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花精
為沈婉治療了整整一個月,慕容璟看著海棠花開了又落下,偶爾也去和小花精做戲,全然忘卻自己帶傷了。燕執(zhí)離叫她好好療傷,慕容璟每天也只是修煉兩個時辰,就自己跑了出去,花下做戲,樹間休息,偶爾下水戲水,上山望景,這安全是她沒有經(jīng)歷過的生活。所以的一切對慕容璟來說,都是新鮮好玩的,而且不用擔(dān)心其他。
“慕容姑娘?!?p> 正是午間,慕容璟在樹上休息,樹下有人叫了也懶得回應(yīng)。
“慕容姑娘,燕道長說你現(xiàn)在要是不去找他,他就來找你了?!?p> “什么?!”燕執(zhí)離來找她干什么,慕容璟一個翻身下了樹,本想著立馬趕去燕執(zhí)離身邊,但是看著站在她眼前這個人,活脫脫的站在她面前,感覺也沒有什么怪異的感覺,沈婉,好了?
“沈婉,你好了?”慕容璟試探性問道,這可要小心一點(diǎn),畢竟慕容璟還記得沈婉給她的重重一擊。
“慕容姑娘,舅舅都和我說了,我為之前的失禮向你道歉?!鄙蛲癯饺莪Z欠下了身子。
“你舅舅已經(jīng)向我道歉,期間也好生的待我,我不怪你們了。”確實(shí),沈西棠因?yàn)槟饺莪Z的傷找來了好多藥,這天氣越來越熱了,慕容璟又是大補(bǔ)的樣式,嚇的她直接跑了,去找燕執(zhí)離,燕執(zhí)離也是建議她補(bǔ)一補(bǔ),于是慕容璟又跑了。
“你剛剛才恢復(fù)心神,還是好好休息吧,先穩(wěn)住心魂才是,”慕容璟提醒道,“我先玩找道長去了?!?p> “是?!鄙蛲裣蚰饺莪Z道別,等到慕容璟遠(yuǎn)去,才收回眼光。
“婉兒?!鄙蛭魈某霈F(xiàn)在沈婉眼前,眉目之間,盛滿溫柔。
“舅舅。”沈婉微欠身子,向沈西棠行了禮。
風(fēng)吹過,海棠落了一地。
“你才好,回木屋吧。”沈西棠淡淡道,暗自嘆了口氣氣,看著她好起來了,就可以了。
“是,”沈婉從沈西棠身邊走過,“舅舅,這些時日,謝謝你對婉兒的照顧,要是沒有人,婉兒一輩子都是那個模樣了?!?p> 沈西棠抬手揉起了沈婉頭發(fā),笑道,“舅舅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怎么會忍心你變成那副模樣。”滿眼的都是這個人,可是從成為她舅舅的那刻起,他們的關(guān)系就不可逆轉(zhuǎn)了。
“舅舅又揉婉兒頭發(fā),”沈婉佯怒道,拂去了沈西棠的手,“婉兒先回去休息了?!?p> “好的。”看著沈婉離去的背影,沈西棠就清楚了,或許更早,從沈婉叫他一聲“舅舅”開始,沈西棠就等到的就再也不是那個小花精了。
海棠花又落,看著這花期也要過去了,也不知道明年這海棠林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色,期待呀,希望比今年好吧,最好海棠花能再修煉出一個可以化為人行的妖怪來,這樣最好。
海棠花瓣落了沈西棠一肩膀,淚濕了眼眶。
天邊響起了幾個悶雷,偶爾從烏壓壓的云層里劈下一道閃電,狂風(fēng)四起,欲讓樹折腰,這樣的天氣看著人心里著實(shí)難受,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道長,我累的很,先睡一覺去了?!蹦疚輧?nèi)房間充足,看著半天的烏云密布,滿天飛花,慕容璟知道今天是出不去了,于是找了個由頭,就消失在了燕執(zhí)離眼前。
“燕道長。”
燕執(zhí)離看去,是沈婉。道:“沈姑娘。”
沈婉向前,行了禮,道:“燕道長,婉兒有一事相問?!?p> 她在尋求燕執(zhí)離的意見,也不知道她這是要問什么,燕執(zhí)離就直道:“你問吧?!?p> “燕道長,之前我舅舅說,我神志已失,你把我治好了,我舅舅是需要為你們做什么嗎?”沈婉小心翼翼的問著,心里知道自己的情況,萬事萬物,不可能有人會平白無故的來幫助你,“此次恢復(fù)了神志,但每每見到舅舅,舅舅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我很擔(dān)心?!?p> 燕執(zhí)離淡然道:“擔(dān)心就對了,萬事萬物,有因必有果,不要想著貪圖便宜?!?p> 聽了燕執(zhí)離的回答,沈婉黯然道:“我只是有些擔(dān)心舅舅而已,我只有舅舅一個人了。幼時我便沒了母親,但好歹還有父親,父親也疼我,讓我沒有沉浸沒了母親的回憶里。后來父親也去因?yàn)橐馔馊ナ懒?,我以為我什么都沒了,那時我已經(jīng)八歲知道什么叫沒有了,但也沒有人安慰我,眼看著就要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生活了,是舅舅聽聞了我的事,接我去他那,才免于寄人籬下。否則我這一生就是顛沛流離的一生,也許我也不會長這么大了。”
