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回到小院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墨抖了抖衣服上的黃沙,又漱漱口,玉鷹直接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晚飯后,灰衣人繼續(xù)給墨講解著書中的內(nèi)容,雖然過程艱難險阻,可墨卻受益良多,對這個世界又了解許多。
“先講這里吧”
灰衣人打了哈切,她上回當老師是什么時候來著,有些記不清。
“早些休息”
“你在想什么?”
墨見玉鷹一臉沉思,不由的好奇,這人兒在想什么。
“我們沒有飛起來,是因為有引力,可引力是什么?”
“我也不明白”
墨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白姑娘的想法雖說有些天馬行空,可又讓人不的不信服。
“該休息了”
“哦”
玉鷹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露出一截手臂戳了戳墨。
“墨,你睡沒”
墨睜開了眼睛,扭過身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
“沒有,有什么心事?”
“這幾天的經(jīng)歷,我有些難以接受”玉鷹組織了一下語言后輕聲說道。
“修為的消失,還是對這里不適應”
“都有吧!”
這里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除了墨以外再也找不到一絲熟悉感。
“唉”
黑暗中墨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人兒也是受到了自己的牽連,才被卷進這里。
“什么都不要想,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個世界是怎么樣,墨自己都不明白,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陪伴了。
“嗯”
有你之處,即是心安。
“早些睡吧”
“唔”
墨再睜開眼睛時時,天已經(jīng)微亮,房間中視線還有些不清。
墨輕握了一下手掌,手中似乎握著一只軟若無骨的小手,手臂好像放在玉鷹腰上,手掌拂過玉鷹的后背。
墨借著黯淡的光線,看著面前的人兒,只見她臉頰微紅,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憂慮著,讓墨忍不住要為她撫平。
一雙清澈透明的眸子突然對上墨的眼睛,墨呆了一下,隨后說道。
“睡的可好?”
玉鷹感受著墨掌心的微熱,腦袋有些卡殼,良久才說了一句。
“你在做什么?”
早上吃飯時,灰衣人頓時感覺氣氛有些古怪,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面前的這兩人從早上起來就沒在狀態(tài)過。
“你們怎么了”灰衣人忍不住地問了一句。
只見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個低下了頭,一個目光飄向了別處。
“沒什么”
墨說了一句,揉揉鼻子,心中想死的心都死,明明說的清清白白,最后毀人清白的登徒浪子竟然是自己。
“哦”
灰衣人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沒出什么貓膩。
早飯后,灰衣人便開始教墨劍術,玉鷹好像還沒有從早上的事情中走出來,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里。
晚上,墨抱著被子放到了地上,一屁股坐被子,一副你再怎么勸都不管的樣子。
“墨…”
“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
坐懷不亂自己恐怕還沒有那么高尚,不過心中卻有一道不可越過的線。
“你還是喜歡我的”
玉鷹坐在床上想了想后說道,從墨的反應上可以看出來,不過墨卻很克制自己。
“你好歹也是個女子,對自己也要有些自信”
墨揉揉鼻子,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不再是個偽男子,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女子。
“男女授受不親”
“那你之前”
玉鷹坐在床上露出玉臂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盤問道。
“兄弟知道吧!可現(xiàn)在不行了”
墨有些欲哭無淚,雖然沒有發(fā)生什么。
但他怎么也跟人同床共枕了兩晚,還有昨晚鬼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要是之前墨還能騙一下自己。
“怎么我恢復女兒身不好嗎?”
“好,只是我有些不習慣”
“那你就慢慢適應”
“…”
“你干嘛?”
墨抱起被子護在身前,咽了咽口水,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睡覺啊”
“這是地上”
“我知道,你不睡床,我也不睡,好兄弟要有難同當嘛!”
“…”
墨抱起被子默默的爬上床,玉鷹才停下了折騰,墨這人也真是有意思,說他風流但骨子卻有些古板。
“墨,你說我都不在意了,你為何還要這樣”
“怕”
墨嘴唇微動,他的一生不只是由他來決定的,他害怕別人與他有了牽連,同時他又盡可能的保護因他而受牽連的人。
“你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而我也愿意托付于你”
“是嗎?連我都不知道我這么好”
“我會等著你,等你接受我女兒身,到那時我便為你穿一身長裙,如何”
玉鷹并不抱有希望,于她而言遇到墨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又有他許久的陪伴。
“你這是何苦呢”
“誰讓你太優(yōu)秀,吸引了我”玉鷹翻了個白眼,男人啊都是花心大蘿卜。
“…”
你之前不也是個男人嗎?還騙了他。
“我會陪著你,等到會有那么一天”
“嗯,很晚了,睡吧!”
一些事情說明白反而更好,玉鷹愿意等著墨接受她,墨會陪在她身邊。
“你說你如此戲弄他,他知道一切后會不會揍你一頓”
“誰知道呢,不過他也沒機會了”
“況且他還得了便宜”
青衣男子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道。
先生還是一個人,孤獨的讓人有些心疼,他的劍術有一部分是先生教的,還有那篇淺顯易懂的千字文。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青衣男子默念了一句,嘴角又露出一絲苦笑,一切都好似當年,先生恍然如舊。
背誦中青衣男子逐漸化作流光消散,最后唯有吟誦的余音回響。
墨黑的湖面也逐漸恢復清澈,無格隨著青衣男子的消散一同散去。
“你不同他說聲再見”
“不了,此番將他二人拖進這片世界,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替我說聲道歉,照顧好他”
“夕照呢?要告訴她真相嗎?”
銅雀問了問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仿佛墨硯真的消失了。
半個月后,灰衣人教完墨劍術,外加書中的內(nèi)容,不過墨現(xiàn)在還不懂白姑娘講的細胞,還有力學,倒是顯自己有些笨了。
“這本書送你了”
灰衣人將竹簡遞給墨,她又在上面新添加一些注解,希望墨以后會看懂吧!
塞外黃沙吹的人有些睜不開眼,遠處的村莊也在黃沙中有些看不清。
灰衣人帶著斗笠,腰間的無格靜靜的懸在那里,今天她是來送兩人離開的。
她送別了許多人,也揮別了許多人,有的人回來了,有的人卻再也沒回來過。
“白姑娘,有酒嗎?”
“沒有”
墨看著灰衣人眼神低沉地望向遠處不知在想什么。
“那好吧!”
“不過我謝過白姑娘的授業(yè)之恩”
“不必了,白吃你這么多天做飯,應該送些東西”
“白姑娘所教的可值萬金”
“有人學有人用才值萬金,不然只會爛在我這里”
灰衣人不以為意的說道,她寫下這些書本就是為了流傳于世。
“墨謝過白先生”墨躬身說道。
“在下曾聽白姑娘說自己有一愿,不知那一愿是何?在下想助白姑娘實現(xiàn)那一愿”
灰衣人微微愣住。
“你幫不了我”
那一愿是天下太平,四海安定,是看一眼那太平盛世。
“太平”
許久后,墨才回過來神,他確實幫不了,灰衣人的身影早已遠去。
“走吧!”
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白姑娘肯定跟他聊得來,一樣的愿望。
“哪邊”
“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