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機場的高速路上,Panamera一路疾馳,雨水打在擋風(fēng)玻璃上,噼里啪啦的,現(xiàn)在離機場還有70多公里,半小時就差不多了。
“任務(wù)完成,我們還需要提交一份任務(wù)報告?!背雍絾问肿ブ较虮P,把一個ipad扔了過來。
“報告這東西用模板,然后在上面簽個名不就好了?”路明非苦著臉,他最討厭寫報告,就像是以前上學(xué)看個電影還要寫個觀后感,極其影響心情。
“施耐德教授說我們打亂了計劃,所以這一次報告要求要極其詳細,每一個步驟都不能缺失。”楚子航說。
路明非嘆了口氣,背靠在車背上,窗外大雨傾盆,他抽了抽鼻子,狠狠的吐槽,“可惡的老頭?!?,然后把ipad丟到一旁,“到學(xué)校再說了,反正現(xiàn)在山高皇帝遠,只要我沒到學(xué)校,我就不怕他?!?p> 楚子航?jīng)]有說話,過了一會,他又不知道從那掏出來一個用禮帶綁好的小紙盒,這種東西路明非見過,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每到平安夜,就會有人送蘋果,而蘋果都是用這種紙盒包好,可惜高中三年,沒人給路明非送過。
“這是什么?”路明非接過紙盒,挺輕的,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塊很精致小蛋糕。
“生日快樂!這是我在商城買的,因為太晚了,蛋糕店都關(guān)門了,沒人做蛋糕,所以只能買了一個現(xiàn)成的小蛋糕?!背雍侥恳暻胺?,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說過的話肯定會兌現(xiàn),之前說了要給路明非買蛋糕,那么今晚12:00前,他一定會買好蛋糕。
“師兄還是疼我啊!”路明非嘿嘿一笑,把蛋糕拿了出來。
“今晚不是你生日么?為什么不在家過一晚?明天的飛機一樣能趕上開學(xué)。”楚子航問。
“叔叔嬸嬸他們不記得我生日的,再說了,我不忍心讓師兄一個人孤獨坐飛機?!甭访鞣且Я艘豢诘案?,味道還行,就是奶油有點多了。
其實路明非知道今晚和明天出發(fā)其實都一樣,反正芝加哥那邊火車站,這星期要罷工的,他們?nèi)チ耍仓荒茉谀沁呑∫欢螘r間酒店。但是如果路明非不是今晚和師兄去,那么就蹭不到師兄開的房,他可沒錢在那邊自己開酒店住一星期。
“師兄,這歌曲挺好聽的,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你還喜歡民謠!”路明非問。
汽車音響里放著悠揚的愛爾蘭音樂,外面是有點嘈雜的雨聲。
The trees they grow high, the leaves they do grow green,
Many is the time my true love I've seen,
Many an hour I have watched him all alone,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楚子航遲疑了一會說:“愛爾蘭樂隊Altan的《Daily Growing》?!?p> 路明非愣了一下,怪不得這首歌聽起來那么耳熟,他當(dāng)然知道這首歌,就算沒有聽過,因為這是楚子航爸爸開著邁巴赫接楚子航,聽得就是這首歌。
“真好聽!”路明非說。
楚子航點點頭,卻沒有回答。
“師兄,你聽過門當(dāng)戶對這個詞么?”路明非忽然問。
“課本上有學(xué)過,舊指男女雙方家族的社會政治地位和經(jīng)濟狀況不相上下,適宜通婚結(jié)親,出自《西廂記》?!背雍浇o出了一個相對專業(yè)的答復(fù)。
“那師兄覺得這句話對么?”路明非繼續(xù)問,他的目光看著窗外,像是很隨口的一句話。
楚子航這時候遲疑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人,沉默了很久不說話。
“其實這句話是對的,但是也不完全對。”路明非像是說了一句廢話,“我覺得主要還是看人,不是么師兄?”,他這時候收回了窗外目光,和楚子航一起直直看著前方,漆黑的高速路。
楚子航點點頭,依舊沒有回答。
“我覺得師兄是一個,擁有目標(biāo)就會拼了命,也會去做的人?!甭访鞣钦f,“我雖然不知道師兄的目標(biāo)是什么,但我還是希望它一定能達成。”
“你好像很了解我?!背雍秸f。
很奇怪,明明他和路明非認識也就是一年,以前在仕蘭的時候,他甚至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或者說仕蘭很多人他都不認識,可是他覺得這個師弟,好像一直很了解他,甚至?xí)浪饬四樝拢瑫兄趺礃幽繕?biāo)和期待?
“那肯定了解啊!”路明非眉開眼笑,“師兄你要相信,自己在仕蘭的魅力,我可是從初一開始聽著你的傳說長大的,那時候師兄就是我唯一的偶像!”
“你現(xiàn)在是S級,你以后會比我和凱撒更加優(yōu)秀得多。”楚子航說,他無聲的笑了。
“可是,我只想做一個在師兄和會長身后的家伙,有你們在前面頂著,我就可以偷懶了。”路明非說著爛話。
“我和凱撒在的時候,我們可以沖在最前面,但是我們遲早有不在的那一天?!背雍秸J真的說,“那時候就需要你站出來……”
“好了,好了,師兄別念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努力的,這學(xué)期開學(xué),我選修課加選十門?!甭访鞣谴驍嗔顺雍降脑?。
路明非終于感受到了,其實楚子航話很多,只是平時總是冷著臉,也不太愿意和別人分享他內(nèi)心破敗往事,又或許因為黃金瞳,所以沒有人和他真正聊過,哪怕是蘇茜。
“師兄,我們又要迎來新一屆的學(xué)弟學(xué)妹了,有沒有一絲絲小期待啊?”路明非說。
“期待什么?”楚子航問。
“就是漂亮小師妹???”路明非用胳膊捅了捅楚子航,“要知道一年一度開學(xué),最重要的意義就是接漂亮小師妹報道?!?p> “我們不需要做這些,他們乘坐火車后,會有富山雅史做心理入學(xué)輔導(dǎo)?!背雍降恼f。
“是嘛?”路明非扭頭看向楚子航,又露出了賊賊的笑容,因為他知道在芝加哥火車站,他們就會遇到一個新同學(xué),某個可愛的小龍女。
午夜,星空有些暗淡,開往機場的高速路上,沒有什么人家,外面只能偶爾可見亮著燈的樓房一閃而過,更多是是高速路旁的橘黃色路燈,一盞接著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