燕執(zhí)離只聽了最后一句,顛沛流離的一生,可笑至極呀,他道:“沈姑娘,不是什么話都能說出口的,說了就要兌現(xiàn),”窗外打了響雷,雨終于下了,觀了這一番景象,燕執(zhí)離才繼續(xù)道,“你已經(jīng)很幸運(yùn)了,不必在哀怨你這人生?!?p> 沈婉沒有回答燕執(zhí)離,說:“下雨了,舅舅還沒有回來了,燕道長,我去接我舅舅了?!闭f完,沈婉匆匆了拿了一旁的油紙傘就匆匆跑了出去,粉色的背影消失在了海棠林里。
燕執(zhí)離緩緩閉上了眼睛,進(jìn)入冥想。
海棠林美景,連綿不盡,一男一女走來,看著明顯是第一次來海棠林。
同樣的惹到了海棠花精,一番打斗之后,沈西棠現(xiàn)了。
“少俠還是手下留情,花精可修行不易?!?p> “喲,妖怪自己送上門了?!迸右荒樒ψ有?,短刃不斷在手中翻騰轉(zhuǎn)動。
“還是海棠花樹妖,稀罕物,千年修行不易?!迸幼屑?xì)打量著眼前的沈西棠,看出了他的真身。
“壞人,不準(zhǔn)欺負(fù)西棠?!睉{空出現(xiàn)了一個小花精擋在了沈西棠前面,氣勢沖沖的模樣,只是可能還不能完全化為人形,頭上頂著的全都是海棠花,玉足踩在草地上,花上。
她身旁的男子說:“畫骨,你嚇著他們了,”說著就對沈西棠道了歉,“阿骨素來調(diào)皮了些,嚇著你們了?!?p> 被稱為畫骨的女子收回了短刃,也收回了她的痞子笑,淡然出塵。
“小花精,他們不是壞人,是朋友?!鄙蛭魈呐呐男』ň募绨?,隨便給小花精遞了續(xù)了妖力,她的人形總是有個模樣了。
“西棠?!毙』ň€是擋在沈西棠前,弱弱的模樣,不肯離開的模樣。
“聽話?!鄙蛭魈难鹋?,小花精受了委屈一般,焉巴巴就走到了西棠身后。
“見笑了,小花精剛化人形沒多久,不懂事?!鄙蛭魈谋傅馈?p> “沒事沒事,這諾大的海棠林有個特殊的小花精和你做伴了也好,”女子嘻嘻笑道,眼神朝沈西棠身后的小花精看去,“小花精,好一副俏模樣,不愧是花的化形。”
“西棠,他們是誰?”小花精在沈西棠后面,抓著他的衣角,問著。
沈西棠握起了小花精的手。
“慕容璟,還不醒來?!?p> 這人大喝一聲,慕容璟隨聲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屋頂,失了魂一般。
“慕容璟?!笨粗饺莪Z這副模樣,燕執(zhí)離有些擔(dān)心,再喊了一次她的名字。
“喊魂那?!蹦饺莪Z不滿道。
“什么情況?”慕容璟問。
“沈姑娘來叫你,但是發(fā)現(xiàn)你醒不過來,叫我看看你,”燕執(zhí)離見她正常了,松了口氣,“做了什么樣的噩夢,還是陷入心魔了?”
“就做了個噩夢,已經(jīng)緩過來,”慕容璟看著燕執(zhí)離說,“天氣不好,頭就有些疼?!闭f著,皺起了眉頭,自己也給自己揉揉頭,但是揉了一會兒,就抬手叫燕執(zhí)離給她看看,頭疼了,難受。
燕執(zhí)離給她揉起了頭,漸漸的慕容璟也放松了,向燕執(zhí)離說起了,自己在家里的時候,頭疼了,不舒服了,就有一個人會來照顧她,那個人就好像隨時都在自己身邊一樣,只要自己不舒服了,她就馬上就能知道。
慕容璟也就這樣絮絮叨叨的和燕執(zhí)離說了好多話,轉(zhuǎn)頭又問了起來,道:“道長,你說,這沈婉好起來了,沈西棠會怎么安排她?!鄙蛭魈氖茄郑浀们笆赖姆N種,但沈婉已經(jīng)轉(zhuǎn)世為人,沒了前世的記憶。
燕執(zhí)離手頓了一下,說:“我怎么知道,看他們自己。”
慕容璟說:“是不是從小花精死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燕執(zhí)離沒有回答,慕容璟看他的眼神,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應(yīng),但是燕執(zhí)離回答不出來。
“等等,你給我揉揉頭,是不是又要加錢?”慕容璟這是什么腦回路,燕執(zhí)離也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