尤啊,不然執(zhí)法堂法度何在、威嚴何存??!”
周小胖苦口婆心的勸導,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費勁了心思。
恰逢此時,不遠處的石室中傳來一陣求饒聲:“我錯了...啊...我錯了,本少爺知錯了,本少爺不該無視靈劍宗門規(guī)擅闖后山劍冢,別打了...放了我吧?!?p> 求饒的是大乾江南府府主的二公子,剛被送到靈劍宗修仙,仗著老爹的權勢也是猖狂的沒邊,現(xiàn)在不還是老老實實服軟。
執(zhí)法長老頓時豁然開朗,怕什么啊,在大乾能讓靈劍宗給三分薄面的人不超過一只手,而且這件事證據(jù)確鑿,懲戒一番只要不過分就行,怎能被對方淡然的樣子唬住。
“把他給我拿下,出了事本長老擔著!”
有了執(zhí)法長老的保證,眾多弟子蠢蠢欲動起來,緩緩向王騰逼近。
王騰知道,此刻如果自己沒有能威懾眾人的手段,恐怕免不了牢獄里走一糟。
從旁邊刑架上取到一柄大刀,王騰指著眾人平淡地說了一句:“很好,那就試試看,你能不能擔得起?!?p> 說罷,一邊毫不猶豫砍向自己的脖子,一邊大喊道:
“出來吧,忠哥兒!”
這突然的變故發(fā)生在一瞬之間,執(zhí)法堂的眾人只感覺一臉懵比。
這是什么意思?
你拿刀反抗,我們能理解,砍自己脖子是什么操作?
忠哥兒?又是誰?
劍忠哭笑不得,不過對于這個九公子的荒誕行為已經(jīng)早有心理準備,現(xiàn)身在王騰一側(cè)將大刀奪回來,躬身行禮:“九公子?!?p> 說完,恭敬地站在王騰身邊,金丹境的威壓橫掃執(zhí)法堂。
執(zhí)法堂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甚至能聽到火池子里噼里啪啦的燃燒聲。
眾弟子全部單膝跪了下來,這誰還敢動手啊,金丹護道的公子哥,指不定哪個家族的呢。
周小胖已經(jīng)完全當機,腦子嗡嗡的,腦海里全都是王騰提著他的頭當球踢的畫面,邊踢還邊笑著說真好玩。
執(zhí)法長老有些頭皮發(fā)麻,腿腳發(fā)軟。
這是一頭撞在提鐵板上了??!
金丹境強者護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勢力的小祖宗。
執(zhí)法長老有些委屈,有這背景您在家修煉不行嗎?來靈劍宗干嘛啊,還當一個雜役,這不是挖一個大坑等人跳!
“這位前輩,敢問仙門何處?”
劍忠立在王騰身邊,微微一笑指著天上,道:“無上大世界,荒古王家、蜀山劍閣!”
執(zhí)法長老頓時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如遭晴空霹靂神色惶恐。
靈劍宗是大宗門,不像那些凡塵子弟一樣,宗內(nèi)筑基以上的長老都知道無上大世界的存在,而且他們的宗主甚至去過無上大世界闖蕩。
執(zhí)法長老并沒有去過,但聽宗主細數(shù)過無上大世界的四大劍道頂級圣地,說每一位劍修都曾夢想過前往四大劍道圣地修行一番,他記性不差,記得四大圣地其中之一就有蜀山劍閣。
“微末小修于金壽有罪,不知劍閣九公子大駕光臨,沖撞了九公子,請公子責罰?!眻?zhí)法長老瑟瑟發(fā)抖地跪在地上,心里快速反思著剛才的一舉一動。
應該...沒有把對方得罪的太狠...吧?
王騰笑著起身,先扭頭對劍忠道謝:“忠哥,謝了?!?p> 劍忠內(nèi)心一喜,小胖臉掛上標志性的諂媚笑容:“九公子,這是我應該做的?!?p> 王騰微笑著點了點頭,劍忠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在逐漸發(fā)生變化,上次在醉花樓的時候,以一個人情作為交換他才出手,這一次自己什么都沒說,劍忠就釋放了金丹威壓,壓服了眾人。
這是一個很好的轉(zhuǎn)變,代表自己展露出的價值已經(jīng)足以讓對方重視,愿意主動幫忙示好。
說一句謝謝,是告訴劍忠這情分記在了心里。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這些話并不需要挑明,心里都很明白。
“于長老,我有罪嗎?”王騰笑吟吟地走上高臺。
“無罪無罪,外門弟子丁敏冒犯九公子才有罪,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才有罪?!眻?zhí)法長老于金壽連忙回道。
同樣的問話,同樣是執(zhí)法長老回答,卻得到了不同的答案,什么原因?qū)е碌模?p> 是權,是力!
王騰很清楚,劍忠也很清楚。
雖然這種揚眉吐氣、極限反轉(zhuǎn)的感覺很爽,但王騰知道沒必要將執(zhí)法堂的這些人踩的太狠。
打丁敏的確有違靈劍宗的規(guī)定,他們只不過是依法行事。
而且來這里是為了攻略藍蝶變得強大,藍蝶身在靈劍宗這個局內(nèi),想要快速達成目的,需要借靈劍宗的勢才可以。
將執(zhí)法長老扶了起來,王騰笑著說道:“于長老言重了,我們都沒罪,不過一個小誤會而已。”
“丁敏師姐被弄壞了彩鳳仙裙很煩躁,言語難免偏激一些,我一時沖動教訓了她一番,這一百塊靈石就當是給她的賠償。”
“于長老秉公執(zhí)法也讓人欽佩,有機會可以小酌一杯?!?p> 于金壽心如明鏡,知道這是對方在釋放善意,也是給自己一個臺階,連忙道:“九公子大人大量,不過靈石就...”
王騰笑著將靈石袋子塞進于金壽的懷里:“于長老,你要知道,靈石對我來說想要多少有多少,現(xiàn)在我只想這件事翻篇而過,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找你商議?!?p> “明白,我明白,靈石給她,這件事就此作罷?!庇诮饓圪r笑道,片刻后又問:“不知九公子說的是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