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與荷垂著腦袋,羞恥感讓她忘記了疼。
她覺得不過做飯而已,還能比畫畫難?
誰曾想出師未捷身先死,早餐沒吃上還差點炸了廚房。
傅靖川看到她又可憐又狼狽還自責的樣子,一肚子氣轉為好笑,轉頭去找燙傷膏。
宋與荷急了,下意識的拽傅靖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炸了你的廚房?!?p> 傅靖川腳步僵直,回頭看著還垂著眼簾的女人,“宋悅糖!”
聲音壓著奇異的情緒。
宋與荷沒反應,對這個名字并不敏感,依舊拽著傅靖川,“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她現在真的賠不起一個廚房。
“你確定要繼續(xù)拽著我?”傅靖川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我……”感覺到男人的怒氣,宋與荷下意識的收手,接著手上一重她抬頭。
咕嚕!
喉嚨滾動,宋與荷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畫面,直到傅靖川大掌捂住她的眼,“看夠沒?”
宋與荷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全身僵直一動不動,任由男人捂著她的眼睛,心跳的仿佛要躍出來。
她不是沒有見過男體,甚至于作為美術生,她對人體的了解超越大半醫(yī)學生,從未覺得男人的身體有什么禁忌,也不曾為誰面紅耳赤,但這會她一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就羞恥的耳根發(fā)燙。
“閉上眼?!备稻复ㄕ菩馁N著宋與荷,原本也未曾覺得什么,可女人的睫毛就跟個小刷子似的不停的在他的掌心撓啊撓,撓的他心都跟著癢癢起來,隱忍著惱意命令。
宋與荷這才忙閉上眼,然后就感覺眼前一亮,等她睜開眼就只看到一個挺括的背影,接著砰,浴室的門被關上了。
站在原地宋與荷一時不知該如何動作。
結果進了浴室的男人沒一會就換了身休閑裝邊擦頭發(fā)邊走了出來,見她還杵在原地,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帶著復雜。
宋與荷臉頰紅的厲害,不由自主又想起剛才看見的物件,嗓子也開始燒,有種要冒煙的錯覺。
“唔……”就在她腦子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擦著頭發(fā)的動作頓住,下一刻他手里的毛巾就蓋在了她的臉上。
她掙扎的唔了一聲,頭頂響起傅靖川磁性的嗓音,“再亂看后果自負?!?p> 宋與荷瞬間定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一張臉蛋在毛巾里都憋紅了,中間還感覺到有人敲門又離開,男人才好心的替她拿掉,只是眼神仍舊不善。
宋與荷縮了縮身子掌心一涼,垂眼是一盒燙傷膏。
“謝謝?!彼闻c荷心虛的如同貓叫。
傅靖川抬眼睨她,“吃東西?!?p> 宋與荷這才發(fā)現桌上有新鮮的早餐,應該是剛才送來的外賣,她尷尬的摸摸鼻子,“我下次……”
“不敢了?!备稻复ù驍嗨?。
宋與荷頓時窘迫的蜷了蜷腳趾,低頭慢吞吞的吃東西。
餐桌氣氛著實尷尬。
好在這時傅靖川的點頭響起,男人懶洋洋的接起,漫不經心的說了幾句,宋與荷卻捕捉到了青川畫廊四個字,等傅靖川掛斷遲疑了下問,“你要去青川畫廊?”
“嗯?”傅靖川挑眉。
“是工作嗎?”宋與荷試探的問。
“算是吧?!边@段日子相處下來,傅靖川倒是有幾分相信這女人可能真的不知道他是誰,當初酒店那場不是演戲。
宋與荷一聽心情好了不少,“聽說青川畫廊在籌辦一場拍賣會,是真的嗎?”
傅靖川想了想還真有,“嗯?!?p> 可等他回答完宋與荷卻沒再接著問,傅靖川想到她是畫畫的,對青川畫廊感興趣很正常,沒再多說。
吃過早飯,傅靖川出了門宋與荷開始打掃自己的戰(zhàn)場。
結束后她又進了自己的側臥。
這一忙就是一下午,再出來她整個人累的懨懨的,見傅靖川回來將用幾張報紙裹著的畫放在鞋柜上,“傅三,你明天上班幫我把這個放到最近的菜鳥驛站,我已經下了單?!?p> 傅靖川看了眼宋與荷青紫的眼簾,猜測女人又畫了一天,沒太在意的應下,末了目光落在宋與荷的手背上,“沒涂?”
宋與荷反應過來,胡亂的擺擺手,“沒事,不疼了。”
傅靖川,“……”
她還能更糙點嗎?
宋與荷忽然覺得房間氣壓降低,有些不解的看向一旁的男人,她又哪里惹著他了?
“燙傷膏一千二?!备稻复朴频耐鲁鲞@一句。
宋與荷的動作一僵,想到那拇指大小的盒子,一千二?搶劫呢!
她嘴巴張了張就要說話,男人又補了句,“概不退換?!?p>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好。”宋與荷假笑,反正虱多不癢,債多不愁,一千二在三百萬多萬面前算什么?她欠了!
只是到底窮的有些心疼,回去宋與荷就取出燙傷膏狠狠涂了一層。
翌日。
傅靖川臨走前拿起宋與荷昨晚放在鞋柜上的東西,沒什么重量猜想是她的畫,就是不太明白這女人對自己的畫有什么誤會,還打算送人?
送人還這么簡陋,是這女人的風格。
車子路過驛站,傅靖川下車,里面人滿為患,他將東西放下工作人員頭都未抬一下,還想交代幾句,后面的老太太就開始催促只能蹙眉離開。
回到車上就接到霍煜的電話,眉頭蹙起,“確定了?”
“嗯,不過我母親很喜歡她,她也表示愿意留下來,如果……我是說如果母親能因此開心一點,未嘗不可。”霍煜情緒不明。
傅靖川知道他這是要認命了,輕嘆了口氣,“我下午回燕京,一起喝酒?”
“不陪你的小網紅了?”霍煜輕笑,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情緒極糟糕。
傅靖川,“……”
“你自己喝吧?!备稻复▎榆囎?。
“呵,不回了?”霍煜失笑。
“陪我的小網紅?!备稻复ㄏ攵紱]想的回答。
說完空氣都仿佛停滯了,他不光驚到對面的霍煜,還驚到了自己。
好一會霍煜才找回了聲音,“你是認真的?”
“怎么會?”傅靖川當即否認,隨即轉移話題,“陸振明這幾日也在燕京,你喊一下他?!?p> 說完啪的掛了電話,又反應過來他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