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呂小紅的掃盲培訓(xùn)無果,喬小龍也只好放棄了。
目前來看,這姑娘懶懶散散好奇心不強,愛好就是吃吃喝喝看看漫畫,不出聲不鬧事,雖然脾氣孤傲不好相處,但宅屬性也暴露無遺,總體還是很讓人比較放心的。
如愿以償在屋里癱了一上午,但剛剛吃過午飯,還是有人找上了門來。
“滴滴滴。”喇叭聲響起。
正在打盹兒的喬小龍睡眼惺忪地推開房門,朝大門口望去。
只見兩輛車一前一后停在了喬家馬場的大門前,一輛是上次來接卜文的面包車,另一輛是沒見過的SUV。
搞什么?
看見喬小龍朝大門口走來,卜文率先從面包車上下來,把大鐵門推開了一個門縫兒就鉆了進(jìn)來。
“老卜,什么事兒???”喬小龍滿頭霧水。
“喬老弟,都快急死我了,你怎么不接電話呢?!辈肺穆裨沟馈?p> 看,樹立了共同的敵人后,兩人的距離都拉近了不少,這邊老弟都叫上了。
“沒聽到,剛午睡呢?!眴绦↓埲嗔巳嗨邸?p> “別犯困了,電視臺來找你了。”卜文壓低聲音道。
“嗯?電視臺?”
聽到這話后,喬小龍清醒了不少,朝大鐵門外的SUV看去,車上已經(jīng)下來了一女兩男,其中一人肩上扛著攝像機,正在從后備箱里拿支架,另外兩人則是隔著鐵門看著喬小龍和卜文竊竊私語。
真是電視臺啊,這又是整哪一出?
“這是怎么回事???”喬小龍拉著卜文詢問道。
卜文低聲說:“我們正在施工呢,這仨人下車出示了證件就是一通拍,聊了一會兒才知道還是那短視頻鬧的,我跟他們解釋了咱們之間是誤會,他們非不信,我給你打了好幾個語音你也沒接,我只好親自把他們帶過來了。”
喬小龍聽的直撓頭。
害,短視頻這事兒還沒完沒了了。
喬小龍沖卜文比了個OK的手勢,低聲說:“放心,我搞定?!?p> 拉開了大鐵門,來到三人面前,喬小龍笑呵呵率先自我介紹道:“三位記者朋友,你們好,我是喬家馬場的馬場主,我叫喬小龍。”
三人互相對視,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輕輕推了身前的女孩一下,那女孩才反應(yīng)了過來,從口袋里掏出了記者證。
“喬先生,您……您好,我們是上陽民生頻道《真相》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我是記者董思思,這位是編導(dǎo)張政,這位是攝像大劉,這是我的記者證?!蹦桥⒂行┣由卣f。
喬小龍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
女孩大概二十歲出頭,個頭不高,眼睛大大的,剪了個斜劉海,長相偏青春少女一些,但又搭配了一身灰色的職業(yè)套裝,有種小黃瓜戴花鏡的感覺。
這看起來是個生瓜蛋子啊,說話靦腆生硬不說,出外景采訪竟然帶了個編導(dǎo)?
雖然心中有些疑慮,但喬小龍還是笑著挨個打了招呼。
“董記者,張導(dǎo),劉攝像。”
打過招呼后,董思思下意識地看了身后的編導(dǎo)一眼,在編導(dǎo)的眼神示意下,她才扭過頭來看著喬小龍道:“喬先生,這次我們過來,是因為最近網(wǎng)上出現(xiàn)的一條熱門視頻,據(jù)我們調(diào)查,與您和這位卜先生有關(guān),您方便接受一下我們的采訪嗎?”
喬小龍扭頭看了卜文一眼,笑了笑道:“我知道那條視頻,是我朋友發(fā)的沒錯,但我和卜先生已經(jīng)和解了,我倆也沒有什么后續(xù)的問題需要處理,采訪就不必了,辛苦你們跑了一趟哈?!?p> 董思思卻沒有放棄,正色道:“喬先生,我們不太清楚您和他和解的條件是什么,但有一點希望您明白,暴力逼遷是涉黑,是影響十分惡劣的民生問題……”
唉,喬小龍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這些記者就是屬牛皮糖的,對付他們,你真能一次拒絕掉,那才奇怪了。
這邊董思思就像在讀文章一樣,臉龐青澀但認(rèn)真,一板一眼繼續(xù)道:“……是城市的頑疾,是社會的毒瘤,您要相信國家掃黑除惡的決心,也要相信我們媒體……”
卜文越聽越頭大,上前勾住了喬小龍到肩膀,沖董思思擠了個笑臉。
“記者同志,我都說了,我和喬老弟和解了,我們真沒什么事,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黑惡勢力,這帽子不能亂扣啊,是不是喬老弟?”
董思思看著卜文勾著喬小龍的胳膊。
“請您不要當(dāng)眾威脅當(dāng)事人……”
“嘿,你這小妮子,怎么還講不通了!”卜文抓狂,旋即又想起了什么,打開了后備箱提下來了兩袋水果道:“你看你看,這是喬老弟讓我?guī)退I的,我這是威脅嗎?我們現(xiàn)在關(guān)系好著呢!”
董思思看著卜文提著的滿滿兩袋水果,小嘴一張,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她確實有些理解不了這種關(guān)系。
“老弟,水果我給你放哪里?”卜文得意挑眉。
“拿去我屋吧,屋里有個姑娘,你把水果給她就行。”喬小龍哭笑不得。
“得嘞!”
看著卜文殷勤地提著兩兜水果走向青磚小樓,喬小龍只好替他解釋道:“董記者,你也看到了,我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確實還不錯,他真沒有威脅我,我們的確和解了。”
董思思聞言神情一怔,明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扭頭看向編導(dǎo),露出了些許慌亂的神情。
編導(dǎo)聽到后也是眉頭一皺,輕輕揮手將董思思叫了過去,與她耳語了起來。
喬小龍也不著急,就看著兩人商議。
聊唄,還能聊出花兒來?
可兩人談著談著,董思思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了復(fù)雜的神色,還時不時扭頭看了喬小龍幾眼,搞得喬小龍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午睡醒來眼屎沒擦干凈……
待兩人耳語結(jié)束,攝像大劉又架起了攝像機,編導(dǎo)雙手抱胸目光深沉,董思思則舉著麥克風(fēng)回來,表情認(rèn)真而嚴(yán)肅。
“喬先生,既然不存在逼遷的行為,那網(wǎng)上的短視頻是不是您自導(dǎo)自演的炒作行為?您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嚴(yán)重占用了公共資源?是影響十分惡劣的社會問題,是城市的頑疾,是社會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