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姑娘有吃的嗎?”
戊昭疑惑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衣,手中拿著剛摘下的斗笠。
“沒有”
戊昭搖搖頭,她又不是出遠(yuǎn)門,身上怎么會帶食物,雖說餓不死,但餓肚子的感覺還是很難受的。
“那好吧!”
白衣人吧唧了一下嘴巴,她已經(jīng)兩三天沒吃東西了。
“哈!”
戊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精神不錯白衣人,你這樣也不像餓了兩三天的樣子。
“我約莫三天沒吃飯了”
白衣人目光真誠地說道。
小路上沉寂了片刻,過了一陣,戊昭點(diǎn)點(diǎn)頭。
“我住在不遠(yuǎn)處,你和我一同回去,如何”
“好”
白衣人拍拍身上的灰塵,帶好斗笠,隨后跟在戊昭的身后。
過了好一陣,白衣人緩緩開口說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身前的女子答道。
“戊昭”
許久后,戊昭和白衣人出現(xiàn)在一座寺院前,戊昭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側(cè)門帶著白衣人進(jìn)入寺院中。
“你先在這坐會,我去給你找些吃食”
戊昭離開后,白衣人摘下斗笠放在桌子上,隨意地看了幾眼。
屋子里裝飾簡單整潔,書桌上擺放著一卷書,白衣人走過去看了一下。
“嗯…”
白衣人看書看得有些入迷,沒有發(fā)現(xiàn)戊昭端著食物從外面走來。
“你在做什么?”
“哦,看書,這書很不錯”
白衣人坐下了后說道,吃著戊昭端來的食物,饅頭有些干巴,一口下去,差點(diǎn)沒把白衣人噎死。
“咳…咳…”
戊昭連慢給白衣人倒杯水,又幫她順順氣,笑罵道。
“又沒人跟你搶,吃那么急”
“我這不是餓嗎?”
白衣人喝了口水,咽下去后,訕訕地說道。
這一頓絕對算不上什么好的飯食,不過白衣人還是吃得很快。
大概是看著白衣人吃起了東西,戊昭也覺得有些餓,拿起半塊饅頭,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我也餓了”
戊昭見白衣人盯著自己看,目光中閃過一絲質(zhì)疑。
“怎么我端來,不能吃嗎?”
“可以是可以”
白衣人摸摸鼻子,隨后小聲地說了一句。
“就是我吃不飽…”
“你個吃貨”
戊昭手指在白衣人腦袋敲了一下,你知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很大。
看著白衣人有些委屈的眼神,戊昭心中的戒備也放松了許多,這家伙來歷所說有些不正常,索性性格不壞。
戊昭一邊吃,一邊問道。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
白衣人聽到后,停下手中的動作,陷入沉思中,想了一會,才緩緩開口略顯疲憊地說道。
“什么都做過吧!”
戊昭微微詫異,什么都做過,隨后反應(yīng)過來,哪有人什么都做過。
“你就胡扯”
白衣人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些許笑意,她也不信,可是事實(shí)如此。
“嗝…”
白衣人吃完東西后,很隨意地打了飽嗝,一點(diǎn)女子的姿態(tài)都沒有。
待戊昭也吃完東西后,白衣人起身向戊昭躬身告別。
戊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同白衣人說道。
“你這是打算吃白飯嗎?”
“額!”
白衣人撓撓頭,理這個理,隨后雙手抱拳舉在胸前。
“此番救急,必銘記于心,日后必當(dāng)涌泉相報”
戊昭眉頭一挑,笑瞇瞇地說道。
“你說你什么都做過,不如留下來照顧我如何?”
白衣人先是神情一怔,接著回過神問道。
“管飯不”
“你個吃貨,就知道吃嗎?被人坑了怎么辦?”
