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中正在熬藥的永恒聽到外面?zhèn)鞒龅娜枇R聲,心里松了口氣。
柳張氏來了就好。
臥房,柳青拾掇了一番,整個人頓時精神了很多。只是長時間的折騰,人疲累不堪,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
斜靠在床頭,柳青拿出一面銅鏡,望著鏡子里面容消瘦的自己,眼底浮起了怨恨。
如果他不是體弱多病,如果他有個健康的身體,他也是個翩翩兒郎,俊俏的公子爺。那樣的他和恒兒該多么般配。
也不會成婚多年,不僅無子嗣,更是連夫妻之實也沒有。這對男人來說多么的殘忍。
“青兒?!?p> 柳張氏的聲音打斷了柳青的心神,讓他眉頭緊皺,“娘,你來做什么?”
“那個狐貍精呢?”柳張氏一進門,就在搜尋永恒的身影。
“夠了!”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柳青說什么也不能放過,“娘,你快出去!”
今日是他和恒兒的大日子,他不能讓人打斷。
柳張氏見他動怒,忙跟著勸他。
柳青卻是打定了主意,怎么也不肯退步。
柳張氏心疼兒子,又氣又怒,卻也舍不得沖兒子發(fā)火。
永恒端著藥碗進來時,柳張氏便把矛頭都對準了她。
“你這個狐貍精到底給青兒喝了什么迷魂湯,讓青兒對你這么死心塌地?!?p> “你明知道青兒身子骨差,還不安好心勾引他,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他?”
“早就知道你這個女人靠不住,但我沒想到你這么歹毒,竟然想要害死我的兒子?!?p> 辱罵聲,聲聲入耳。
永恒委屈的眼淚直掉,把藥碗剛放下,就忍不住哭著跑出去了。
“恒兒!”柳青忙出聲喚她。
永恒出來后,便直接回到了隔壁的屋子。
忙了一天了,她實在是累了。
脫了鞋,蓋上被子,直接夢周公。完全不管外面的天翻地覆。
母子爭吵聲傳遍整個宅子。柳有德和柳敬自然也知曉了。
兩人走進東院,聽到里面?zhèn)鞒隽喽嗄陙淼牟桓事暋?p> “我受夠了!我和恒兒成親多年,你一直不讓我碰她。我們是夫妻,你為什么要拆散我們?!?p> “娘是為了你好。你身子骨差,不能行夫妻之事。娘也是擔心你的身體。”這是柳張氏的解釋聲。
“為了我好?我都快入土的人了,你就不能讓我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呸呸呸,青兒別亂說話。你會長命百歲的。”
“我要恒兒,不然我會死不瞑目?!?p> 門外,柳有德滿臉詫異。
要說對永恒這個兒媳婦有什么不滿,那么唯有子嗣一條。但他也知道兒子身體不好,這個怨不得她。
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沒有夫妻之實。
一旁的柳敬更是震驚不已。旋即,眼底泛起喜悅之情,閃過一道勢在必得的光芒。
……
次日
永恒睡了個好覺,拾掇了一下,便打開門走出去。
只是望著丫鬟們投來的同情目光,她有些不解。
這是怎么了?
隔壁房屋緊閉,有些不對勁。永恒找了個丫鬟套話,不過一刻鐘便把昨夜之事了解個清楚。
望著緊閉的房門,永恒也沒有進去,徑直向廚房而去。
柳有德回來了,柳家不再是柳張氏一個人說了算。趁此機會,她要想辦法接收柳家的生意。
永恒去廚房做了好幾樣小點心,特意讓丫鬟端去給柳有德。而她卻沒有過去。
“少夫人,少爺一醒來看不到您,正在發(fā)脾氣,您快去看看吧。”剛從廚房出來透透氣,就聽到丫鬟的急喚聲。
這病秧子昨個和柳張氏吵鬧了一宿,竟然這么快就醒了?
永恒無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過去。
一進屋里就對上柳青愧疚的眼神。
愧疚?
沒錯,確實是。
“恒兒,對不起,昨夜都是我的錯?!绷嘧载煵灰?,“是我沒有阻止娘,不然昨夜我們會是一對真正的夫妻?!?p> 永恒額頭冒出幾道無形的黑線。
誰要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心里是這樣想,話當然要說的好聽點。
“夫君,這不怪你,娘也是為了你好?!庇篮忝嫔杭t,微垂著頭,略帶羞澀,“夫君,以后你別這樣了,我不想再被娘罵了?!?p> “恒兒。”柳青當然不愿意,哄道:“恒兒,別擔心,等娘出門時,那時我們……”
“夫君?!庇篮阈邜赖亩迥_,“我不理你了?!痹捖?,氣的跑了出去,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呼喚。
呼吸著花園中花草的清香,永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為了對付這個病秧子,她什么招數都使上了。
“大嫂?!?p> 身后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永恒裝作驚訝的轉身,“二叔。”
“大嫂,大哥身體好些了嗎?”柳敬像以往一樣,先問候了一聲柳青。
永恒搖頭,“夫君他還是老樣子。”
“大嫂,這么多年,辛苦你了?!绷囱鄣赘∑鹨荒ㄐ奶?。
她這么完美,柳青那個病秧子如何能配得上她!
永恒苦笑,“他是我夫君,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p> “大哥命好,能娶到大嫂這么賢良淑德的女子為妻?!泵玫淖屗刀什灰选?p> “二叔過譽了?!庇篮忝嫔行┌l(fā)紅,聲音帶著一絲不好意思。
白皙的面容上浮起兩抹嫣紅,更添絕色。一時間,柳敬看呆了。
永恒注意到了,雙頰變得更紅了。她微微側身,“二叔,我該回去了?!闭Z罷,便要離開。
柳敬忙喚住她,“大嫂,且慢!”
“二叔,你這是……”永恒不解回看他。
柳敬雙手拱拳,彎腰道:“大嫂勿怪柳敬唐突,實在是有要事相求?!?p> 永恒笑了笑,說道:“二叔但說無妨。”
“大嫂手藝精湛,做出的糕點美味可口,柳敬魯莽,想……”柳敬看了一眼面前天仙般的女子,心中又隱隱后悔。
她本該被護在羽翼之下,小心呵護?,F(xiàn)在要讓她去糕點坊那種嘈雜之地受苦,他心有不忍。
“沒事,二叔盡管開口?!庇篮闵平馊艘獾恼f道。
“大嫂,我……”柳敬心中也是不愿她去外面拋頭露面,但大伯示意,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柳敬想請大嫂多多指導,傳授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