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來他醒了,不過卻離不開我身體”
贏昌徐徐說道。
“小玉兒還好吧!”
贏昌想起以前那個愛跳愛鬧的小女孩。
“很好,我沒有打擾她”
贏稷露出一絲柔情,轉(zhuǎn)眼間許多事情都過去了。
“好了,如今你軍功在身,回去后再將范家收拾掉,及時無論朝堂也好,軍隊也罷”
“一切水到渠成”
贏昌站起身來,他該說也都說,心意原雖然未了卻,不過也無關(guān)緊要。
范家不過是贏昌用來給贏稷積累聲望的棋子,由于贏昌縱容下屬,人們想起他時,只會想起他的壞,而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當(dāng)所人有對他失望時,就會對贏稷抱有希望,希望贏稷成為秦王。
他從未想過要傷害贏稷,種種針對,也只是想讓贏稷能夠成長,獨當(dāng)一面。
當(dāng)初兄長為保護他而死,他如今也可以做贏稷的墊腳石,因為他也是一個兄長。
“稷弟,記住秦國是要一統(tǒng)天下的國家,是要向這天要出結(jié)果的國家,為兄無奈,一切都要勞煩你了”
“替我向父皇問好”
“不…”
贏昌起身走到門口,外面的陽光正好照在他身上,而他的身影漸漸的融入陽光中,贏稷想抓去卻什么也沒有抓住。
“我會的”
許久后,贏稷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小院中。
幾日后,墨跟隨著贏稷一起回到了咸陽城,又回到他在櫟陽學(xué)宮的那個院子。
不過,一道人影卻早早的在這里等后墨,墨看后翻了個白眼。
“荀老頭,怎么這是來為我接風(fēng)洗塵?”
墨調(diào)侃道,不過荀老頭那一臉略顯猥瑣的笑容,讓墨有些隔應(yīng)。
“嗯,主要還是要來謝謝小友”
荀祭酒笑哈哈地說道,秦國邊境一行還得多虧了墨,迷陣中的人到現(xiàn)在都還沒出來,況且荀祭酒也不打算放出來。
想要放人可以,錢財之類的東西,肯定少不了…
“小友這是何意”
“報酬”
“…”
荀祭酒一張老臉露出窘迫的的神色,隨后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錦囊。
“這是老夫所有的積蓄,不知小友…”
“行了,你這點我也看不上”
墨看了一眼荀老頭的錦囊,老家伙你好歹也是一個學(xué)宮的祭酒,怎么囊中如此羞澀。
“老夫為官清正,錢財雖說不多,但用之無愧”
“荀老頭,你還有別的事吧!”
墨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又能讓人沉淪在其中。
“不知小友,以后有什么想法”
荀祭酒悠悠問道,他知道墨來這里的原因,現(xiàn)在那個學(xué)子離開后,這里與墨的羈絆便也斷了。
“暫時不會走”
墨搖搖頭,他還需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況且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足以離開這里。
“別的國家還沒去過,有機會去轉(zhuǎn)轉(zhuǎn)”
“嗯,小友若有需要,老夫盡力滿足”
“那就謝了”
墨隨意的揮揮手,荀祭酒也不在停留,告退一聲便離開這里。
玉鷹從屋中走出來,見墨悠閑的躺在椅子上,不由的白了他一眼,自己辛苦辛苦收拾屋子,你倒好…
“坐”
墨自然察覺到玉鷹的目光,隨意的揮揮手,一張靠椅出現(xiàn)在旁邊。
玉鷹也不客氣直接躺在上面,也同樣露出慵懶的姿態(tài)。
墨扭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語氣低沉地說道。
“抱歉”
玉鷹一臉疑惑看向墨,問道“你在說什么?”
“我…”
墨遲疑了一下,隨后改變了原本的想法,故作輕松道。
“你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嗎?”
“唔…”
玉鷹撓了撓腦袋,偷偷的瞄了墨一眼,現(xiàn)在的生活好像挺不錯的,嘴角不由揚起,說道。
“我挺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
“那就好”
墨露出一絲了然的笑容,一些事情還是不知道好了,知道了反而徒增煩惱。
現(xiàn)在仔細(xì)想來,欲將的出現(xiàn)肯定是墨硯的手筆,秦國太子的死跟墨硯有著間接的關(guān)系,而自己又是墨硯的延續(xù)。
終歸是自己欠玉鷹的,墨看向玉鷹的目光中多出一分愧疚。
“你干嘛呢”
玉鷹拍掉墨伸來的手掌,生氣的看著他。
“你這簪子挺意思的”
墨略有深意的看一眼,也是他之前沒注意到,簪子模樣倒是平凡無奇,不過功能卻有點意思。
“什么作用”
墨饒有興趣地追問道,玉鷹卻流露出一絲慌張的神色。
“沒…什么作用”
玉鷹語氣心虛,磕磕絆絆地說道,墨將玉鷹的緊張慌張的神色盡收眼底,無奈的笑了笑。
你這樣怎么就把我給騙了呀!
