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崩潰的陳媽媽
“公子又要去春香樓!”
瑤兒一愣。
朱贊每次去春香樓,都沒好事情。
第一次,是考察情況。
第二次,則是挖走了春香樓的頭牌。
這又來一次。
怕是這一次,春香樓要徹底的大放血了。
“沒辦法?!?p> “春香樓里那么多的女人等著本公子去救呢?!?p> “本公子不救她們,誰去?”
朱贊嘆口氣。
“那怕是陳媽媽要氣死了?!?p> “好不容易經(jīng)營起來的春香樓?!?p> “被你挖了墻角?!?p> 瑤兒掩著嘴笑了笑。
應(yīng)天會所門口,不少客人,爭前恐后的進行著抽獎。
這些人中,有的人中了五等獎。
有的人中了四等獎。
至于更高的獎項,可能對方的運氣不好,至今還沒人抽中。
“公子,要出去嗎?”
門外,牛二一直候在此處,見到朱贊出來,上去出聲詢問道。
“你跟我去一趟春香樓?!?p> 朱贊點點頭,直接蹦上了馬車。
“公子,還沒到點呢?!?p> “春香樓這個時候不營業(yè)?!?p> 牛二趕忙提醒了一聲。
“沒關(guān)系,咱是去春香樓做正經(jīng)的事情?!?p> “他開不開門,和咱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
“反而開門了,不好挖人?!?p> 朱贊笑了笑,鉆進了馬車內(nèi)。
牛二見狀,這就牽著馬車,一路往春香樓走。
“大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那個朱公子,簡直就是一個強盜?!?p> “他挖人,老奴不在乎?!?p> “可是他把秋香挖走了。”
“秋香一走,來這里的客人,明顯少了不少?!?p> 春香樓,陳媽媽的房間,一個中年男人端坐在首位。
大廳內(nèi),陳媽媽哭訴道。
“對于這個朱公子,你知道多少?”
那中年男人開口。
“知道的不是太多。”
“知道他姓朱,還有個很厲害的身份?!?p> 陳媽媽回道。
“實話說了吧?!?p> “那朱公子,是一名錦衣衛(wèi)?!?p> “錦衣衛(wèi)的身份,屬于機密。”
“以往我們只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p> “并不知道對方是誰?!?p> “眼下,這個朱公子,竟然亮明了自己錦衣衛(wèi)的身份。”
“這個事情,本大人覺得有些不太對勁?!?p> 那中年男人說了一聲。
“那就放任著朱公子不管?”
“他這次把秋香挖走了,那要是再來,這春香樓還開不開了?”
陳媽媽露出震驚。
她就靠著這個營生賺錢。
要是沒了這個營生,她可要怎么活啊。
“你也莫要著急?!?p> “春香樓好歹是教司坊的產(chǎn)業(yè)?!?p> “朱公子就算是錦衣衛(wèi)的人,也不能亂來?!?p> “不然的話,一旦事情鬧大,傳到陛下那里,就算他是錦衣衛(wèi),也吃不消?!?p> 中年男人安撫一聲。
沙沙沙。
兩人正說著。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沒一會時間,一名春香樓的打手走了進來。
“陳媽媽,出事了?!?p> 一進來,對方還沒看清楚里面的情況,已經(jīng)開口道。
“出了什么事情?”
陳媽媽轉(zhuǎn)身,震驚的詢問道。
“朱公子的那家店鋪開業(yè)了?!?p> “非但如此,生意異常的火爆?!?p> “本來開業(yè)第一天,不該如此?!?p> “可誰想到,應(yīng)天會所的火爆程度,比咱們春香樓,還要火。”
那人回道。
說完,想到某件事情,他接著又道。
“另外,王府的王公子,在應(yīng)天會所鬧事情?!?p> “直接被人扒光了衣服,綁在店鋪前面的拴馬石柱上?!?p> “后來王大人聞訊趕來。”
“足足花了一萬兩銀子,才把王公子帶走?!?p> 那人又道。
“那王大人就沒利用自己的身份,喊巡城的官兵處理這件事情?”
