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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斬世間不平事

第三十章 巨印迷蹤

劍斬世間不平事 耳宣 2517 2021-10-18 22:58:29

  “五娘”不敢有所隱瞞,直言自己早年去過交洲,恰逢州牧帶兵巡查,而當時趙無衣又貼身跟在州牧旁邊,打聽了一番便知無衣是交洲州牧之子,是以記得清楚。

  聞言趙無衣并沒有懷疑什么,他自小父母離身,打記事起便住在舅父家。舅父恐自己思父母心焦,便對內(nèi)外都稱自己為其幼子,愛護至極。又怕自己呆在家中煩悶,每逢巡查都會帶著自己出門游玩,被人瞧見記住似乎也并無不妥。

  只不過舅父太多“呵護”,讓人有些喘不上氣。

  贅婿見趙無衣沉思不語,以為他不愿出手相救,繼而又兀自叩拜,嘴里還不停道:“我寄娘子之身,瞧得一切,知趙公子人好心善,小民斗膽請趙公子救我夫人?!?p>  “小民斗膽請趙公子救我夫人!”

  趙無衣見贅婿一個勁得磕頭,卻又小心翼翼不讓頭皮磕破,心中一嘆,問:“所為何事?”

  贅婿一聽有戲,喜出望外,先是揉搓了一下“五娘”有些發(fā)紅的額頭,而后緩慢直起身子來。趙無衣讓其坐下說話,怕天冷久跪凍壞了腿。

  只聽他咬牙切齒道:“是妖族!”

  卻說那日出門尋友飲酒,到了天來居久不見人來,但去都去了,沒理由啥事不做就回,是以他叫了壺酒,獨飲。

  身為贅婿,不能出門務(wù)工,不能勞作,不能考取功名,只能由娘子養(yǎng)著,但哪怕娘子再疼愛自己,平日里所能揮霍的銀子也是少得可憐,是以他并沒有過多鋪張。

  一人飲酒又無下酒菜,心里有事喝得非常慢。

  傍晚出門,僅僅兩杯就夜幕。

  有人敲窗,他起身去開,卻是一只三色花貓,它行單影只在冷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贅婿便抱它進了屋,可沒成想,花貓猛然變大,一爪子將他心臟挖了去。

  離去時還口吐人言嘟囔著五娘的名字。

  趙無衣眉頭緊簇,此事處處都透著蹊蹺,且不說天來居上下護衛(wèi)幾何,樓上包廂中全是貴人,是絕無可能讓貓妖靠近的。再說贅婿進店,是沒有資格上樓的,除非被人相邀。

  但當趙無衣問及贅婿之友時,他卻面色為難,倏然雙手抓著腦袋在地上翻滾,嘴里低聲嘶吼著“我是誰”,看上去難受無比。趙無衣剛想伸手探去,“五娘”的身上卻冒起白光,半晌,白光消散,空中只留一句“求求你”。

  “被施了法不能提及幕后之人嗎……”

  屋內(nèi)的動靜極小,未驚擾到屋外的兩人。

  趙無衣看著躺在地上面有淚痕的五娘,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轉(zhuǎn)而扭頭望向門外,終究沒有出聲只輕輕一嘆,費力將五娘挪到床上。

  “夫君...”

  “夫君...”

  床上五娘夢囈,一遍遍呼喚著自己的夫君,言語中的情真意切使趙無衣不愿打擾,興許五娘正與她的相公在夢中相會,現(xiàn)在能做的,便只有幫她蓋好被褥。

  待這些做完,身體孱弱的趙無衣已氣喘吁吁,他剛想將書拿起,卻發(fā)現(xiàn)雙臂抖得厲害,只能作罷,望著微弱燭火發(fā)呆。

  “這是種怎樣的感情呢...”