戊昭手指又在白衣人腦袋上敲了一下,戊昭那溫暖的眼神,令白衣人感到陣陣暖意。
又不是沒被人坑過,再被坑又能怎樣,白衣人笑道。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貧嘴…”
“別敲”
白衣人求饒道,戊昭老是喜歡敲自己頭,難道是因?yàn)樗茸约焊?,敲起來比較順手…
戊昭收拾完東西回來后,見白衣人又在那里看書,隨后靜悄悄地走了過去。
“戊姑娘”
未等戊昭走過去,白衣人便發(fā)現(xiàn)了她,白衣人疑惑不解地戊昭。
戊昭喪氣地走到白衣人身邊坐了下來,撇撇嘴說道。
“沒意思”
“書中自有黃金屋,怎會沒意思”
“我說的不是書”
白衣人見戊昭有些氣惱,又想到剛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看嗎?”
“還行”
白衣人看的是一本史記,自己看自己的傳記,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白衣將相是我喜歡的一個人了”
戊昭看見書中的內(nèi)容后感慨道,其雖為女子,但其行事卻不輸于男子。
又聽聞她風(fēng)華絕世,曾千軍止戈,真想看一眼她的風(fēng)華。
最讓人折服之處不僅是善通軍武,活字印刷之法,更是打破世家壟斷,讓天下之人有書可讀。
只可惜,那人死于赤壁一役,未見天下之一統(tǒng),實(shí)在令人惋惜。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戊昭見白衣人好像在神游天外,直接敲了白衣人一下。
白衣人回過來神后捂著額頭,連忙說道。
“啊…有…有”
“唉!你這人整日也就想著吃”
戊昭幽幽嘆了氣,生于世間,亦當(dāng)天地縱橫,心隨我。
白衣人表示她也不想這樣,可是人需要先解決溫飽,才能去做其它的事。
“胸?zé)o大志”
白衣人對戊昭的評價也只是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沒有什么比為了一口吃更值努力的,就算有那也得先吃飽…
“我希望世間,不再有人挨餓受凍,不在無家可歸”
許久后,白衣人看向戊昭,淺淺一笑。
“是嗎?”
戊昭微微一愣,隨之失笑了一下,看來是她小看白衣人了。
“這可是非常遠(yuǎn)大的理想”
“日后,我定會讓你看到你所說的”
戊昭自信滿滿地說道,如果她能登上那個位置,那么這天下定會如白衣人所言。
“嗯”
“不過我困了,有睡覺的地方嗎?”
白衣人似乎不想再聊下去,打了哈切,有些疲倦地說道。
“你要不先跟我擠擠如何”
“這不大好吧!”
“又什么不好的”
在戊昭的一番拉扯下,白衣人最終還是屈服了。
清晨,白衣人早早就起床了,在小院中晨練,一套劍法練完,戊昭睡意惺忪地從屋子里走出來。
“你這么厲害的嗎?”
戊昭似乎發(fā)現(xiàn)什么有趣的東西,一雙狡黠的眸子,打量白衣人一遍又一遍。
“你學(xué)嗎?可以強(qiáng)身健體”
“學(xué)”
白衣人手把手地教了戊昭一套柔體術(shù),可以塑身養(yǎng)顏。
在往后的日子里,戊昭從白衣人身上發(fā)掘出的東西越來越多,感覺白衣人簡直就像一個寶庫一樣。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白衣人都有所了解,就算百家先生也不過如此。
當(dāng)初讓白衣人留下,是一個很不錯的決定。
不過白衣人經(jīng)常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著,略顯清冷,又與這世間格格不入。
一年之后,寺院來了些陌生人,白衣人也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我要走了”
戊昭同白衣人含淚告別道,白衣人輕輕為她拂去淚珠,嘴角露出笑容。
“保護(hù)好自己,不被人欺負(fù)”
戊昭離開后,白衣人也收拾東西,將斗笠?guī)г陬^上,失神地順著小路離去。
單薄的身影,逐漸消失,直到不見。
希望她說的話可以早日實(shí)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