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所有人全部都給我站那別動,誰敢鬼鬼祟祟被我們發(fā)現(xiàn),直接認(rèn)作刺客亂棍打死!”
“快快快,務(wù)必給我找出來!”
“四院分開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遠(yuǎn)遠(yuǎn)一道陰沉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同時整個李家盞火大做,照亮了所有地方。
一些下人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被全部叫醒,驚呼聲中還時而夾雜些許慘叫。
“是二叔的手底下的王師傅!”
李如霜聽出了那一道聲音,一直跟著二叔屁股后面,其貌不揚(yáng)個子矮小,但此時那聲音確是充斥著滲人的殺機(jī)。
“這,二叔膽子也太大了啊,看他這架勢是要挨個搜過來啊?!崩钊绯侥樕笞儭?p> “趕緊走!”李如霜一把抓著李如辰就打算往院子外走。
李如辰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了,跑進(jìn)屋里推開一個窗戶。
“我平時可沒少偷偷跑出家去玩,我知道一條小路?!崩钊绯綁旱吐曇簟?p> 聞聲李如霜愣了一下立刻爬上了窗戶。
身后李如辰動作也不慢。
“少爺?!背蓱z的聲音響起。
“翠翠,我和大姐要去逃難了,你幫我頂一下,就說我出去之后就沒回來?!崩钊绯交仡^露出一個俊朗的笑容。
李如霜則是冷冷的道:“翠翠,不該說的別多嘴,免得你自己惹禍上身,知道么?”
“知,知道了,家主?!贝浯溥陆牵壑袧M是不舍的看著自家少爺。
翻出窗戶后,小院外正是一小片竹林,李如辰走在前面帶路,不多時來到了李家后院,隨即在從墻壁下鉆過幾個狗洞后,徑直就出現(xiàn)了李家后巷子外。
“這……”
李如霜看著李如辰那滿臉笑容的模樣,忍不住敲了李如辰一個腦瓜崩。
“你一個李家大少爺,怎么這么清楚這些毛賊走的小路,你?。 崩钊缢闹劬首魍?yán)。
“嘿,老姐,這不是以前要出去玩嘛?!崩钊绯矫嗣^。
“等以后在教訓(xùn)你,我們現(xiàn)在先走?!崩钊缢ь^看了一眼夜空。
“姐,我們?nèi)ツ睦锇 !崩钊绯娇粗钊缢?,臉上倒是頗有些興致勃勃。
“去找表叔,不過先不露面?!崩钊缢妓鞯?,看著自己弟弟臉上還有一些天真的興奮,李如霜暗暗嘆息,但此時她心里也透著一股茫然。
很快。
一夜時間過去。
城主府外一條廢棄巷子中,李如霜和李如辰縮成一團(tuán)在篷布里躲了一夜。
深秋的夜風(fēng)漸冷。
但李如霜內(nèi)心是逐漸的冷到了極致。
這一夜李如霜至少看見了二叔往城主府走了三次,一次是夜中,很快就回去了,隨后再來,中途露面一次是出來和守在這里的李家下人耳語了幾句,然后進(jìn)去之后再沒有出來。
而這一個夜里,二叔手底下的王師傅騎馬來了城主府四五次,而手底下其他的人必然是在整個城內(nèi)暗地里搜索。
只是他們沒有料到,李如霜姐弟膽大包天就躲在了城主府外的巷子里。
但這一切也還是讓李如霜徹底明白了,果然表叔是站在了二叔那邊,而且現(xiàn)在危在旦夕!。
“姐?!?p> 一旁李如辰揉了揉眼睛喊了一句,經(jīng)過這一夜,李如辰眼中的興致勃勃全然化作了疲憊和茫然。
“如辰,沒事的。”李如霜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突然就看見李如辰臉色有些緋紅。
“如辰,你怎么了?”李如霜立刻伸手去摸李如辰的頭。
“昨晚上有點(diǎn)受涼了,不礙事。”李如辰咳嗽了一聲,旋即看了一眼城主府:“姐,二叔的人一直守在城主府門口,二叔到現(xiàn)在都沒出來,看來表叔是指望不上了!”
“我知道。”李如霜笑聲帶著一絲凄涼,轉(zhuǎn)身拉著李如辰慢慢后退到小巷子里。
此時的李如霜很清楚的明白了,天府鎮(zhèn)已經(jīng)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了。
摸了摸李如辰有些發(fā)白的臉,李如霜語氣低沉道。
“如辰,我們離開天府鎮(zhèn),記住現(xiàn)在的感覺,等日后你再長大些,到時候我們在拿回這屬于我們姐弟的一切!!!”
……
另外一邊。
丘子山脈,群群深山之中。
“哦哦哦哦哦?!?p> 猿聲蹄叫,似喚醒了深山一般。
水潭處。
王安叉著腰,激蕩的聲浪從他嘴里傳出老遠(yuǎn),可遠(yuǎn)處,密密麻麻的猴子叫來傳來,接連一片,似乎是在回應(yīng)著什么。
“哈,這就對了嘛?!蓖醢才d奮的直拍大腿,扭頭看了一眼老猿猴。
就這個大猴子,從來不搭理自己。
一旁。
老猿猴坐在地上宛如一座肉山,見王安看著自己,老猿黝黑的眼中盡是無奈。
這個人類是真的腦袋有問題,絕對!。
沒有人會每天精疲力盡后,睡著了在夢中居然都是在琢磨如何學(xué)猴子叫。
但老猿不得不佩服的是,這人類有一種神奇的自我調(diào)節(jié)力,不管多么疲倦,但他第二天都會恢復(fù)過來。
他的身上有一種頑強(qiáng),蓬勃的精神。
想到這老猿看著叉腰滿臉笑容的王安,又忍不住望了一眼水潭,渾濁的目光似穿過水面看到了什么一般。
“呼呼呼?!?p> 老猿平復(fù)了一瞬呼吸,起身大手打在王安的肩膀上,鼻孔微微蠕動。
當(dāng)即王安就明白了老猿的意思。
轉(zhuǎn)身一瞬跳進(jìn)水潭里,做出了左手撐天,右手抱谷的姿勢。
“轟隆隆……”
巨大的水浪擊打而來,王安雙眼微瞇起,水浪席卷的一瞬,王安呼吸猛地一窒。
同時間渾身肌肉在這一刻瘋狂的震顫,同時前胸后背同時一沉。
水浪轟擊下,那前胸和后背同時噴出了一層薄薄的血霧。
“哇!”
王安身子微顫,脖子上血管一根根暴起。
每次搬出這個姿勢,水浪初次沖擊時的巨疼都無法適應(yīng),不過多少次。
而隨著水浪逐漸退去,王安緊閉的呼吸猛地吐出。
立刻周身四周十二經(jīng)脈在這一刻全部擠壓出滾滾威力,體內(nèi)蓬勃的內(nèi)氣瘋狂的向著前胸后背沖擊而去。
疼。
痛不欲生。
但伴隨著痛苦耕耘而過,換來的就是一股磅礴的巨力在狼藉般的身體內(nèi)流淌,宛如新生。
一個呼吸。
十個呼吸。
一分鐘。
一分半。
直到王安再也堅(jiān)持不住,整個人直接倒在了水潭里。
那怪異的姿勢一松,巨疼瞬間消失,換來的只有疲憊。
忽然這時。
“哦哦哦?!崩显臣贝俚穆曇魟澾^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