首位上的中年男人聞言,一愣,快速詢問道。
“叫了?!?p> “王大人讓自己的手下,去喊巡城的官兵?!?p> “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
“巡城的官兵,根本不來?!?p> 那人又道。
“看來這個應(yīng)天會所的水,比想象中的還要深?!?p> 身為官場中人,那位中年男子,敏銳的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剛才說大事不好了,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想到先前那人所說,陳媽媽皺起眉頭。
“唉,你瞧我,光顧著說這些沒用的了。”
“竟然把正經(jīng)事情忘了?!?p> “是這樣的,小人回來的時候,看到朱公子正坐著馬車,朝春香樓來了?!?p> “這大白天的,他來咱們春香樓,肯定沒有什么好事情?!?p> 那人急忙說道。
“什么,朱公子又來咱們春香樓了!”
陳媽媽露出一個難以形容的眼神。
“嗯,這個時候差不多快到了?!?p> 那人回道。
“大人,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陳媽媽頓時有些急了。
以朱贊的身份,她根本對付不了。
“莫要著急?!?p> “一會若是朱公子來了,你們不要給他開門?!?p> 那中年男人回了一聲。
“不開門,能行嗎?”
陳媽媽擔心道。
“白天春香樓不營業(yè)?!?p>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p> “你們不開門,可以說是累了,睡覺沒聽到。”
中年男人便給對方支招。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p> 陳媽媽點點頭。
“陳媽媽,我感覺這個事情不妥?!?p> 只是話落,那人就道。
“有什么不妥?”
陳媽媽露出狐疑之色。
對方道,“那朱公子的馬夫,跟我是一個村子的?!?p> “剛才打招呼的時候,是他告訴我朱公子要來春香樓的?!?p> “我問你為什么不妥,你說這個干什么?”陳媽媽翻白眼。
對方就道,“是這樣的,那個牛二知道我在春香樓做事情。”
“也知道我在春香樓住。”
“最主要的,剛才我回來的時候,他也知道我來了春香樓?!?p> “沒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标悑寢尞攬龃笈?,“老娘花錢養(yǎng)著你們,就是讓你們這樣辦事情的?”
“如果次次都是這樣,那老娘非要被你們氣死不可。”
“陳媽媽不要著急。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那中年男子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似乎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嘭。
嘭,嘭,嘭。
房間內(nèi),幾人正在為這件事情發(fā)愁,而就在此時,春香樓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
不用想,這是朱贊到了。
嘎吱。
原本陳媽媽是不想開門的。
奈何情況不允許。
她拖延了一會時間,等到教司坊的那位大人換了伙計的衣服,這才帶著對方開門走了出來。
“喲,陳媽媽,怎么開門這么晚?”
一開門,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原來是朱公子啊?!?p> “不知道這次朱公子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陳媽媽故作糊涂,問道。
“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事情?!?p> “這次來,主要是給你借點人手?!?p> 朱贊笑道。
“你他娘的倒是一點都不客氣?!?p> 陳媽媽心里罵了一聲。
嘴上依舊是一個笑臉,“朱公子,咱們之前不是說好的,我把秋香讓給你,你不找我的麻煩。”
“打住。”
“陳媽媽這話說的就不對了?!?p> “秋香是本公子憑借運氣迎來的?!?p> “什么時候變成你讓給我的了?”
看到這個老家伙想和自己玩感情,朱贊上去就是打臉。
“朱公子說的是?!?p> “不過朱公子也看到了?!?p> “自從秋香跟你走了之后,我這春香樓的生意,便是一落千丈。”
“不知道朱公子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p> “當然,我也不讓公子白來?!?p> “這是一千兩銀子,就當是孝敬朱公子的?!?p> 陳媽媽嘴里說著。
說話的時候,直接掏出了一張銀票,然后往朱贊的手中塞。
“陳媽媽,這不合適吧?!?p> “無功不受祿?!?p> “再說了,我這次來,是來借人的?!?p> “收了你的錢,再把人借走,這不好吧?!?p> 朱贊推脫了一下。
陳媽媽道:“公子說笑了,這錢,就當是我孝敬你的?!?p> “至于借人的話,我們另說?!?p> 看到朱贊推脫,陳媽媽似乎找到了一絲希望。
她心里想,只要自己把錢給了朱贊。
朱贊收下了這個錢,那朱贊就不能繼續(xù)找春香樓的麻煩。
不然的話,他的臉面掛不住。
“既然陳媽媽這樣說了。”
“那這一千兩銀子,我就收下了?!?p> 見是如此,朱贊直接把銀票拿過來,收了起來。
呼。
見狀,陳媽媽,和那位下人打扮的大人,各自松口氣。
“陳媽媽,你的銀子我已經(jīng)收了?!?p> “接下來把春香樓的姑娘,都喊出來吧。”
只是前腳他們剛剛松口氣,后腳朱贊立馬開口道。
“朱公子,不是說好了不找我麻煩嗎?”
