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六年后
阿曼丁本就不報希望，聽到這個答案，并不意外，他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抬頭看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墻上掛著一個男人的畫像，畫像下有一行字：遙望星空，光明即將到來。“你是光明會的人？”他驚訝問。
“你也知道光明會？”費曼同樣吃驚。
“當然知道，我還跟他們有仇?！卑⒙±淅涞?。
費曼剛想問是什么仇，只聽嬰兒“哇！”的一聲哭出來，聲音非常響亮，就像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哭聲，三人面面相覷，覺得這小孩不像一般人，而是一個魔嬰。阿曼丁更是意外，他本以為這嬰兒是個啞巴。“她是不是餓了才會哭？”瑪格絲問。
“有可能！”阿曼丁從懷中掏出奶粉準備去沖一杯。
“你瘋了！剛喝沒多久又要喂?！辟M曼阻止道。
“她尿褲子了?！爆敻窠z翻開嬰兒的衣褲給出了答案，說罷她抱著嬰兒進房。阿曼丁看瑪格絲走后，轉(zhuǎn)身問費曼，“你把我叫過來，晚上打算讓我睡哪里？不會跟你擠一張床吧！那我寧可去死。”
費曼笑道：“那你去死吧！我真有這個想法。”
阿曼丁也不反駁，他找來三張椅子，然后把它們并排擺好，人就躺了下來。費曼沒料到會有這么早睡覺的男人，問道，“不跟我聊聊了？還不到八點鐘?！?p> “三天都沒好好睡覺，嬰兒你們看著，我要好好休息一下。”說著他就打起哈欠。
阿曼丁躺下沒多久，屋內(nèi)就鼾聲四起。費曼見他果真睡著，就關(guān)好了大門，回到自己房中?，敻窠z幫嬰兒換好衣服又出來，她看到阿曼丁已睡，父親也不在，就抱著嬰兒又回房里。阿曼丁睡到半夜被一泡尿憋醒，他也不去找衛(wèi)生間，直接站在椅子邊撒了一泡尿，接著又躺下睡去，但翻來翻去睡不著覺。這時他動了心思，“要是我現(xiàn)在走掉，那小孩就可以不用管了，這真是一個好主意，帶著嬰兒確實不方便，以后給他們一些補償就行。”想到這里，他立刻就起了身，然后推開門，趁著夜色茫茫，消失在一片黑暗中?，敻窠z早晨六點鐘醒來，她是被嬰兒的哭聲吵醒。出屋后，并沒有看到睡在椅子上的阿曼丁，就去敲父親的門。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費曼揉了揉眼睛，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他略有不滿問：“瑪格絲，這么早，你有什么事？”
“你的同事呢？是不是跟你睡在一起?！?p> “他沒在椅子上睡嗎？”
瑪格絲搖了搖頭，費曼這下人醒了大半，他心里有種不安的感覺。父女二人滿屋子尋找阿曼丁，在確定家里沒人時，費曼就出門去找，同樣是一無所獲，“看來這小子扔下嬰兒就跑了?！彼哉Z。
“爸爸怎么辦？他肯定是不要這小孩了?！爆敻窠z嘴上這么問，心里卻很高興，她終于可以留下這名嬰兒。
費曼嘆息道：“以后你就要辛苦了?！?p> 阿曼丁走后，轉(zhuǎn)眼六年時間過去，當年的嬰兒也長大。她現(xiàn)在的名字叫“烏娃”。雖然只有六歲，但卻有十歲孩童的身高，力氣也比一般的小孩大，當然食量同樣驚人，每頓能吃下兩個成年男子的飯量，她的五官也漸漸撐開，嘴也大了一些，但相貌還是要歸到丑娃一類中去。在村子里，她被稱為“魔女烏娃”。費曼在一年前去世，如今瑪格絲和她相依為命，沒有了父親的收入，兩個丑女人過得異常艱苦?，敻窠z后來也失業(yè)，她變賣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最后實在無物東西可賣，只好出賣自己的肉體。幸好她身材不錯，可以吸引一些年齡大的男人。這一日，又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她把烏娃趕出屋外，就準備開始接客。烏娃平時都在園子里玩，但這一次跑得有些遠，她來到學校圍墻外的一塊空地上，這里比較偏僻，少有人來。烏娃一個人也玩得不亦樂乎，她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往一棵樹上投擲過去，只聽“啪啪”聲響起，樹上的葉子被砸得紛紛掉落。這時一個鬼頭鬼腦的紅衣男子出現(xiàn)在她身邊，他看烏娃一個人，走近前去，“小孩，你媽媽讓我過來找你，現(xiàn)在在前面路口等著，她要帶你去買漂亮的衣服，快跟我走吧！不然她要等著急了?！?p> “真的！”烏娃開心叫道，她的叫聲很像是成年男子的聲音。紅衣男子嚇一跳，沒想到一個小孩會發(fā)出這種聲音。
紅衣男子手指自己的鼻尖：“當然是真的，你看我真誠的眼睛就知道了，我是會騙人的怪叔叔嗎？”
他把烏娃抱上一輛車的后座上，自己在前面開車，這車已十分破舊。烏娃興奮的在后面東張西望，這是她第一次坐車，一臉的不可思議。車行駛了一個多鐘頭，她的興奮勁也過去，看著前面開車的男人，她開口問：“叔叔！媽媽到底在哪里？為什么還沒見到她？”
“很快就到了，你再耐心等等?！奔t衣男子怕烏娃起疑，加快行車速度，又過去半個鐘頭，車子終于停下來。他下了車，給烏娃打開車門，然后指著前面的一座兩層樓房說：“到了，出來吧！你媽媽就在那棟房子里。”
烏娃一聽高興地往前跑，紅衣男子急忙跟上，進屋后，里面共有五間房。“在哪一間呢？”她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天真問。
“最左邊那一間！”
“左邊？左邊是哪一邊?！睘跬薹植怀鲎笥矣謫?。
紅衣男子搖搖頭，伸手拉著她，二話不說把她推進最左邊的房間里，接著關(guān)上了鐵門。在門外，他對著烏娃說，“你在里面等吧！你媽很快就來了?！闭f完他就走了。
烏娃點點頭，依言坐在墻角。她抬頭看著屋內(nèi)，這里沒有任何擺設(shè)，只有一個碗和一個尿桶，鐵門并不是全封閉的，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烏娃沒有時間概念，她覺得自己等得肚子都餓了也沒等到媽媽，就站起對著門外大嚷道：“叔叔！媽媽呢？”
紅衣男子早已走了，又過去很長時間，天色黑下來，這時從門外進來五個小孩，這些人年齡看上去都在十來歲左右，四男一女，他們看到烏娃同時叫道：“咦！又來了一個新人。”
當看清她的臉時又驚叫：“好丑的家伙，他為什么穿著女孩的衣服？難道是個女的？”
烏娃聽到別人說她丑，雖然聽說過無數(shù)次，但還是傷心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