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王不易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解刨結(jié)果顯示,董闊海死亡已經(jīng)超過了一個星期。”
刑天看著王不易又敘述了一遍。
“所以,確定這件事后我就聯(lián)系了譚歌,譚歌我們之前合作過,但是他家里有點事,就把你的電話給了我。
這件事已經(jīng)跟廳里匯報了,廳里同意你們民事局人員協(xié)助辦案。經(jīng)費的事,已經(jīng)按程序走了?!?p> “錢不錢的無所謂,幫忙是應該的,再說我還不知具體什么情況,能不能幫上忙還不確定呢?!?p> 王不易連忙謙虛道。他說這句話時有點心虛,自從認識了娜娜小姐姐,王不易就開始對掙錢有了急迫的追求。因為他有預感,這個娜娜小姐姐可能會是一個“吞金獸”!
進入別墅,一進門是個玄關(guān),再進去是一個寬敞的客廳。
客廳南側(cè)是一個書房,再往里走,開放式的餐廳廚房垂吊著一個直徑近兩米的水晶吊燈!一個西式長條暗黑色大理石餐桌擺放了12把實木的黃漆木椅。
在洗手間旁,一個很大的旋轉(zhuǎn)樓梯直通二樓。王不易爬上二樓,主臥就這樓梯的右手邊。
主臥是一個大套房,而且?guī)Я艘粋€十七八平的涼臺。
主臥的衣帽間連通著洗手間,洗手間里一個雙人的泡澡浴缸讓王不易非常羨慕。
洗手間的門是被撬開的,里面用粉筆畫了一個人形蜷縮的痕跡。看來這里就是董闊海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
別墅不小,兩層樓大約六百多平米的樣子。王不易覺得這董闊海有病,這么大的房子自己能睡著舒服嗎?這得多曠的慌!
屋里屋外,王不易觀察了好幾遍,包括別墅棚頂王不易都上去看了看。
屋內(nèi)并沒有什么陰晦氣息,也沒有陰物留下的痕跡。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王不易有點不甘心,第一次與警察合作沒有一點見解,這讓王不易有了一股挫敗感。
刑天看王不易也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就讓人封鎖了屋子,坐上王不易的車返回了警局。
法醫(yī)鑒定中心在警局大樓身后一個看上去有些老舊的獨棟四層小樓。
一進樓,王不易瞬間就覺得有些涼意。一樓是案件解剖手續(xù)受理室,往里依次是會議室與陳列室;陳列室的門是開的,王不易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就后悔了。
各種病理標本,小到組織,大到器官,再大......就不說了。
上了樓梯,王不易來到二樓,樓梯從左到右依次是解剖室、更衣間、冰凍室、化妝間。
刑天在幾個房間瞅了瞅,沒找到要找到的人,然后拉著王不易上了三樓。
三樓是各個法醫(yī)的辦公室,刑天還是沒找到他要找的人。領(lǐng)王不易來到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里有一個帶著眼睛的胖子正在看書。
胖子挺年輕,看著能有二十五六歲,大學剛畢業(yè)的樣子。
刑天領(lǐng)王不易進屋時那小胖子抬頭看了一刑天,然后接著低頭看了起來書,連個招呼都沒打。
刑天也沒在意,然后讓王不易在屋里等著,獨自去了四樓。
看那胖子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掏出手機刷起了抖音。
“你最好去四樓看看刑隊長,任主任脾氣不好,特別洗完澡出來看見刑隊長在外面等她,容易讓刑隊長吃虧。”
王不易抬頭看了一眼那小胖子,而小胖子說話頭都沒抬。
王不易覺得有點好笑還有點奇葩。法醫(yī)屬于刑警支隊的技術(shù)大隊,歸刑警支隊管轄。刑天怎么也是刑警支隊的副隊長,這小胖子見面連招呼都不打已經(jīng)有點說不過去了,怎么的還會吃虧?
王不易本身就是好事之人,聽小胖子這么說就好奇的去了四樓。
四樓是監(jiān)控室、衛(wèi)生間、洗浴室。王不易還沒上到三樓拐角時候就聽見一個女人刻薄的說著刑天。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看病,看不好我可以給幫你給解剖了,省著浪費國家糧食?!?p> “不是,任怡,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有事不會辦公室等著,跑女洗浴間門口蹲著什么,變態(tài)吧,你們搞刑偵的是不是都變態(tài)......”
聽女人的聲音應該很年輕,但是刑天管她叫任姨?
王不易心里有些好奇,但是聽刑隊長挨罵顯然不是件合適的事,王不易顛著腳又回到了三樓那間辦公。
那女人聲音不小,小胖子明顯也聽見了,但是好像習慣了一樣微微搖了搖頭。
沒一會,刑天與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一齊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寒著臉,但容貌端莊、氣質(zhì)冷艷,有股女王范兒。
刑天看見王不易也有點掛不住臉,看了一眼那女人后又趕緊諂笑著介紹了起來:“這是王不易,咱們單位請的顧問。”
然后又指了指那個女人:“任怡,怡人的怡,咱們解剖中心的副主任?!?p> 現(xiàn)在家長起名字都這么不靠譜嗎?他們在家都怎么稱呼自己的孩子呢?
