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土豆的來源
下了地窖，一股子臭蘋果味道撲面而來。
這一世土豆珍貴，是沒等到土豆發(fā)霉，自也不會聞到臭土豆的味道如何。
但上一世可聞到的可多了。
是土豆的臭味，還是蘋果的臭味，一下子可就能聞出來。
“老吳，你不覺這味道有些像臭蘋果的味道嗎？”朱大福出言。
朱元璋一下地窖也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經(jīng)朱大福這么一說，朱元璋恍然大悟。
到這里，他已隱隱感覺到此事有些不對頭了。
說話的功夫朱大福已直接用手扒開一個臭蘋果，翻找到了蘋果籽，道：“老吳，這東西八成就是蘋果，你看籽還在，土豆哪有這東西，而且若臭的是土豆，也不會是這么一攤，更不會流出這么多水?！?p> 蘋果水分比土豆多，即便臭了，流出來的水依舊會比土豆多。
分析到此，朱元璋在一大堆臭蘋果中轉(zhuǎn)悠了一圈，臉色黑成了鍋底。
不用說，定是有人拿走了貴重的土豆，把蘋果放進(jìn)做了代替。
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在糧種的問題上做手腳。
朱元璋大怒，也不用朱大福扶了，快步迅速就要離開地窖。
朱元璋前面走，朱大福后面追，喊著道：“慢著些，老吳?！?p> 追了幾步，終還是沒能追上。
等朱大福爬上去，朱元璋已走出了老遠(yuǎn)。
“喂...老吳?！焙傲藥茁曇矝]能喊住朱元璋。
沒辦法，最后朱大福只得自己回了家。
***
一到東暖閣，朱元璋先命錦衣衛(wèi)控制了戶部。
不知戶部之中誰參與了倒賣土豆，那便全控制了。
而戶部又管著天下錢糧，不能都抓去牢里去。
因而，由錦衣衛(wèi)監(jiān)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是很有必要的。
之后，又宣來了吏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主官。
朝廷掌管刑獄的衙門都在這里了。
“春耕在即，咱給你五日時間，五日之后追回土豆，查出是誰替換了土豆。”
土豆是吃的東西，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丟的。
五日時間查出，著實(shí)有些困難。
不過，這些人在朝中為官時日有不短了，也了解朱元璋的性格。
知曉朱元璋痛恨貪官污吏，碰到此事誰也不敢多言。
幾人接旨，離開東暖閣。
剛一出東暖閣離開，詹徽便表示了為難，道：“這時日也太短了些，那些土豆都不知是何時丟的，想追回怕是不易吧？”
難也得查。
大理寺卿黃子澄出言，道：“土豆弄出去肯定是要售賣的，誰家里吃了土豆是不好查，先從酒樓客棧查起，追查他們土豆的來源?！?p> 這的確是當(dāng)下最合適的處置方式。
很快，一部分人往民間酒樓客棧追查，另一部分則進(jìn)入戶部查起。
...
大福酒樓是京中售賣土豆最多的，自然也是最先被追查的。
朱大?；鼐茦菦]多長時間，一眾官差便出現(xiàn)了。
這些官差態(tài)度倒是并未多惡劣，出現(xiàn)后自報家門，道：“我乃刑部辦差，需做配合，請隨我們走一趟吧?！?p> 他這怎么？怎還惹上刑部了，也沒犯案啊。
朱大福問道：“為何要抓我？”
幾個官差沒有直接回答，道：“你酒樓可是售賣過土豆？”
是售賣過啊，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現(xiàn)在地窖里還有呢。
“那就對了，土豆可還有？土豆我們也需一并帶走?！惫俨畹?。
土豆怎么了？
難道...
