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樓主,不如多留幾日,”
一陣乒乒乓乓的敲打聲傳來,南家祠堂已經(jīng)著手重建。芫華的事情也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剩下了的這些老人也看似松了一口氣。見葉蟬衣要走,南家家主到也真誠的挽留。這時白蘇手里握著一個空掉的玉瓶朝葉蟬衣走來,點頭示意!葉蟬衣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南老爺?shù)溃?p> “你所請之事,本座也替你辦了。所以也沒什么好留的!告辭!”
南老爺看著即將轉(zhuǎn)身的葉蟬衣,趕緊上前一步擋在葉蟬衣面前。猶猶豫豫模樣,讓葉蟬衣不由得想起南天竹消失時,南老爺大鬧這讓自己給他們一個交代的事情。若非心中對南天竹的愧對,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來這里。
“南老爺,本座不過是來履行承諾,如今你南家也算太平了,留本座在這做門神,本座可做不了!”
“不……不,葉樓主誤會了,這祠堂初建,還需要些時日,想讓樓主幫著主持先輩入祠堂一事!”
說到祠堂,葉蟬衣就更來氣,書羽涅和白蘇都捏這一把汗。白蘇更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葉蟬衣的變化,正如白蘇所料,葉蟬衣一臉殺氣的逼近南老爺。書羽涅正想上前阻止,卻被白蘇攔著。只見葉蟬衣輕啟紅唇道!
“你只是他的一個叔父,不要拿著本座的愧疚為所欲為!他對你南家不薄,如今是死是活不知,你們那功名柱上連他的一筆都不肯留。老頭子,本座沒掀了你們南府,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況且,當(dāng)年本座大病初愈,你帶著你的族人不遠萬里來找事,現(xiàn)在覺得沒有依靠,想起愧疚了?”
葉蟬衣此話一出,南家家主瞬間僵在了原地。承受不住葉蟬衣氣勢的威壓,已然是搖搖欲墜。白蘇心里知道,葉蟬衣如此在乎南家,不惜親自來擺平南家的事,就不會貿(mào)然殺人。葉蟬衣對書羽涅憋著氣,這次若上前阻止只會讓葉蟬衣更氣!書羽涅見葉蟬衣并沒有殺念,就自覺的向后退了幾步!南老爺眼神閃躲,似是心思被看穿一樣!心在胸膛里胡亂碰撞,馬上就要崩出嗓子眼,強勁的氣流包圍著南老爺,讓他挪不動步子!
“南老爺,多有打擾,”
書羽涅的話打破了僵局,南老爺踉蹌后退,才給葉蟬衣讓出道來,又顫顫巍巍的看向書羽涅道!
“書公子,你……不知道何時才能在見到你?”
“有緣會見!”
葉蟬衣大步走出南府,白蘇和書羽涅向南老爺施禮,便跟了上去!葉蟬衣的速度很快,即便兩人一刻都不曾耽誤,南府外還是沒了葉蟬衣的身影。剛才還陰沉的天,如今已經(jīng)下起了大雨。葉蟬衣一個人走在街上,也沒有躲避的意思,就在雨中穿行,偶爾被路過行人碰到,也麻木不知道躲避,自己迷了路都不曾發(fā)覺。白蘇和書羽涅在小攤販前買了幾把傘,就焦急的尋著葉蟬衣,
“分頭找!”
葉蟬衣木那的站在雨地,漆黑的眸子看著左右匆忙的行人,想起那塊無字排位,心中血氣翻騰。南天竹消失的無影無蹤,現(xiàn)在就連自己都不確定他是否活著。除了南天竹失蹤的那幾個月,自己也從沒有過這樣的茫然和無措。似乎也不記得寒水樓是不是也有過這樣大的雨。
“樓主!”
白蘇撐著傘遠遠跑來,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葉蟬衣。把傘全部撐在葉蟬衣頭頂,葉蟬衣又自顧的向前走,腳下一滑,腳踝處傳來骨頭錯位的脆響。葉蟬衣神情淡漠,到不像自己受了傷。踉蹌這步子還要繼續(xù)向前走,忽然感覺腳下一輕,腰部受力,在抬頭已經(jīng)被書羽涅抱在懷里!
幾人匆忙回了客舍,葉蟬衣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想到書羽涅的行為,白蘇心里也覺得詫異,看著葉蟬衣皺眉,似是不舒服的樣子,準(zhǔn)備去請大夫,剛出門就看到書羽涅端著一套青衣,渾身濕透,立在房門前!著急的詢問道!
“樓主怎么樣了!”
“我去請個大夫來看看,”
“我去,”
“公子等等,這里人生地不熟,我使些銀子讓店小二跑一趟。再者,樓主是修仙之人,這凡人大夫怕是也無能為力。”
書羽涅也深知此事,但現(xiàn)在情況緊急,這也是下下之策。
“公子還是先回房把濕衣服換下來,若感了風(fēng)寒,傷勢怕會加重!”
書羽涅輕手輕腳的端著一碗湯藥走進房間,白芨扶起葉蟬衣,書羽涅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把盤子放在哪里!白蘇心里著急。
“公子你扶著樓主,我來喂!”
“……好!”
葉蟬衣就那樣靠在書羽涅的身上,白蘇照顧葉蟬衣吃藥。剛喂進去,藥就立刻從嘴角流出來,試了好幾遍也無濟于事。白蘇著急,背上滲出了許多汗!書羽涅只得小心翼翼的將葉蟬衣放回原位!
“算了,這也只是御寒的藥而已!”
“大夫怎么說?”
“脈象正常,”
“我現(xiàn)在就告訴白芨,白芨跟在樓主身邊久,定是有辦法的!”
白蘇在書羽涅面前毫不顧忌的捏決化蝶,銀蝶消失在一片霧氣里。書羽涅看的移不開眼,早就聽說寒水樓銀蝶可千里傳訊。也沒親眼見過,到是在這緊張的氣氛里大開眼界!
良久才意識到非禮勿視,趕緊低下了頭。白蘇眉頭緊鎖,出了房間。剛關(guān)上門就看到京墨爬在欄桿上,目光也剛好向這邊看過來。白蘇下意識低下了眸子,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京墨搶先一步攔住!
“白姑娘真巧,又見面了!怎么看見我就躲啊,我又不會吃人!”
“京公子說笑,婢子還有些事情,還請京公子讓開!”
“我又不是你家葉樓主,不必這樣自稱,怪不習(xí)慣!”
白蘇繞開京墨就下了樓,京墨屁顛屁顛的追了下去。白蘇一直不說話,京墨跟在身邊卻似有說不完的話。聽著京墨說的起勁,剛才的霧霾仿佛在京墨出現(xiàn)的那一刻被一掃而空。白蘇悄悄嘴角微揚,又毫無破綻的變回鎮(zhèn)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