唰。
唰,唰,唰。
陳媽媽一行人一瞪眼,有些懵逼的感覺。
“打住?!?p> “這話我可沒說?!?p> 朱贊立馬擺手。
“可你都收了我的銀子。”
陳媽媽辯解。
“銀子是你給我的。”
“我不收,你非要給我?!?p> “而且先前你也說了,借人的事情,跟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朱贊回道。
“娘的,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人?!?p> “收了別人的銀子,還為難別人。”
陳媽媽氣的想要吐血。
“這家伙,也太不要臉了吧?!?p> 下人打扮的那名官老爺,此刻心中也有些不爽。
這個給錢的主意,就是他想出來的。
原本按照計劃,朱贊拿了好處走人。
結(jié)果好,自己把自己坑了。
他現(xiàn)在似乎有些后悔了。
“怎么,你不肯?”
“若是不肯的話,那我自己來?!?p> 見到對方愣在原地不說話。
朱贊就知道對方恨死了自己。
不過這件事情,他不在乎。
“大人,眼下可如何是好?”
陳媽媽自己拿不定主意,立馬對著那位大人使眼神,問道。
“先按照他的吩咐,把姑娘們叫出來。”
“如果要的人不多,價錢又合適,就把人給他。”
那人使眼神道。
“可若是價錢不合適呢?”
“春香樓已經(jīng)賠了一個秋香和小紅,這要是再賠一次,春香樓的營收,可就沒了?!?p> 陳媽媽使眼神道。
“莫慌?!?p> “春香樓是大明王朝的私產(chǎn)?!?p> “營收出了問題?!?p> “陛下那邊肯定會派人暗中追查。”
“到時候陛下的人親自出馬?!?p> “一旦掌握了朱公子的罪證,那朱公子就算完了?!?p> “朱公子完了,先前和他有瓜葛的秋香等人,定會被人問罪?!?p> “身為女人,她們最終還是會回到春香樓這里。”
那人似乎想的深遠一些,對著陳媽媽再次使眼神道。
“那好吧?!?p> 陳媽媽一人對付不了朱贊。
更沒有什么主意。
中年男人是教司坊的官老爺。
也算是陳媽媽的上司。
對方怎么說,她就怎么安排。
“你去把咱們春香樓的姑娘都喊出來?!?p> “告訴她們,這次不用化妝了?!?p> 決定之后,陳媽媽交代一聲。
便有人立馬去喊姑娘們出來。
“朱公子,站著累不累?要不要小人給你搬張椅子,順便再給你沏一壺茶?”
得空,教司坊的那人,這就上去和朱贊搞關(guān)系。
“這位大人可真會玩?!?p> “你一個官老爺,竟然要給我搬椅子?!?p> “搬椅子也就算了,還要給我沏一壺茶?!?p> “怎么,想和我搞關(guān)系?”
“我勸你還是省省吧?!?p> “今天的事情,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p> “下不為例?!?p> 哪里想,熱臉貼個冷屁股。
碰了一鼻子的灰。
“朱公子,小人不明白你的意思?!?p> 那人神色變了變。
他敢確定,自己絕對沒有暴露身份。
可朱贊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那要不要我把巡城的官兵喊來,請你去大牢坐坐?”
朱贊早就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不對。
不過并未打算和對方起什么沖突。
眼下,對方主動上來,朱贊自然要借此機會,好好的敲打一下對方。
“朱公子說笑了?!?p> “本官只是跟你開個玩笑?!?p> “還望朱公子不要當真。”
那中年官差冒出一頭冷汗。
錦衣衛(wèi)喊人抓人,不管有罪沒罪,進去了大佬,那就沒的好過。
就算進入之后,人死不了,也會被人扒一層皮。
最后沒事放出來,幾個月,康復(fù)不了。
“怎么,不裝了?”
“不裝了就趕緊哪里來,哪里去?!?p> “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p> 看到對方默認,朱贊倒也沒有慣著對方。
“那本官先走一步。”
“朱公子你繼續(xù)忙?!?p> 見狀,中年男人沒有任何的反駁,說了一聲,轉(zhuǎn)身對著門外走去。
“大人,大人,你別走啊?!?p> “你走了,那老奴怎么辦?”
看到對方要走,陳媽媽慌忙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