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想

　　里克在想要給新組合起個什么樣的名字，烏娃的肚子卻是餓得咕咕叫，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十點鐘終于到了。里克沒想出好名字，有些失望，他站起向集點地走去，烏娃也跟了上去。紅衣男子看到她很是意外，他本想這小姑娘早應該跑了才對。其他兩組一會后也全都過來，紅衣男子見人到齊，伸出手說，“今晚大家收獲怎么樣，全交出來吧！”

　　里克第一個走過去，他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二十先令遞過去。烏娃也學著他的樣子交了。紅衣男子滿意點點頭，對著另外四人道，“你們呢？難道白忙一個晚上。”

　　另一個女孩低頭說，“我只討來六個先令?！?p>　　其他三名男孩只有一個完成任務，他從口袋中掏出二十先令，驕傲說，“這是我的。”

　　紅衣男子點點頭，當場宣布，“今晚里克、烏娃和特尼拉達到任務要求，明天早上有早餐吃，晚上可以睡在二樓的軟床上。”

　　六人上了車，特尼拉看了一眼烏娃問，“你剛來就能賺到二十先令，怎么做到的？”

　　烏娃剛要開口，里克捂住她的嘴巴，“別告訴他，這是我們的秘密?！?p>　　她瞪大眼睛使勁點頭，其他幾人正伸長脖子想聽聽她的辦法，被里克阻止后，大家都對他怒目而視。一路上無話，車子終于到達目的地。如果烏娃認得字，就會看到樓前掛著一塊“PK汽車旅館”的牌子。眾人下了車，紅衣男子領著烏娃三人上了二樓，他打開三間房，里克進了第一間，烏娃就住在他的隔壁。房間并不大，還算干凈，跟一樓簡陋的布置相比這里簡直像是天堂。屋內(nèi)有一張床，床上鋪著麻布床單，還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三本書和一個水杯。烏娃覺得自己身上臟，也不睡在床上，她直接在地上躺下來。次日，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她驚醒，她急忙起身，開門下了樓。里克早已起床，烏娃看到他，不由自主向他靠近。紅衣男子對著完成任務的三人道，“你們?nèi)コ栽绮桶桑〕酝旰蟪霭l(fā)。而白天的任務是每人賺三十先令，完不成的沒有晚飯吃?！边@些話顯然是說給剛來的烏娃聽。當然中午所有人都有飯吃，不管是否完成任務，這是基本保障。今天的早餐是炸面團，金黃色的面團看起來又酥又脆，而且每人都有一盤，烏娃看的眼睛都直了，她好餓。端起后，幾下就把一盤炸面團吃完，她舔了舔嘴唇，左右看了看，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幸好吃得快，里克的眼睛已經(jīng)朝她這邊看過來，看來他也沒吃飽。三人吃完，又玩了二十多分鐘，眾人上車出發(fā)。這次的地點和上次不同，是一處娛樂場，車行半個小時，終于到達目的地。六人下了車，紅衣男人吩咐幾句后，三組人馬就散開。里克帶著烏娃往一家影院門口走去，現(xiàn)在是早上八點多鐘，第一場的電影還沒開始。他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心里盤算今天的三十先令要怎樣賺取。這時有一家三口路過，年輕的父母帶著一個可愛的女兒，他們邊走邊笑，向影院方向走去。里克心里一陣厭惡，他是孤兒，最看不慣這種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他心里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對著一邊的烏娃說，“看到前面三個人了嗎？其中的男人欠了我三百先令，這次總算被我碰到了，你先幫我纏住他，我去叫人來，我沒來之前一定不能讓他走掉?！?p>　　烏娃點點頭，直撲過去，她一把拉住那個男人，這一家三口嚇了一跳，男人急喊，“你干什么？”

　　“欠的錢呢？三百先令?！?p>　　“什么錢？”男人聽得一頭霧水。

　　“里克哥哥的錢，他在那里?！碑斔D(zhuǎn)頭想找人時，里克早已消失，他正躲在一處角落處偷笑。烏娃以為他去叫人，還是死死拖住對方。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問，“理查特，難道你真欠人家的錢？”

　　“我都不認識她，怎么會欠她的錢？”男人辯解說。

　　“小朋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女人問。

　　烏娃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記得里克說過的話。她搖搖頭，并不松手。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眼看電影馬上就要開演，男人自認倒霉，掏出一百先令對烏娃道，“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我只能給你這些錢?！?p>　　烏娃一見錢到手，立刻就松開。里克在遠處看到大喜，沒想到這種不要臉的玩法還挺管用。等一家三口走后，他立刻現(xiàn)身出來。烏娃把錢遞給過去，他見只有一百先令，心中略感失望。今天用這種方法，他們一共賺到二百三十先令，里克只給烏娃五先令，其余全都自己收起來。到了晚上，烏娃只能餓肚子。

　　就這樣十年時間過去，他們二人離開了“PK汽車旅館”。十六歲的烏娃也長到一米七五的身高，當然這是長期饑餓造成的，不然應該會更高，發(fā)育后她的嗓音也變得柔和一些，不過身體看起來還是較為強壯，如果不是胸前一對大胸脯，很難把她當成一個女孩。里克帶著她開了一家餐廳，生意還算不錯。烏娃像機器人一樣工作，每天只睡三個鐘頭，她要在后廚洗碗、洗衣服、照顧小孩，還要做所有的家務。里克已經(jīng)結婚了，當然不是跟她，小孩有兩歲大，懂得認人，現(xiàn)在每次看到烏娃都會被嚇哭。而里克的妻子是個刻薄的女人，總覺得烏娃吃得太多，干得太少，跟她的付出不成比例。女人總想著把她趕出家門，這一日機會終于來了。烏娃平時都在后廚和院子中忙，今天她要上樓找一件衣服。媽媽帶著小孩在二樓玩耍，當烏娃出現(xiàn)時，小孩看到她的臉立即嚇得大哭，這次還跟以前不一樣，小孩被嚇得尿了褲子。媽媽大怒，站起狠狠踢了她一腳，“滾！”

　　烏娃踉踉蹌蹌向后摔倒，咣當一聲，后腦撞上墻壁，頓時讓她頭暈目眩，過好一會兒人才緩緩站起。到了次日，里克對她道，“烏娃，我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p>　　“哥哥去哪里？”她問。

　　“去了你就知道?！?p>　　二人上了車，車行駛一個多鐘頭，來到一處荒野。下車后，烏娃問，“哥哥，到這里來做什么？”

　　相處十年，里克略有傷感問，“烏娃，你有什么夢想？”

　　烏娃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我的夢想是，得到世上最真誠的贊美！”

　　里克聽后不禁愕然，沒想到烏娃會說出這么漂亮的話來，剛才他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對方會回答。而烏娃說這句話時，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整個人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