“你和譚歌有親戚?”
王不易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句。
任怡顯然認識譚歌,瞪了王不易一眼沒吱聲。
王不易歉然一笑接著道:“刑隊長說董闊海是七天前死的?”
“七至九天,具體定不下來?!?p> “不可能弄錯?”
王不易這話問的有點唐突。任主任明顯臉色更不好了。
“所有的尸體解剖必須三個及三個法醫(yī)以上完成,少于三個的話不能獨立出鑒定書?!?p> 任怡說完領(lǐng)著王不易去了冷凍室。打開冰柜后王不易松了一口氣,尸體已經(jīng)被縫合好了。
但是王不易的眼睛立馬直了。董闊海,王不易見過!
當王不易看見尸體的臉以后,立馬認出這董闊海就是昨晚華濱海鮮酒樓門口,與娜娜眾人一起出來,然后上了一輛馬巴赫的那個大肚子地中海男人。
王不易在戒指里取出一張?zhí)疥幏?,默念口訣,在董闊海的額頭上一貼。
符紙由黃轉(zhuǎn)黑,然后有一點被燒過的痕跡。痕跡很淺,但足夠王不易判斷出有臟東西曾經(jīng)與董闊海有過接觸。
如果陰氣重,或陰物與董闊海接觸的時間更近的話,這張符紙會自燃。
符紙的變化,刑天與任怡都看見了。自然也明白是有問題了。
在董闊海家王不易也用過探陰符,但探陰符并沒變化。
三種可能:陰物是與董闊海有過接觸,但并未去過董闊海的別墅。
或者那陰物只是糾纏董闊海并不在別墅里停留。
第三種可能就是有人清理過董闊海的別墅!
一個小時后,王不易看完卷宗。眼看再無別的收獲,就與刑天一同出了解剖中心,去了前樓刑天的辦公室。
“那小胖子挺特呀,見到你連聲都不吭?”
王不易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刑天閑聊著。
“那小胖子叫李陽,高材生,但是情商有點......大智若愚你懂吧,就那個意思。也習慣了,他專業(yè)能力絕對是把好手!單位也很照顧他。”
“那任怡......你倆有矛盾?”
“沒啥矛盾,前妻,脾氣不和......就分開了。”
刑天訕訕的解釋道。
到了辦公室門口,刑天突然道:“辦公室有點亂?!?p> 王不易也沒在意急忙道:“沒事,沒事”
當王不易進了刑天的辦公室后有些愣神,他說有點亂......是謙虛了呀!
小屋不大,這哪是亂啊,簡直無從下腳。桌子、地上、窗臺上、凳子上,只要能放東西的地方,都擺的滿滿當當?shù)模?p> 刑天還緊著說:“小心點,別弄亂了。”
王不易在刑天屋里走了兩步,有點趟地雷的感覺......就這樣的人,分手也不一定是任怡的錯。家里要是也這樣,哪有幾個姑娘能跟他過的下去呀。
刑天顯然是個工作狂。把關(guān)于董闊海的資料遞給了王不易,王不易也不往里走了,就在門口不遠處看著資料上的東西,去里面也一樣,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
資料是新送來的,不得不說市局警察的辦事效率確實高,這才下午三點多,董闊海的人脈、生活軌跡和行動軌跡都有了一個大概的描述圖。董闊海的司機、助理和企業(yè)高管的筆錄也都已整理完畢。
所有人的描述都在證明著董闊海這幾天絕對是個活人!當然,也不可能告訴他們董闊海的尸檢結(jié)果。
王不易回到住處時已經(jīng)將近六點了,草草的吃了碗盒飯就回到臥室打開了電腦。想在海風給的那個電子文檔里找到答案。
人那,只要注意力一集中時間過的就快。感覺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晚上九點!
王不易晃了晃有點酸痛的脖子又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哎......一無所獲。
鈴鈴鈴......電話響起。王不易以為是刑天也沒在意。當看清來電顯示后,機靈一下坐直了身體。
能讓王不易如此激動的來電,毫無疑問就是娜娜小姐姐!
“喂,娜娜?!?p> “王不易嗎,干嘛呢?”
王不易想說想你呢,但是沒敢,猶豫了一下,電話那頭先說話了。
“怎么,不方便嗎?”
“沒有,其實我想說想你呢,但是剛要出口讓我憋住了?!?p> 王不易還是很有天賦的!電話那頭娜娜銀鈴般的笑聲顯得很開心,王不易也有點沾沾自喜,自我感覺語出驚人!
“為什么憋住了呢?”
娜娜嗲聲嗲氣的像是在特意挑逗王不易。
“怕你不喜歡唄。給你打電話發(fā)信息你都沒回......”語氣像極了小怨婦。
“喜歡,可以一直想我......”
聽到這句話,王不易感覺吃了人參果一樣渾身每個毛孔都透著舒服。
“我在丘澤呢。我的工作性質(zhì)你還不知道嗎。電話需要經(jīng)常關(guān)機,不關(guān)機時也得經(jīng)常靜音。
你忙嗎?能幫我點忙嗎”
“能!”
王不易答得很爽快,卻忽略了空乘人員為什么要經(jīng)常靜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