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坐在二樓聽書,正聽的認真,恍惚間看到葉蟬衣出現(xiàn)在人群。定睛一看,葉蟬衣身著水藍長裙,書羽涅緊跟在側(cè),正向樓梯口走。那氣質(zhì),真不是一件女兒家衣著蓋的住,京墨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葉樓主,今日這風向可真好,把您都吹來了。這是要出來體察民情還是除妖救事啊?”
“不是風向好,也無其他事情。近日多災難,來三公子這里擋擋災禍,畢竟三公子運氣好,總在最后時刻逢兇化吉?!?p> 葉蟬衣話里有些諷刺意味,京墨聽的明白。但是對于京墨來說,這些都不算什么。更何況,這個人若是不能成為朋友,也決不能成為敵人。京墨眼珠一轉(zhuǎn),賠笑道!
“樓主折煞晚輩了,晚輩命薄的很,怕是不能為樓主擋災?!?p> “別客氣,我說你能,你就能!京三公子的倚仗大這呢,保護本座是綽綽有余?!?p> 葉蟬衣說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示意京墨和書羽涅坐。兩人一頓行禮客套后相繼坐下來,京墨心里已經(jīng)亂成了麻。葉蟬衣這時明晃晃的警告,想必葉蟬衣也知道了自己的意圖。正當京墨發(fā)慌時,書羽涅小聲道!
“你這樣明目張膽,也不怕姑蘇的人有別的想法?”
“他們又不認識我,就算我現(xiàn)在扛著寒水樓的大旗招搖過市,也不會有人知道我是葉蟬衣!”
書羽涅一臉關于你確定的疑問,京墨也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手中的杯子差點滑落。想起葉蟬衣心狠手辣的模樣,仿佛眼前這個人不是葉蟬衣。又聽著話里藏著刀子的語氣,才勉強確認這是葉蟬衣,葉蟬衣又繼續(xù)道!
“三公子打算何時回淮揚?”
“晚輩不打算回去了,打算在這里開個鋪子,到時還請樓主賞臉,”
“哼,您可真客氣!”
“樓主這話可從何說起,晚輩是真的喜歡姑蘇,名字好,風景好,人也好!”
“好啊,未免公子一人無聊,我和我這好徒弟特意搬到了玉竹苑,好和三公子作伴,聽完就一起回去吧!”
京墨臉上笑著,握茶杯的手緊了緊。此時說書先生正說的熱情高漲,說多了南天竹和葉蟬衣的事跡,今日改做了其他。底下的人拍手叫好,京墨順勢加入了行列。書羽涅也聽的聚精會神,荊芥剛喬裝混進人群,就看見京墨和葉蟬衣在一起,便又悄悄的退了出去。葉蟬衣也注意到了荊芥,自己瞬移跟了上去,荊芥把頭頂?shù)臐O夫帽壓低,混進人群里。葉蟬衣站在街上,掃視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客舍,剛進門,書羽涅和京墨已經(jīng)跟了出來。書羽涅關切道。
“怎么了?”
“沒什么,看到一個熟人?!?p> 京墨不確定葉蟬衣口中的人是不是荊芥,趕緊上前擋住葉蟬衣的視線,假裝好奇道!
“熟人?葉樓主也有相熟之人”
葉蟬衣滿臉寫著和你無關,京墨收起了好奇心,向后退了一步。側(cè)身躲在書羽涅身后,葉蟬衣還不死心的環(huán)顧了一圈。這時一個貨郎和書羽涅擦身而過,不小心撞到書羽涅。書羽涅只感覺脊背發(fā)熱,到也沒有在意,貨郎歉意的看著書無旭,滿臉為難。書羽涅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沒事,貨郎在葉蟬衣充滿敵意的打量之下匆匆離開。
“既然你們都出來了,就回去吧?!?p> 白芨正坐在忘憂殿里處理進帳,白蘇一臉殷勤的湊在白芨旁邊?白芨假裝不知道白蘇的意圖,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白蘇見狀,干脆直接說道。
“白芨,我想去照顧樓主,你就放我出去吧?!?p> “休想,你忘了樓主是怎么交代的。況且樓主提前將自己離樓的消息散布出去,定是想引出那些伺機而動的人,”
“我知道,只是樓主未拿換洗衣物,”
“玉竹苑里常年備著應季衣物,不用你去送?!?p> “那,樓主總要人照顧吧?!?p> “京三公子住進去的時候,就派了幾個人過去,樓中眾弟子都是樓主所救,都苦無報答樓主的機會,這個時候需要你伺候?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盤,我明白。所以就不要白費口舌了。”
“白芨,我求你了。”
“求我?當牛做馬都不行。你也別想著跑出去,樓主問起時,我也不會保你?!?p> “你都保我很多次了,不在乎多一次。”
“我說你啊,年齡不大,臉皮到是厚的很。不許去,給我回屋待著!”
在白蘇的軟磨硬泡下,白芨始終沒有妥協(xié),白蘇不甘心的出了忘憂殿,忽然想到什么,消失在走廊盡頭!
葉蟬衣一行人剛回到玉竹苑,白蘇就迎了上來?葉蟬衣眉頭緊鎖,白蘇也不敢看葉蟬衣的眼睛,只是低著頭行過禮,解釋道!
“婢子害怕樓主不習慣,所以……所以,白芨也同意婢子過來伺候!”
“你小時就不會說謊,今日到學現(xiàn)成的!”
葉蟬衣的話讓白蘇很敏感,自己到寒水樓時也有十五,葉蟬衣怎么會知道自己小時候的事,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葉蟬衣,葉蟬衣迅速解釋道!
“你來時,只有十五歲,不小么?”
“樓主,婢子……”
“天色見晚,明日晨起,自己回去!不要老拉著白芨給你擋禍,白芨已經(jīng)夠可憐了!”
葉蟬衣整理著袖口,漫不經(jīng)心的打趣著,白蘇羞愧的低下了頭。這時京墨出來打圓場,
“葉樓主,您看好不容易有一聚,不如設個酒席,喝幾杯?”
葉蟬衣看向書羽涅,書羽涅最近些日子,對熱鬧的事情總格外的感興趣?,F(xiàn)在的書羽涅面上看著不是很期待,卻是兩眼放光,葉蟬衣吩咐道!
“白蘇去準備酒菜,就備在湖亭里!”
“是!”
“樓主,請吧!”
京墨做著請的手勢,看起來自己到像是這里的主人。葉蟬衣在外人前,總是冷冷清清,一種油鹽不進的感覺,縱使陽光炙熱,也像是暖不了。也只有京墨一而再,再而三的跳躍在葉蟬衣的底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