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秋的禮物浩浩蕩蕩的抬進(jìn)姑蘇,京墨聞迅趕到,將一眾人安排到客舍,在以寒水樓規(guī)矩遞上京決明的拜帖和親筆書信。小雨還下著,并沒有要停歇的意思,葉蟬衣斜靠在書房椅子上,看著窗外發(fā)呆。書羽涅坐在旁邊,手里握著書,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葉蟬衣的側(cè)顏。
“樓主!”
白蘇等在門外,手里拖著書信和拜帖,書羽涅立刻收回了眼神,假裝認(rèn)真的看起了書。葉蟬衣看向門外,示意讓白蘇進(jìn)來,白蘇將書信遞了上去,立在一側(cè)道!
“這是漢宮秋送來的,隨行的還有些禮品,送禮的弟子被京三公子安排在城中客舍!”
葉蟬衣粗略的看了一遍,便扔到了一旁,若有所思的敲起了桌子。書羽涅上前打開看了一遍,說道!
“京門主想讓三公子留在姑蘇,還要任憑你差遣,又送了東西。這樣大張旗鼓的送禮,又來了親筆書信,是鐵了心讓三公子留在姑蘇了?!?p> “竟然不知道京門主對我寒水樓如此器重,不經(jīng)親自來了書信,還搞了派了個隊伍。這京墨又如此的懂禮數(shù),如果我不答應(yīng),這傳出去,我這老臉往哪擱!白芨哪去了?”
“回樓主,白芨近日來一直在和大家切磋劍法,現(xiàn)在許是還沒有結(jié)束?!?p> “既然這么上進(jìn),對樓中弟子也是一件好事!正好,也不用我抽查功課時,一個個畏畏縮縮,生怕我會吃人一樣。”
“要不然樓主指點指點白芨,婢子看著白芨辛苦,這幾日也是沒日沒夜的?!?p> “指點?都是南天竹教出來的,你認(rèn)為她能差嗎?你怕是未曾見過她對戰(zhàn)的場景,不要被她平日里乖巧的模樣騙了。現(xiàn)在的書羽涅都未必是她的對手,那心狠手辣的勁可一點都不比我差,”
葉蟬衣的話一出,兩人皆表示驚訝,只是書羽涅的表情反應(yīng)略微快一點,快到讓人以為是錯覺,葉蟬衣又道!
“給京墨傳信,讓他把人帶到玉竹苑,設(shè)宴款待。我和書羽涅去見漢宮秋弟子,你留下,順便去看看她!她那是心氣郁結(jié),無處發(fā)泄罷了!”
“是!”
白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滿臉的幽怨。出劍出的那么用力,狠狠的宣泄著自己的不滿。一眾弟子都被白芨打怕了,一個個都站在旁邊不敢上前。白蘇喚出劍瞬移上去,和白芨打在了一起,僅僅過了幾招,白芨的劍便架在了白蘇的脖子上??吹饺绱藞鼍埃总笟獾娜拥袅藙Γ“滋K這時想到了葉蟬衣的話,心跳就像過山車一樣,一下一下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你們先回去吧!”
聽到白蘇發(fā)話,弟子們恨不得瞬時遁走,就在一個抬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白芨還有些不服氣的準(zhǔn)備去攔人,卻被白蘇拉了回來。
“你怎么了?這些日子看上去都不太高興?!?p> “我有什么好不高興,寒水樓除了樓主和書羽涅我差遣不了,其他人都任由我差遣。大小事任由我開心,高興的很!”
“你以前從不將這樣的事情說給人聽,今日這不是氣話,是什么?”
“我就是不明白,樓主原本就好好的待在樓里,雖然日復(fù)一日,但也自在舒心。從書羽涅來了以后,樓主就沒有消停過,為了他一直在受傷?!?p> “從書公子來到樓里,樓主開心許多,就連我們不敢提的南樓主,現(xiàn)在都成了閑談。葉樓主現(xiàn)在終于不在將自己封閉在那個小小的院子里,不該高興嗎?”
“就算沒有書羽涅,樓主終有一日會忘記,等忘記以后就會釋懷?!?p> “這些年你也看到了,樓主無一日釋懷,其實只要樓主愿意,我們何必徒增煩惱?!?p> “若樓主看上了其他人,我就算搶也給她搶來,可為什么偏偏是書羽涅,”
“此話何意。”
“沒什么?走吧,樓主讓我查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仡^又要挨罵?!?p> 白蘇看著白芨委屈巴巴的,笑出了聲。白芨白了白蘇一眼,白蘇做撒嬌模樣,挽著胳膊離開了。此時雨已經(jīng)見停,陰云慢慢散開,透出來一點霧白的光,小路兩旁的草地濕漉漉的,連花瓣都覺得雨水有些沉重,始終弓著身子。沒有精神。
葉蟬衣又從樓中帶了幾個弟子去了云苓苑,此時正坐在廳上喝茶。地上放著三口紅漆箱子,箱子被京墨打開,里面都是奇珍異寶。自己家弟子整個京家弟子對著禮單,京墨和書羽涅坐在左側(cè)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京墨也沒了往日的跳脫。葉蟬衣悠閑的玩弄這從箱子里拿出來的珊瑚珠子,書羽涅還要時不時招待招待著京墨和其他漢宮秋弟子。直到禮物清點完畢,京墨才起身拱手道。
“葉樓主,這是家父一點心意,還望樓主笑納?!?p> “笑納到談不上,京門主看得起寒水樓,才放心三公子留在姑蘇。這些玉器擺件就先留在這,若京公子有需要,便可自取?!?p> “這可是大哥親手為葉樓主選的,晚輩怎可受用。這些東西讓人送著都不放心,還派了自己的親信過來,可見大哥是很重視的。”
葉蟬衣看向立在一側(cè)的漢宮秋弟子,看著其中一個有些眼熟?;叵肫鹉侨丈蠞h宮秋就是這位認(rèn)出了自己,葉蟬衣放下手串懶散的向后靠了靠,看向那人道。
“京商陸?”
“正是晚輩。”
“原來是京二公子的心腹,本座還以為這樣能看眼色,是三公子院中的。這樣,千里迢迢,來也不易,不如就在本座這院中住下,好陪陪你家三公子。”
葉蟬衣愜意的很,一手托著下頜,看著京商陸的反應(yīng)。書羽涅卻看著葉蟬衣有些不懷好意,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安靜的看著,神色中透著些疑惑。葉蟬衣卻像完全沒有看到書羽涅的反應(yīng),京商陸不知道要說什么,下意思想抬頭看京墨,京墨搶先道。
“葉樓主,這不合規(guī)矩。還是讓眾師弟回到客舍休息,明日還要趕回漢宮秋。”
“規(guī)矩?在姑蘇本座就是規(guī)矩,三大仙門,只有漢宮秋和寒水樓離的進(jìn),能耽誤了多大的事。就說本座要留,京門主也不會怪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