“我曾與贏稷聊過一些關(guān)于你的事情,現(xiàn)在看來是他故意不與我說”
墨嘆了口氣,是他失算,贏稷隱瞞了許多事情。
“噓,先別說話”
墨見他欲言又止,便搶先說道。
墨嘴角露出苦笑,這現(xiàn)狀讓他一時間有點適應(yīng)不過來。
“我…”
“先讓我靜靜”
墨揉揉眉心,見墨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玉鷹忍不住笑了。
“好啊,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卻饞我身子”
墨見他笑自己便吐槽道。
“你說什么呢”
玉鷹一張清秀的面孔,頓時紅了起來,一時間如同熟透了的蘋果。
墨趁著玉鷹不注意順手拔掉了他頭上的簪子,豎起的頭發(fā)瞬間散開。
“啊”
玉鷹也被墨這番動作給下了一跳,
墨也倒是真正看到她的樣貌。
“嘖嘖,也沒什么太大區(qū)別”
墨打量道,少了一分堅毅,多了一分嫵媚。
“你還看”
玉鷹都快要給氣死了,這人這么討厭啊。
“好,好”
片刻后,玉鷹整理好心情,也將頭發(fā)豎起,一扭頭剛好碰到墨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
一張清秀的面孔又迅速紅了起來,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容我緩緩”
墨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哎…”
“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墨依靠在一顆古樹上,有些氣惱,剛送走一個,現(xiàn)在怎么又來一個。
“桐姐…”
墨委屈地喊道,我都被坑了,你都不安慰我一下。
銅雀也是受不了墨這副委屈的樣子,露出身形,如同鳥兒般站立在枝頭。
“我提醒過殿下”
銅雀在一旁幽幽說道,露出看墨乾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敗類。
“桐姐我的情況你明明知道的,你不告訴就算了,現(xiàn)在還嫌棄我”
墨欲哭無淚地說道,那個龜兒子留下那木簪子,真是坑死人不償命。
“殿下,你若是有個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
“…”
“殿下,你該為你自己考慮一下了”
銅雀見墨一副郁悶生無可戀的模樣,頓時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桐姐,你變了,以前你是不會跟我開玩笑的”
墨坐在銅雀的身旁,手指忍不住的戳了戳她小腿上的盔甲。
“??!”
銅雀眨眨眼皮后,一腳將墨踹下樹梢頭。
“墨兄”
秋白將墨從地上扶起,墨這扶樣子好像是被人踹了一腳,隨后秋白默默的抬頭看了樹梢上一眼。
秋白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告退一聲,也不在管墨轉(zhuǎn)身便要走。
“哎,你怎么在這里”
墨卻拉住他,好奇的問道,他一個將領(lǐng)怎么出現(xiàn)在這學(xué)宮。
“在這里教學(xué)”
秋白神色平靜地說道,戰(zhàn)場之事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秋寒留在這里,他也會留在這里。
此生既遇佳人,何其辛哉。
“哦,莫要辜負(fù)她”
墨自然看出了他的心事,隨口便說了一句。
“回見”
墨擺擺手后便離開了這里,走遠(yuǎn)后便忍不住扶著自己腰,桐姐踹的好痛啊。
“你回來了”
玉鷹見墨扶著腰走進來,便以為他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連忙跑過去。
“沒事,就是摔了一跤”
墨嘴硬地說道,不過玉鷹卻翻了個白眼,就你還摔了一跤?
墨見玉鷹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的樣子,不由地詫異道。
“你怎么了”
“我想留在你身邊”
“額!”
墨頓疑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說道。
“嗯”
玉鷹也露出開心笑容。
不久,三個月便過去了,外界也發(fā)生了許多的事情,比如范家的覆滅,贏昌一黨被贏稷連根拔起,贏稷的聲望也正如同贏昌所料想的那般,不過都與墨無關(guān)。
現(xiàn)在最惹人厭的便是荀祭酒這個老頭,每次來這里都要邀請著墨去講課,氣得墨都想要將他一腳踢飛。
“墨兄,今日所來何事”秋白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沒事,我在這里也沒認(rèn)識幾個人,你算一個”
墨笑道,隨后話鋒一轉(zhuǎn)道“不日我便要離開了”
“可惜了”
秋白惋惜道,他也是早就預(yù)料到會這樣,不過真的到這一天還是有些惋惜。
“嗯,天高水遠(yuǎn),墨兄后會有期”
秋白舉起酒杯鄭重地說道,墨同樣舉起杯子。
許久后,一片樹葉緩緩落在桌子,秋白輕輕捻起,看著面前已經(jīng)無人的無人的位置,心中一陣惆悵,他好像少一個朋友,多了一分空寂…
“墨硯先生”
陳年恭敬地執(zhí)師生禮,墨擺了擺手,走進清冷的院子中,一些往事如煙飄過。
“先生”
陳年見墨有些失神,在一旁輕輕地問道。
“卿兒姐,她…”
“回不了”
“是嗎?”
“嗯”
“學(xué)生在此謝過先生”
陳年鞠躬說道,心中唯一的執(zhí)念也消散了。
墨目光幽邃不定,昔日的嬉鬧的少年,心如死灰,一雙眼睛如同潭死水。
“好好照顧自己,莫要辜負(fù)了她的期望”
墨留下一句話后,便離開了這里。
離開了他生活了許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