  想著想著,天蒙蒙亮了。

  深秋清晨的陽光是清冷的,屋外皆是修士,倒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趙無衣靜坐一夜,有感不適。周安兩人推門而入時,他正掩面連打了幾個噴嚏,后捏了捏眉心,準備伏在桌上休憩。

  “你怎么了?看上去很疲憊?!敝馨碴P(guān)心道。

  “無妨?!壁w無衣深吸了兩口氣,正了正氣回。

  甄叔倚在門框上,從乾坤袋中拿出了個小罐子丟了過去,有意無意道:“驅(qū)外邪風(fēng)寒的小玩意?!?p>  “無需...”趙無衣剛想擺手,小罐子就被周安一把抓在手里,打斷道:“無需什么你就無需,多謝甄叔。”

  周安一邊捏著趙無衣的嘴巴,一邊倒了一顆丹藥出來。

  趙無衣知道周安想做什么,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周身無力,想呼喊什么,嘴里就被硬塞進了丹藥,苦澀之味在舌蕾上化開,惹得他咳嗽不已。

  周安煞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在無衣背上輕拍了幾下,為其順氣,見無衣想躲,便道:“你躲什么,我在給你順氣呢。還有,男子漢大丈夫,怎的藥都不敢吃?!?p>  莫名其妙被教訓(xùn)了一頓,趙無衣本想回懟,可困意襲來,只能白眼,任其為之。

  咯吱...

  屋內(nèi)怪響聲起,周安趕忙進內(nèi)室一探究竟。只見床榻之上的窗戶被打開,窗扇正被清晨之風(fēng)吹地左右打擺。被褥被掀在了地上,床上空無一人。

  周安開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兩步躍到床上從窗外望去,發(fā)現(xiàn)一道龐大身軀扛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往林間逃去。

  定睛瞧去,竟是五娘!

  那被扛著得是五娘。

  周安想不得太多,只能大聲呼喊道:“甄叔你在此照看一下無衣,五娘被擄,我去救她!”

  不等回應(yīng),周安跳窗追去。

  雙腳剛落地,周安發(fā)現(xiàn)那巨人的腳長約三尺,簡直大的出奇,非人足可比,心中更是擔憂,氣勁灌足,狂奔入林追去。

  那“巨人”對林間特別熟悉,好些次周安都以為跟丟了,好在泥地里又它的足印,這才勉強跟著。

  不過那“巨人”像是并未發(fā)現(xiàn)身后的周安一般,只顧悶頭往前走,從未回頭。

  踏青苔枯木,走小溪流水,兜轉(zhuǎn)之下,“巨人”終于在一個矮灌木叢面前停了腳步。它將肩上的五娘轉(zhuǎn)抗為抱,護在胸口,側(cè)身便是往帶刺灌木中扎去,窸窸窣窣聲過,它便進了去。

  待周安趕到時,除了看到矮灌木前的一排雜亂腳印外,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一點其他蹤跡了。

  周安將手伸進灌木中,奮力撥開,里面除了帶刺的植株枝干外,并無其他,而里面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腳印或被破壞的痕跡。

  跟丟了?!

  這個想法剛從腦中浮現(xiàn),他便否定了,隨即在腳印周圍仔細搜索起來。這片矮灌木叢極大,沿左而望看不到頭,而右側(cè)行二十步是一條潺潺小溪,寬不過兩丈,一個飛躍就能跨過。

  周安左右各探尋了百丈,并沒發(fā)現(xiàn)第二個腳印,只能重返原地,盯著雜亂的巨大腳印,企圖從中找到什么關(guān)竅。

  忽而他抬頭望去,心想巨人可能從原地一躍而起,跳進了木從里,故而自己找不到腳印。

  想到便做,周安蹲身蓄力,奮力躍起近五丈。

  第一跳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

  第二跳,三跳...

  直至跳了十來回依舊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那“巨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留下任何可用的痕跡。

  突然甄叔的一段話從腦中閃過,“練劍四門功夫,手、身靠的是日積月累,眼、意則需要的是悟性,意先不談,你現(xiàn)在重點需放在練‘眼’上。

  劍不同其他兵器,它中直、雙刃、頭有鋒,剛?cè)岵?,時而飄灑輕盈,時而重如泰岳,可容納所有兵器的特點,但又什么都不到極致。

  所以練‘眼’就極為關(guān)鍵,尋敵之破綻,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待那時,你才算真正打開劍道第一道大門?!?p>  練眼先要練心,心不靜,破綻在前也看不見。

  周安駐足腳印之上,關(guān)上眼睛,聽風(fēng)聲水聲蟲鳴聲,頓感心靜了下來。

  復(fù)而睜開眼,蹲下身子仔細打量巨大腳印。

  卻見腳印周圍還有稀稀疏疏或圓、或扁、或爪、或掌的其他印子,不過大都淺薄,若不是趴在地上仔細對比,根本就瞧不出來。

  所有腳印從四面八方而來匯聚于此。

  此地肯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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