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后土躺槍,女媧:徒兒,你也配用尊師重道四個字?
女媧問完這個問題,宮宇內(nèi)倏然鴉雀無聲。
李長生一臉呆愕地看著女媧。
不是在說人王嗎?
這都能扯上后土?
遇著啥壞事就扣后土頭上唄?
真就同性相斥唄?
不周山。
“哈秋。”
后土打坐打到一半,突兀打了個噴嚏:
“誰罵我?”
“咦惹?!?p> 一幅兩女爭夫圖臆想于李長生腦海。
那少年魔神古怪一笑,一只手捏著鼻,一只手扇著風,陰陽怪氣道:
“醋壇子怎么打翻了呀,好重的醋味~”
“醋?醋是什么?”
女媧又被李長生勾起了求知欲。
但須臾間,她便將求知欲按耐,宛如一頭蓄勢待發(fā)的小腦斧,張牙舞爪,撲倒李長生,嬌嗔道:
“快點回答,不許轉(zhuǎn)移話題,不許敷衍!”
“我敷衍啥了嘛?”
見裝傻充愣不好使,李長生神情秒轉(zhuǎn),憑空擠出兩滴可憐兮兮的眼淚,大喊冤枉:
“天地良心啊師傅,弟子跟后土是清白的啊,弟子跟她總共也就一面之緣,能做啥見不得人的交易?。俊?p> “呸,少跟為師來這套?!?p> 女媧似乎鐵了心要弄明白李長生不想做人王的緣由,因此李長生無往不利的裝可憐大法…
此番竟失效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如果你沒有跟那小狐貍精勾搭上的話,你干嘛不做人王?做人王的好處你不知道?”
“我…”
李長生一時語噎,欲哭無淚,就跟被仙人跳了似的。
這仙人跳的還賊高。
跟后土清白是真的。
不想做人王也是真的。
可理由,他是真沒法跟女媧明說呀。
說了女媧也不見得信呀。
洪荒天機已亂,預(yù)知未來這種事,圣人都做不到,自己一個小真仙憑啥能做到?
“師傅~”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好的托辭,李長生只能選擇先穩(wěn)住女媧,拖延時間,再慢慢思索對策:
“嘴兒一個先,嘴完了徒兒就說。”
說著,李長生嘿嘿一笑,作勢要吻。
干別的他不一定行,?;^絕對是第一名。
只要女媧給他吻到,就入了他的圈套。
以女媧的易羞體質(zhì),加上他的吻功,他有十足的把握,十秒內(nèi)把女媧變得迷迷瞪瞪的!
等待那時,嘿嘿…
“少來。”
不過很遺憾,李長生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
女媧玉手推開李長生湊過來的腦袋,順帶一臉警惕的把蛇尾背到身后,怨念滿滿,道:
“不許親為師。”
“這件事不解釋清楚,為師…為師就一千年…不…一百年…不不…一天不理你!”
嗯。
盡管只是半開玩笑的威脅,女媧也舍不得往重了說。
誰叫李長生是她的掌中寶,舌尖糖呢~
“啊這…”
眼看渾水摸魚也行不通,李長生頓時面如嚼蠟,苦澀難止。
暗道一聲“師尊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后,他只得硬著頭皮道:
“唉?!?p> “師尊啊,不是徒兒不想做人王,主要人王是個高危職業(yè)啊?!?p> “你想啊,人族得天獨厚,受大道青睞,未來必成大器,那其他種族能樂意嗎?”
“眼下正值暗潮洶涌之際,倘若弟子坐上了人王之位,那不就成眾矢之的了嘛?”
這是他短時間內(nèi)能想出的最合理的解釋了。
聽到這個回答,女媧的月眉皺了皺。
不是不接受這個答案,而是不滿意。
太沒有斗志了!
這不白瞎了他混沌魔祖的跟腳嗎?
不行,得糾正長生這個思想。
想著,女媧盤起蛇尾,居高臨下地瞰視著李長生,面色嚴厲,怒其不爭地訓(xùn)斥道:
“修行之路本就是荊棘叢生,艱難重重,我輩修士本就該披荊斬棘,迎難而上,你這樣一碰到困難就退縮怎么行?”
“師傅…我是為你著想啊?!?p> 聞言。
李長生無力地耷拉著腦袋,靠在床尾,將女媧的玉手捂進自己胸口,輕聲細語道:
“巫族那邊好辦,可妖族是您的母族啊,如果徒兒跟妖族對上,不是讓您為難嘛?”
