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墨的安寧便沒有了,夜晚,曹城主親自帶著一隊騎兵去襲營,摧毀袁軍的補給點。
天色微亮,大戰(zhàn)拉開了序幕,曹城主同時領(lǐng)著騎兵風(fēng)塵仆仆地從外面回來,看了一眼立于高處的墨,隨后走進營帳。
“全力”
袁城主在高處看著下面對曹營,袁城主緩緩把出腰間的長劍,劍身映射千軍萬馬。
“攻城”
寧靜的戰(zhàn)場瞬間碎裂,各種攻城利器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之上。
“殺”
士兵們高吼著,舉著自己的武器向著曹營沖去,帶著勢不可擋的銳氣。
曹城主從營中走了出來,身上的戰(zhàn)甲還未曾卸下,目光看向遠處。
“主公,此處危險,還請主公暫避”
一位士兵走到袁城主身旁勸道,袁城主沒有回身,目光看向曹營。
“阿滿,敢夜襲,我又為何要避讓”
隨后,袁城主緩緩走向前,他看到了,一聲大吼,響徹云霄。
“曹阿滿,可敢出來”
大旗之下,曹城主抽出長劍了,提劍虛指,迎著遠處之人。
“有何不敢”
袁城主聽到后,笑了起來。
“殺”
“當(dāng)”
長劍相撞在一起,隨后分開,兩人相隔數(shù)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早已物是人非。
“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我下一劍會殺掉你”
剎時,兩人同時出劍,這次他們都不會留手,兩柄長劍帶著寒意,都刺向?qū)Ψ健?p> 墨看著底下不斷倒下的士兵,心情不由地沉重。
戰(zhàn)場上血腥味飄著滿天都是,殘肢斷臂鋪成一片,一桿桿大旗不斷倒下,又不斷有人扶起,大旗周圍是數(shù)不盡的尸體。
“小家伙,別看了”
墨語氣低沉地說道,玉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顫抖。
“沒事,我想陪著你,無論何事”
墨沉默了下來,手掌握住了玉鷹的小手,希望可以給她一些安心。
夕陽投進了軍營中,戰(zhàn)爭也逐漸接近尾聲。
“呲”
一柄長劍刺穿了袁城主的身體,隨后一股虛無感撲面而來,握劍的手也垂了下來。
“阿滿,既然勝了我,日后莫要再輸給其他人了”
“不要忘記我們的理想,一個由我們自己親手創(chuàng)造出的六道輪回”
“這次,就麻煩你了”
手掌再也沒力氣了,長劍脫落,手掌垂在身側(cè)。
“不會忘記”
“一定不會…”
曹城主在袁城主耳邊輕聲說道,隨后抽出長劍,鮮血飛濺到曹城主的臉上。
墨走在軍營中,隨后卷起衣袖,蹲下身來,手中出現(xiàn)幾顆丹藥,墨捏碎后輕輕撒在一位受傷的士兵傷口上,又替他包扎好傷口。
“多謝”
“沒死在戰(zhàn)場上,就別死在其它地方”
墨說了一句后,便朝著下個人走去,玉鷹跟身后,之后墨負(fù)責(zé)幫人治療,她負(fù)責(zé)包扎傷口。
“墨殿下”
曹城主回來后剛好看見墨在行醫(yī)救人,曹城主愣了一下,可說是有些意外,他本以為墨會袖手旁觀。
“曹城主,有事嗎?”
墨給一位傷者上完藥后,站起身來,問道。
“沒事,不過還是要謝過墨殿下”
“舉手之勞,戰(zhàn)后的事應(yīng)該不少吧!”
墨擺擺手,他也沒治療太多人,一個人又能多大的力量。
“還行”
曹城主露出一絲笑容,戰(zhàn)后事雖說不少,但相比于贏得勝利,便不值得一提。
“我也該走了”
官渡結(jié)束,墨也該離開了,戰(zhàn)火已起,只希望能早些結(jié)束。
“打的不錯,還有別忘你們的理想”
墨笑道,偷聽人談話,多少還是有些不禮貌。
墨硯將六道一分為六,得數(shù)萬年平安無事,墨現(xiàn)在有些期待曹城主的理想能早日實現(xiàn)。
“定會實現(xiàn)的”
他既然挑起戰(zhàn)爭,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直到將一切徹底解決。
“后會有期”
墨離開后,曹城主留在原地,戰(zhàn)甲上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目光看向天際。
“亂世當(dāng)去”
幾日后,一葉扁舟順流而下,墨躺在船頭,玉鷹坐在其一旁。
揚州,墨離開官渡后,來到底地方,原本墨打算去建業(yè)的,不過聽說揚州的風(fēng)景不錯,便順路拐了過來。
河畔,楊柳依依,垂枝拂動著河面,風(fēng)一吹過時,柳絮飛舞,倒別有一番滋味。
“這里的景色好美啊”
“小家伙喜歡嗎?”
墨懶洋洋地問道,風(fēng)和日暖,總是叫得人慵懶,墨這樣的懶人更加受影響。
“桐姐,還是不理我”
墨緩緩睜開了眼睛,郁悶地說道,之前好歹回還回應(yīng)個語氣詞,現(xiàn)在連個語氣詞都沒了。
“你自己遭的孽,我有什么辦法”
玉鷹翻了個白眼,銅雀姐姐不理你還不都怨你嘴賤。
“…”
墨扭頭到一邊去,再好看的景色也彌補不了心中的缺失。
煙花三月下?lián)P州,揚州的三月,是不能錯過的季節(jié),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小船緩緩順著河水流動,墨躺在船上似乎睡著了般,玉鷹也沒有打擾墨,一雙好看的眸子欣賞著兩岸的風(fēng)景。
“噗通”
一聲引起玉鷹的注意,只見河岸邊濺一個巨大的浪花,好像有人失足落水。
玉鷹唇齒輕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墨似乎也聽到了,打了個哈切后,坐在船頭。
忽然,船頭剛冒出一個東西,一腳又被墨踹進了水中。
“那是什么?”
玉鷹躲在墨身后,臉色有些不自然,她剛才是不是看見水鬼了,披頭散發(fā)渾身水淋淋的。
“人”
一個人是一個喝醉的酒鬼。
片刻后,一道人影從水中跳到船上,玉鷹看到后愣一下,墨連看都沒看一眼。
泛黃的衣服,帶著微微的褶皺,衣角還留有曾經(jīng)無法擦洗的殘漬,袖子現(xiàn)已經(jīng)變得寬松沒了型。
蓬頭垢面,頭發(fā)凌亂地長著,好像從未修剪過,滿臉胡子零亂不齊,讓看不出他本來的面貌。
男子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跟墨打了招呼。
“墨,許久不見”
“真想再把你踹下去”
面前這家伙整天一副臟臟兮兮的模樣,朝龍城正兒八經(jīng)的乞丐都沒他這樣的。
“這位是”
男子對此也只是笑了笑,墨的秉性他還是了解些,自己這副樣子被人嫌棄臟也很正常。
“妻子”
男子聽到后,隱藏在頭發(fā)底下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后打趣道。
“墨殿下能娶到你可真是三生有幸了”
“你不要亂說”
聽到后玉鷹一臉?gòu)尚撸值馈拔夷苡鲆娝攀钦嬲娜行摇?p> “哈哈”
男子搖了搖頭,許多事情墨說了不算,男子并未多說,他相信墨自己也明白。
“在下,李盛唐見過姑娘”
李盛唐一改邋遢的模樣,認(rèn)真地說道。
“我叫玉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