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泰坦》周年慶如期舉行。
到場的五千名玩家在憑票領(lǐng)了驚喜禮包后,被工作人員有序的安排到了席位上。
流程還沒正式開始,玩家就被會場布置和舞美驚了個目瞪狗呆。
“WK,QK老板這是中彩票了嗎?這么大手筆?”
“……有一說一,我去年花了一千二去看小鮮肉演唱會,那個舞美都不配給QK提鞋的。”
“我突然覺得手里的驚喜大禮包有點燙手,QK到底是個什么冤種公司?”
“我以前一直覺得玩游戲玩出歸屬感挺離譜的,但QK這波真給我整破防了?!?p> “一樣的,我玩游戲很容易沖動砸錢,以前每次砸完了都會后悔,現(xiàn)在我竟然覺得我給《泰坦》把錢砸少了,就尼瑪離譜?!?p> 原本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在這里因為一款游戲,自然而然的攀談了起來,直到虛擬煙花在三百六十度遍布整個會場的拼接熒幕上綻開,玩家們才驚覺已經(jīng)到了開場時間。
眼前是璀璨奪目的煙火,耳邊是完全擬真的音效,五千名玩家仿佛置身于一場煙花雨之中,甚至有人忍不住攤開手心,試圖接住不存在的煙火。
讓人驚嘆的煙花雨散去,所有熒幕漸漸陷入黑暗,短暫的寂靜之后,悠揚的吟唱聲仿佛自天邊而來,期間還伴隨著冰凌綻開的脆響,一朵朵雪花從大熒屏頂端開始飄落。
連綿成片的熒幕拼湊出絕美的雪景,一個身穿冰藍色長裙,手持法杖的纖瘦身影妖嬈地從天而降,她肌膚雪白,眼睫和發(fā)都泛著熒藍的光澤,美麗的宛如雪之精靈。
有玩家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是雪靈——”
曾經(jīng)陷入設(shè)計稿泄露風波的新職業(yè)雪靈,第一次以最終形態(tài)亮相就引起了全場驚呼。
熒幕上播放就是《泰坦之怒》最新資料片,寒冰盛景。
幾乎可以用炸裂來形容的特效將玩家們的情緒推到了最高點,在雪靈四個體型盡數(shù)亮相時,有不少人都激動地站起了身。
當他們看完資料片,了解了雪靈一族可歌可泣的背景設(shè)定后,更有許多感性的玩家當場抹起了眼淚。
“QK牛逼——”
“陸神牛逼——”
“《泰坦》永遠的神——”
在玩家們聲嘶力竭的喊聲中,主持人拿著麥克風緩緩上臺。
后臺,蘇溪噙著笑看著這一幕,眼圈卻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
“恭喜啊,陸GD,大獲全勝?!?p> 陸臨低下頭,伸手在她眼尾處點了點:“喜極而泣?”
“……嗯?!碧K溪有點不好意思,貼到他耳邊輕聲道,“有這么多人喜歡你,認可你,我真的很高興?!?p> 沒有惡意揣測,沒有毫無道理的質(zhì)疑,只有欣賞與仰慕,才華滿身的陸臨本就應(yīng)該站在最高處。
陸臨柔和了面色,傾身在她唇上吻了吻。
“我更高興的是身邊有你?!?p> 后臺的人并不少,見狀全都是一副‘我瞎了眼,什么都看不見’的欲蓋彌彰。
蘇溪到底是臉皮功夫沒修煉到家,當即就有點撐不住了,虛掩著臉道。
“我再去核對下流程。”
張興見蘇溪腳底抹油,掛著揶揄的笑湊到陸臨身邊:“你悠著點,小蘇臉皮薄,你別給人嚇著了?!?p> 陸臨冷著臉睨他:“你們沒事少看她兩眼,她就嚇不到?!?p> “……”張興被他這變臉速度氣得嘴角直抽,“行行行,我就多余管你?!?p> 蘇溪跑了一圈,流程都核對完了,臉上的熱度都沒能消下去,生怕回后臺又要被圍觀,鴕鳥心態(tài)爆發(fā)之下,干脆朝著洗手間奔了過去。
快步疾走外加心不在焉,蘇溪迎面跟從男洗手間出來的人撞了正著。
“啊,不好意思?!?p> 道完歉,蘇溪下意識打量起被她撞到的男人,旋即緊緊皺起了眉頭。
大口罩,黑框眼鏡,棒球帽外面還罩著個連帽衫上的大兜帽,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要不是天氣熱,身上的衣服稱不上厚,她沒準連對方的性別都沒法確定。
這也武裝的太全面了,全面的讓人本能的生出戒備之心,今天會場里人多,鬧出什么事來可不好。
蘇溪抿了抿唇,收斂了神情,佯裝關(guān)切地伸出手去扶:“實在抱歉,我走得急沒有看路,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藏頭掩尾的男人卻以一種堪稱避之不及的速度躲開了蘇溪的手,邊側(cè)過身離開邊含糊道:“沒事?!?p> 對方腳步急促,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視野里,蘇溪站在原地,怔怔地摩挲了下指節(jié)。
“……聲音有點耳熟。”是誰呢?
出于一種難以言說的直覺,蘇溪調(diào)轉(zhuǎn)了腳步,直接去了會場的監(jiān)控室。
“能幫我調(diào)一下今天的入場監(jiān)控嗎?”
蘇溪剛在椅子上坐下,手還沒摸到鼠標,程若錦也跟著進來了,略有些拘謹?shù)囊Я讼麓健?p> “小溪,我剛剛看你挺著急的,是出了什么事嗎?”
蘇溪默了默。
自從上次她懟過程若錦之后,兩人就幾乎沒有私下接觸過了,這會兒碰面難免都有些尷尬。
蘇溪眨了下眼,選擇默默接過程若錦遞來的臺階:“嗯,是有點事,我剛才撞見個人,覺得有點兒奇怪,所以來看看監(jiān)控?!?p> 程若錦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之前的事是她做的糟心,蘇溪不高興也在情理之中,跟過來時,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再被突臉懟的準備,沒想到蘇溪卻緩和了態(tài)度。
“我?guī)湍阋黄鹫??”程若錦接過保安遞來的椅子,在蘇溪旁邊坐下,“有什么特征嗎?”
“裹得很嚴實,行跡有點鬼祟?!鳖D了頓,蘇溪補充道,“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
她認識的朋友里,不該有這么鬼鬼祟祟,對她避如蛇蝎的人,如果不是朋友……
那么穿成這樣來會場,目的就不太好說了。
雖然沒有太多的長相描述,但現(xiàn)在這個氣溫,穿長袖的人都不多,蘇溪指出來的特征還是挺顯眼的。
蘇溪和程若錦按照時間段把入口處的監(jiān)控錄像分成兩份,足足看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找到類似的人。
“……不應(yīng)該啊?!?p> 她們已經(jīng)把開場到現(xiàn)在的入口監(jiān)控看完了,這人難道能隱身不成?
“能不能幫我把衛(wèi)生間附近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岔路口的也可以,盡量齊全就行?!?p> 保安連忙應(yīng)聲上前幫忙。
十分鐘后,陸臨被主持人請上臺演講,蘇溪和程若錦也終于找到了那個可疑目標。
“這人……像不像陳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