“到時您該如何自處?”
“從中調(diào)解?兩不相幫?或覆滅妖族?無論是哪種作法,都不是您愿意去做的吧?”
這…
女媧一愣。
她確實沒有考慮到這點。
她是可以無條件為李長生做任何事,殺任何生靈,可這并不代表她一點都不在乎妖族。
若是將她推到了妖族的對立面…
她無法想象那一天。
“本宮活了數(shù)億年,到頭來居然還沒有你這幾萬歲的小家伙考慮的長遠…”
女媧搖了搖頭,自嘲一笑,嘆道:
“唉?!?p> “是為師多事了,只想著把最好的給你,卻沒想過為師給的,是不是你想要的?!?p> “長生啊,可能真如你所說,為師就是個傻瓜吧,也罷,你有你的福氣,為師不管你了?!?p> 沒有賭氣的成分。
女媧是理智的,她能明辨是非。
從小到大,身為先天妖族的她,信奉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真理。
所以女媧向來都是用拳頭和武力,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
妖族天生的殘暴基因擺在那兒,她也不擅長去算計誰,去思考啥。
然,跟其他莽夫不同的是,女媧能清晰的認知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論未來的規(guī)劃這一塊,她的確不如李長生。
既然不如,何必束縛李長生的手腳?
讓李長生大膽放心去干,自己做李長生的后盾,為他保駕護航,如此,方為最好的抉擇。
望著自慚的女媧,李長生沒有得償所愿后的歡喜,有的,只是無盡的疼惜。
女媧的想法錯沒錯,李長生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女媧失落的那一剎,就是他錯了。
“師尊,你凈說傻話?!?p> 李長生輕輕坐近女媧幾寸,語氣溫柔的足以把女媧化開,道:
“只要是您給的,就沒有徒兒不想要的?!?p> “這樣吧,代理人王,可好?”
“徒兒且先代那未來的人王執(zhí)掌人族,傳道授業(yè),待那天命人王出世,徒兒再退位讓賢?!?p> “這樣一來,就算妖族心生不滿,也沒正當理由對徒兒動手,就可以避免與妖族爭斗了?!?p> 若不是憐惜女媧,這辦法他是不會說的。
別問。
問就是嫌麻煩。
他最煩麻煩了。
“嗯?這辦法好呀!”
聞得李長生提議,女媧耳目一新,剛想夸李長生幾句,卻猛然想起李長生前后矛盾的表現(xiàn)…
有辦法剛才不說?
這個小壞蛋,故意的吧?
念及。
女媧鼓起腮幫,嘟囔著誘人的紅唇,罵道:
“你這逆徒,這對策你肯定老早就想出來了吧?故意不說,等著看師尊窘態(tài),是也不是?”
“哼,逆徒,逆徒啊,徒心不古啊,你竟把算計都用在了自己師傅身上,是逆徒實錘了!”
哈?
自己好心提方案還提錯了唄?
李長生傻了眼。
莫非無理取鬧是所有雌性生物的通???
連圣人都會犯?。?p> “屁!”
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的少年,當即作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態(tài),拍著胸脯,道:
“師尊,咱要講道理哦?!?p> “您隨便去洪荒抓個生靈問問,誰不知道我李長生是最尊師重道的好弟子?”
“是嗎?”
女媧似笑非笑的盯著少年,
“那天你抱著為師尾巴按摩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吧?”
“讓自己的師尊酣暢淋漓,也叫尊師重道?”
“跟自己的師尊同床共眠,也叫尊師重道?”
“把自己的師尊親了個遍,也叫尊師重道?”
“好徒兒,你還真是夠“尊師重道”的?。 ?p> 一聲接一聲的質(zhì)問,饒是李長生臉皮再厚,也招架不住啊。
女媧說的句句屬實,他想反駁都反駁不了。
“難不成…我真是逆徒?”
李長生歪著腦袋,自言自語道:
“好吧,那為了師傅的安危,我只好遠離師傅了呀,逆徒可是會傷到師尊的,我才不想傷害師尊呢?!?p> 女媧:???
“不是,你有病吧?”
“為師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那些都是為師自愿的,誰要你遠離了?”
“不許走!”
急了,急了,她急了。
女媧急了。
自己一個平A就騙出了女媧的閃現(xiàn)和大招。
望著俏臉急的通紅的女媧,李長生狡黠一笑。
女媧瞬間反應(yīng)過來:
自己又被他給耍了!
