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此刻已經(jīng)亂成一團,大火夾雜著血氣拼命席卷著南家祠堂。府上的人一邊叫喊,一邊跑前跑后的救火??墒悄腔馃膮s越來越旺,一桶桶水上去,更本就撼動不了一點。全府上下都驚慌失措,書羽涅和白蘇遠遠就聽到南家婦人的哭聲。想著幾個當家的老頭子現(xiàn)在此刻怕是要背過氣去,書羽涅眉頭緊鎖正想要往回走,忽然又想到什么,轉(zhuǎn)頭道!
“你先回去,我去找她?!?p> “好,小心”
書羽涅混在人群里,環(huán)視一周也不見葉蟬衣的影子。倒是看見芫華匆匆趕來,沒有絲毫驚恐之色,只是因為剛才步子急了,氣息有些不穩(wěn),可見也并不是修習之人。乘人不備跪在女眷身后跟著啜泣著,那一秒流淚的技能看的書羽嘆為觀止。書羽涅沒有找到葉蟬衣,正準備離開,南家主卻發(fā)現(xiàn)了書羽涅,書羽涅只得上前,假裝不知情道。
“怎么回事?”
“這是列祖列宗在懲罰我這不肖子孫啊!”
眼看大火將祠堂傾覆,已然是無力回天。南家主眼中含著淚,只怕是身心疲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頭磕的聲響,身子顫的厲害。見到南家家主都如此,女眷們哭的更厲害。書羽涅只感覺這些人俗不可耐,想起葉蟬衣的行為又覺得氣憤,不管為了什么,此舉真的是太不可理喻。轉(zhuǎn)身之際,發(fā)現(xiàn)一道人影劃破黑夜,南家祠堂單立在一個院落,離其他的院子都十分遠。書羽涅見威脅不到其他地方,南家祠堂卻是大勢已去,便悄無聲息退出人群,朝著那道黑影追了過去。
兩道人影在屋頂追逐,書羽涅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前面的人影卻急如風,快如電般在逆風中越挫越勇。忽然前面的人停下了步子,等書羽涅追上去才發(fā)現(xiàn)是葉蟬衣。書羽涅深呼了兩口氣,葉蟬衣直接忽略了書羽涅眼里的怒氣,肆無忌憚的笑道!
“若你早早來到寒水樓,說不定已經(jīng)勘破天人之境,我還可以讓你拜我為師??上В故清e過了最主要的時間。”
葉蟬衣話里輕巧,沒有一絲愧疚。書羽涅試探問道!
“南家祠堂,是你放火燒的?”
書羽涅的語氣雖然沒有任何波瀾,在葉蟬衣聽來已經(jīng)是質(zhì)問。沒緣由么讓葉蟬衣很不舒服,葉蟬衣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沒好氣道。
“是我燒的,怎樣?需要我給南家列祖列宗賠罪嗎?”
“世人最注重前人,你這樣做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葉蟬衣沒有回答,只是突然轉(zhuǎn)身,書羽涅只感覺腰間受力,猝不及防得跌下屋頂,重重得摔在地上。顧不得渾身疼痛,執(zhí)欲劍不知道何時到了葉蟬衣手上,葉蟬衣正一躍而下,劍端正對著書羽涅。書羽涅借助掌力騰空而起順利躲過,剛站直身子,葉蟬衣又瞬移過來。劍氣劃過空氣,拍爛了四周的墻壁,葉蟬衣動作迅速,讓書羽涅防不勝防。
葉蟬衣的出招狠辣,卻有十分收斂。卻足夠讓書羽涅猝不及防,像是玩弄一個玩具一樣,逼的書羽涅不斷后退,躲避。
“葉蟬衣,你瘋了!”
書羽涅一個閃身,葉蟬衣便消失在自己眼前。書羽涅靜下心來尋找,卻是一點葉蟬衣的氣息都沒有發(fā)現(xiàn)。脖頸間忽然一僵,長劍就架在書羽涅的脖子上。書羽涅感覺渾身有些冰冷,劍鋒劃破了脖頸的皮膚,鮮血順著流到衣領(lǐng)上,濕透了領(lǐng)子。流出來的血就像混著冰霜一樣,連空氣都是冷的。
“書羽涅,多看看世人,才會知道表象有多不堪一擊!迷了眼的往往是披掛著美好的皮,你不是普渡眾生的神仙,萬物都讓你覺得可憐!”
葉蟬衣不急不惱,嘆了口氣,像是在責怪自己一樣。放下了劍,走到書羽涅身側(cè),重新把劍交到書羽涅手上。葉蟬衣的變化無常,讓書羽涅心里變化起伏之大,一時竟然跟不上她的思維!書羽涅癡看著葉蟬衣,忽然就不明原因的很心疼,心疼眼前這個女子!葉蟬衣雖然喜怒無常,卻也不像是能做這種荒唐事的人。
還沒等書羽涅想明白,葉蟬衣轉(zhuǎn)身消失在黑暗里。而后傳來葉蟬衣的聲音,柔柔軟軟的,穿過書羽涅的耳膜,震的書羽涅腦子疼!
“這套劍法,熟記!”
書羽涅一躍上了屋頂,閉上雙眼,剛才的一幕在腦海重現(xiàn),大致招數(shù)都記下了。后知后覺的想起了葉蟬衣的話,葉蟬衣竟然教了自己一套劍法,心里咯噔一。猛的睜開眼睛,渾身像是血液凝固,又被什么東西狠狠敲碎。整個身體都跟著疼痛,顫抖。
葉蟬衣提這酒壺,晃晃悠悠回到客舍推開門就看到了桌子上一只泛著冷光的銀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隨手一揮,銀蝶化成一行行字映在墻上。葉蟬衣粗略的看了一眼,字體隨即化作了塵埃,散在空氣里!
“這南家可真是臥虎藏龍,人才輩出??!到是沒有一人像你,破敗的很!”
葉蟬衣語氣里都是嘲諷,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聽到敲門聲,葉蟬衣也只是慵懶的應(yīng)了一聲,似乎剛才的怒氣都消失不見。
“樓主!”
“白蘇啊,那傻小子查的如何了?”
“回樓主,公子只說芫華有問題,其他到也沒說!”
“前些年,南家這一脈一個流落在外的少爺,去了一戶富貴人家做上門女婿,敗光家產(chǎn)后被南家找回。一家老兩口帶著女兒討公道,卻被拒之門外,之后幾人便不知去向!”
“您說那姑娘是不是突然嫁進南家的芫華?”
“誰知道呢?白芨就傳來了這些消息,”
“樓主,南家祠堂……?”
“連你也來質(zhì)問我!”
“婢子不敢!”
“好了,到了南府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書羽涅,讓他自己查!”
“是,婢子退下了,樓主早些休息!”
葉蟬衣輕輕點頭,及其不耐煩的目送白蘇。白蘇走在街上自顧自的思量著,對于南家和葉蟬衣之間的往事,白蘇也是十分好奇,有什么深仇,連南家祠堂都不放過!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