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與荷這個消息發(fā)出去如石沉大海一般,輾轉反側中她不小心竟撥出了號碼,整個人神經(jīng)一凜,哪知道那邊響了很久都未見人接聽頓時松了口氣,隨即又莫名失落。
如此反復宋與荷總忍不住拿出手機,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先是愣了下隨即自嘲,她這是在做什么?
將手機塞進枕頭下,宋與荷起身去了隔壁畫室。
而就在她走了沒幾分鐘手機嗡嗡的振動起來。
傅靖川等了好一會不見人接聽,眉頭蹙起準備繼續(xù)撥,謝醫(yī)生走了進來,“傅三少你這耳朵不要了?”
“沒事?!备稻复〒芰顺鋈?。
謝醫(yī)生是老太太的好友,見此臉色不好,“我是醫(yī)生還是你是醫(yī)生?”
傅靖川沒動,那邊仍舊沒人接,他眉頭蹙的更緊,朝著老醫(yī)生擺擺手,“您別擔心,反正也沒差?!?p> 謝醫(yī)生,“……”
第三次電話仍舊無人接聽,傅靖川干脆撥給了物業(yè)。
物業(yè)負責人看到是傅靖川的電話,恭敬的喊了聲傅總,都不等傅靖川問就馬上匯報,“今天記者和粉絲又來了,不過您放心沒有讓他們打擾到宋小姐,只是宋小姐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應該是看到了網(wǎng)上的消息心情受到了波及,不過您放心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心理醫(yī)生,隨時為宋小姐疏導。”
傅靖川聽完并未放心,“她人現(xiàn)在在哪里?”
“在畫室?!蔽飿I(yè)忙回答。
傅靖川莫名松了口氣,隨即失笑他這是在做什么?
見傅靖川終于掛了電話,老醫(yī)生臉色仍舊不好,“這次植入的深耳道式助聽器不僅能幫助你日常傾聽,還有治愈的功能,能逐步幫你恢復聽力,是國際最新技術,但平常必須注意,在聽力恢復之前不能取下,不能遭受撞擊,否則會適得其反。”
“您老別這么嚴肅,我的耳朵我會注意?!备稻复ㄔ掃@么說,注意力卻還在手機上,也不知道敲打著什么,顯然沒把醫(yī)生的話聽進去,甚至如果不是被老太太纏的沒辦法他根本不會接受這次的手術。
在他看來毀了聽力挺好,隨時提醒不要忘記當年的事情。
老醫(yī)生怎么會看不出他的敷衍,嘆了口氣,決定還是讓傅家老太太盯著這位小爺,畢竟如今的傅家這位也就聽一點老太太的話。
傅靖川看出謝老醫(yī)生的意思,伸手按了按眉心,他就不該心軟回燕京。
果然第二天老太太就來了,拄著拐杖進來看到已經(jīng)換好常服的孫子臉色一變,“你這手術才做完就出院?誰允許的!”
“奶奶?!备稻复ǔ咸珨偸?,“我這是換助聽器,不是斷胳膊少腿?!?p> “你還想斷胳膊少腿?”老太太惱火,最忌諱這種不吉利的話。
傅靖川扶額,跟這老太太說不清楚。
結果就是傅靖川又被按回了病床上。
躺在上面傅靖川深吸了口氣,趕緊讓人將老太太打發(fā)了回去,卻沒想到老太太才走沒多久,他的病房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著優(yōu)雅美麗的貴婦,傅靖川臉上撤去和奶奶在一起時的溫和,一張棱角分明的俊顏上升起嘲諷。
莊玫心看到他這表情臉色變了變,語調冷傲,“你就是這么歡迎你母親的嗎?”
“你哪雙眼睛看到我歡迎你?”傅靖川半靠在病床上,吊兒郎當?shù)膯枴?p> “傅靖川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不長進!”莊玫心冷嗤一聲,眉眼和病床上的傅靖川有四分相似。
傅靖川對此不置可否,懶洋洋的問,“有事?沒事出門左轉?!?p> 莊玫心臉色愈發(fā)的不好看,她還以為這些多年過去他多少會反思自己,結果什么都不是,一張美麗端莊的臉拉沉下來,“你以為我想看到你?說吧,你跟安城那個小網(wǎng)紅什么關系?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跟那種下賤的女人勾搭你都不怕得了臟??!”
傅靖川臉色陡變,“莊女士自重!”
“你現(xiàn)在要為了一個低賤的網(wǎng)紅跟我作對嗎?”莊玫心怒氣比傅靖川更大。
傅靖川閉了閉眼,“出去。”
“難不成你真看上她了?”莊玫心臉色比之前更差,一直極力保持的端莊漸漸崩裂,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生出傅靖川這么個東西,如果不是他靖安就不會……可他呢?這些年可曾反省過自己?
“那也是我的事。”
“你的事?你的事?如果靖安活著我會在意你喜歡誰?可他被你害死了!”莊玫心最后的那點理智徹底失去,朝著傅靖川低吼。
傅靖川一張臉也失去了血色,很久看著母親猙獰的臉沉沉的開口,“你想怎么樣?”
“我給你挑選了幾家千金,你出院就去見,選中那個就定下來,你自己沒關系但傅家需要繼承人!”莊玫心不看傅靖川的臉色,扔下這句就拎起了包往外走,似多看一眼病床上的人都惡心。
傅靖川全身發(fā)硬,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腳才有了知覺,這時手機響了一聲,他麻木的拿起來就看到宋與荷的信息,“可以,但怎么給你?”
七個字冷淡又克制。
不過傅靖川卻看了很久,久到陳特助給他送來了晚餐。
“傅總,您沒事吧?”陳茂知道今天太太來過,說話都比往日小心翼翼。
傅靖川這才回神,收起手機聲音冷淡干澀,“網(wǎng)上如今什么情況?”
“宋小姐那條反抄襲的帖子做的實在……一言難盡,現(xiàn)在又鬧出和慕容少爺?shù)木p聞,再加上吳賢雅那邊曝光了上次青川畫廊賭約的音頻,網(wǎng)上對宋小姐的惡意很大,漁歌那邊也因為宋小姐拒收律師函,直接選擇上訴,開庭時間定在了下周一,還有快看直播在網(wǎng)友的起哄下下架了宋小姐的幾條涉嫌抄襲的視頻,等于提前蓋棺定論了這件事的性質……”說到這陳特助偷偷睨了眼病床的人才道,“總之宋小姐如今的處境不太好。”
傅靖川按了按眉心,他只以為她心機多總會有辦法卻忘了她心眼哪怕真如馬蜂窩在權勢面前也終歸難以招架。
所以她昨晚問他什么時候要畫其實并不是單純的說畫,只是無助中想找一根救命稻草,否則以她的性格怎么會發(fā)完消息還打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