這個小混蛋!
女媧咬牙切齒的盯著李長生,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她早把李長生凌遲處死了!
“逆徒!”
“師傅是自愿的,那就不叫逆徒了呀?!?p> “你!”
“師傅自己說的哦,圣人一言九鼎,師尊不會是反悔了吧?”
“本宮殺了你!”
女媧叫囂著撲向李長生。
…
兩人打鬧了一陣后,皆是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臉色醺紅。
不過窗外的月亮可以證明,他們真的只是單純打鬧,沒有干啥過分的事!
“呼,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
李長生挪了挪身子,騰出一塊空位,笑道:
“來,師尊,一起睡?!?p> “哦?!?p> 女媧依言爬了過去,靠在李長生的肩頭,兩人依偎著閉上了眼睛。
雖然他們不用睡覺。
可難得的溫存時光,他們又怎會放過呢?
夜深,人靜。
夜色如墨,似一時疏忽,墨水在宣紙上泛開,蜿蜒曲折地蔓延向遠方;
月亮半遮半掩,隱沒于層云之中,似伊人嫣然一笑,掩面遮住了朱唇;
星光閃閃,點綴著黑幕,為深邃寧靜的夜空,點亮了幾層曖昧的光彩;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椗?。
有他的夜,格外的美好。
女媧柔情似水地端詳著身旁的少年,伸出玉手,貼心地捋好他散碎的劉海,忽然問道:
“徒兒,為師問你,你喜歡后土么?”
“嗯?”
聞此問,李長生微微愣神:
“師尊問的是哪種喜歡?”
女媧沒說話,依然端詳著少年。
她還是不太懂喜歡的含義,更別說要她區(qū)分各種各樣的喜歡了。
“忘了,師尊的世界觀里還沒普及喜歡這個字眼?!?p> 李長生搖頭輕笑,想了半晌,答道:
“師尊如果是問弟子喜不喜歡后土的容貌,弟子確實喜歡,但如果師尊問的是弟子是不是像喜歡師尊那樣喜歡她,那不是?!?p> “兩者有什么不同嗎?”
女媧好奇的問道。
“弟子可以沒有后土?!?p> 李長生扣住女媧的五指,認真道:
“不可以沒有師尊?!?p> “嗯?!?p> 女媧深沉古樸的鳳眸,盯著李長生看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道:
“你自己多加小心吧?!?p> “十二祖巫身上有大因果,你知道的。”
“你的私事為師不過問,但不要把自己置于險境,巫族不敢算計為師,算計你是可以的。”
李長生點點頭,應(yīng)道:
“安心,師傅,我不是小孩子,會保護好自己的?!?p> “嗯,睡覺吧?!?p> “晚安,師傅?!?p> “晚安,徒兒。”
…
翌日。
【長生歷620年1月2日?!?p> 【今天我要做代理人王了?!?p> 【師傅叫了妖族的大人物,和洪荒未來的圣人們來給我慶賀,師傅費心了?!?p> 【話又說回來,巫妖量劫都啟動了,通天和元始也該成圣了吧?
【或許…我可以借此機會,點撥一下二人立教,也算結(jié)段善緣?!?p> 【嗯,三清那邊,師尊已得罪了一位,剩下兩位我得拉攏才是?!?p> 【不然等他們成圣,肯定得找?guī)熥鹇闊?,三位圣人強敵,師尊該吃不消了!?p> 今日的日記到此為止。
李長生合上日記本,穿上女媧親手為他制作的紫氣道袍,戴上紫氣道冠,走出宮宇。
宮宇外。
女媧和全體人族族人恭候多時。
“徒兒,都準備妥當了么?”
見到少年,女媧輕聲問道。
“回師尊?!?p> 李長生中規(guī)中矩的作揖,答道:
“萬事俱備?!?p> 在外人面前,她們是師徒。
“好?!?p> 女媧拍拍李長生的肩膀,以示鼓勵,而后沖人群中一身著祭司服飾的長者點了點下巴,道:
“可以開始了?!?p> “是,圣母娘娘?!?p> 那祭司朝女媧五體投地一拜,起身,行至李長生左側(cè),一手托起李長生的手,一手振臂高呼:
“請人王上祭壇,封禪!”
人族余者隨聲拜倒面色因激動而漲紅,呼聲震天,眼神狂熱,吶喊道:
“恭請人王!”
我沒有賣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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