與戶部丟了土豆之事有關(guān)？
那土豆就是他一手種出來的話，他若是想搞土豆，再多種些就是了，根本沒必要偷偷摸摸去買吧。
官差態(tài)度不算惡劣，朱大福也沒再解釋。
這些官差不過聽命行事而已，與他們說再多也起不到什么效用。
朱大福如實(shí)道：“土豆倒是還有，不過那都是去歲秋天土豆種植出來后分與我的?！?p> 官差談不上信，也談不上不信。
只淡淡道：“事情沒查清楚前，這些都是贓物，我們需要先行帶走?！?p> 土豆都長得一樣，哪能分辨出哪些是去歲秋天直接售賣的，哪些又是戶部糧種售賣出來的？
帶走土豆，不過也是多此一舉。
不過，這也是辦案的必要流程，該走必須得走。
當(dāng)然，這也是制度僵化所致。
就如后世，證明你是你，你爹是你爹。
朱大福沒做阻攔，這些問題豈能與官府說明白？
***
遣出刑獄四部衙門，朱元璋心情依舊難以靜下來。
這事兒即便查清，用作糧種的土豆怕是也沒有多少了。
那今年土豆的種植又該怎么辦？
想來想去，朱元璋還是決定出宮走一趟。
這段時日有煩心事便去與大福那孩子聊聊。
現(xiàn)在心里不舒服了，忍不住還想去那孩子那里。
...
到達(dá)酒樓，高成自個兒忙著。
朱元璋一邊往雅間走，一邊招呼道：“讓你東家送幾道菜過來?！?p> 高成也與朱元璋熟了，習(xí)慣朱元璋的時常光顧。
見到朱元璋也沒有刻意去招待，只回道：“東家被刑部的官差帶走了?！?p> 那些官差的態(tài)度不算惡劣，也只說讓朱大福去配合調(diào)查。
因而，高成倒也沒有太過擔(dān)心。
“說是土豆怎么了，把酒樓里的土豆也一并拉走了?！?p> 說到這里，朱元璋明白了。
都是酒囊飯袋不成？
他讓去查誰貪墨了土豆，沒讓他們?nèi)ゲ樗髮O啊。
那土豆就是他大孫弄出來的，他大孫豈會再去弄那些來歷不明的土豆。
說話的功夫，朱元璋急吼吼往刑部而去。
高成正要詢問朱元璋要吃什么，朱元璋已走了個沒影。
...
朱元璋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去刑部。
正要進(jìn)去，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
現(xiàn)在并非讓他大孫認(rèn)祖歸宗的時候，一旦他的身份曝光，那他可就很難再與他大孫像普通人家祖孫那般相處下去了。
隨之，朱大福吩咐身后跟著的蔣瓛，道：“你先進(jìn)去悄聲告訴他們別暴露咱的身份?！?p> 不說清楚，他進(jìn)入那些人勢必是要行禮的。
一旦行禮，他的身份想要不曝光都不行了。
...
蔣瓛領(lǐng)命出來，朱元璋才抬腳走了進(jìn)去。
刑部，吏部，大理寺，都察院主官都在，見到朱元璋進(jìn)去，拱手行了同僚之間的禮儀。
對待這些人，朱大福臉色黑到了極點(diǎn)。
在轉(zhuǎn)而面對一旁站著的朱大福時，臉上當(dāng)即露出了笑容。
隨之，招呼著朱大福落座。
“朱東家弄出土豆解決了朝廷多大的燃眉之急，你們就是這般對待他的，還不看坐?！?p> 雖行同僚之禮，但對朱元璋說話可沒人敢忤逆。
刑部尚書楊靖招呼手下搬來了兩把椅子。
朱大福也不客氣，笑呵呵的與朱元璋道：“你也坐，老吳。”
等到朱大福坐下后，朱元璋才道：“把朱東家請來，查出什么來了，說說吧?！?p> 朱大?？刹艅偟?，他們還沒問呢，朱元璋便來了，哪能查出東西來。
幾人相顧無言，互相推脫，沒人主動說話。
最后還是楊靖出了言，道：“朱東家只是請來配合調(diào)查的其中一個，另外還有其他售賣過土豆的，他們還沒到?！?p> 既是查這些，不帶過來不能查嗎？
不等朱元璋說話，朱大福率先說明了土豆的來源。
土豆售賣的錢多，進(jìn)了多少，售賣了多少，還剩下多少，這都是有賬目的。
很容易就能講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