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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興門鎮(zhèn)

第三十二章 沉默的方士

亡命興門鎮(zhèn) 窺麒麟 2073 2021-10-22 16:15:29

  意料之外,卞淳并沒有什么抵抗,將盤子里最后一塊食物塞進了嘴里,他伸出雙手,坦然受俘。

  根據(jù)耀州驛長官的說法,他從雪原來到驛站后,就是不停的吃、不停的喝,雞肉、魚肉什么的來者不拒,熱騰騰豆子湯也一連喝了整整三大碗。

  只是對野味好像沒什么興趣,在看到盤子里的烤兔子時,才勉強說了一句“不要”。

  鎖上鐐銬,眾人沿途折返,帶著卞淳回到了營口的駐地。

  五郎還沒從塔山鋪趕來,老秦和杜峰卻已等候在大門之前,張口便道:“閔大人,卞淳可曾抓獲?”

  閔白馬點頭,向身后示意,卞淳現(xiàn)在就坐在自己的身后。

  兩人精神一振,老秦幾步趕到馬前,上下打量了幾眼:“抓到就好、抓到就好......”

  夜色漸深,閔白馬打算今晚先留在營口,等明天五郎他們到達,在一同轉(zhuǎn)移至蓋州衛(wèi)的軍營,若是港口現(xiàn)在還能通航,說不定過年之前就能趕回順天。

  知道了他的想法,孟小春問道:“大人,那司徒老將軍那里,我們這次還去不去了?”

  閔白馬點頭:“等明后兩天回到蓋州衛(wèi),安置好了卞淳,我便帶你一起去?!?p>  復(fù)而又看向關(guān)押卞淳的牢房:“不過現(xiàn)在,我們先去會會這個方士?!?p>  走出房門,時候未到深夜,但營口里的士兵忙了幾天,留下一些守衛(wèi)后,現(xiàn)在都早早睡下,四周靜悄悄的一片。

  閔白馬一路來到牢房前,卞淳正躺在一堆厚厚的茅草上,似乎正在消化食物。

  伸出手,閔白馬敲了敲鐵柵欄:“卞淳!”

  卞淳睜著眼睛卻沒有反應(yīng),依然呆呆的看著屋頂出神。

  閔白馬取出鑰匙,打開柵欄走了進去,牢籠里有一股惡心的怪味,即使在寒冷的冬季,也能聞到茅草腐爛的濃酸味道。

  卞淳還是沒有動靜,他咬著草桿不說話,也沒有抬頭看向兩人。

  閔白馬走到茅草堆旁,盯著他那被蓬垢長發(fā)遮掩的雙眼:“你打算憋到什么時候?”

  從耀州驛到營口,閔白馬的審問,老秦的發(fā)問,卞淳通通以沉默回應(yīng),好像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啞巴。

  草堆里沒有聲音,閔白馬繼續(xù)道:“皇宮侍女四人,京城外李家三十余人,中屯衛(wèi)丁家四口,這么多條性命,等結(jié)案后你必然是難逃一死?!?p>  “是現(xiàn)在坦白,還是回到順天被他們嚴刑逼供,你自己應(yīng)該明白?!?p>  牢籠里寂靜無聲,卞淳顯然已打算沉默到底。

  但逼問沒有結(jié)果,閔白馬甩手而去:“你現(xiàn)在不說,就準備在詔獄里解釋吧。”

  除了宮內(nèi)的侍女和被滅門李家、丁家,閔白馬還有很多的疑問,他性情大變的原因,他為什么要殺人取血,他又究竟從煉丹房帶走了什么。

  不過卞淳雖然閉口不言,但閔白馬也不心急,北鎮(zhèn)出名的不僅是錦衣衛(wèi),那被稱為“鬼門關(guān)”的詔獄,總會有辦法讓人開口說話的。

  一夜無事,到了第二天中午,也就是臘月的二十六日,五郎從塔山鋪趕來,隨行的還有謝東山與刑文彥二人。

  眾人收拾妥當,將卞淳押上囚車,老秦和杜峰也好好休息了一晚,準備跟著他們一起返程。

  卞淳依然是沉默的,任憑風暴雪花的吹打,他蜷縮在囚車的角落,沒有一點聲響。

  七匹快馬,一輛木車,從營口往南不需半天,便能看到蓋州衛(wèi)那高高的城墻。

  鄒如新早已等在城門外,此時上前幾眼,回身道:“這就是卞淳?”

  閔白馬點頭:“就是他?!?p>  看著蜷縮成一團的、乞丐般的男人,鄒如新?lián)u搖頭:“從京城到遼東,此賊犯下多樁大案,簡直是罪孽滔天,這點苦頭只算是便宜了他?!?p>  閔白馬落下身,回道:“卞淳對自己的罪行閉口不言,等趕回北鎮(zhèn)撫司,自有詔獄的兄弟對付他?!?p>  鄒如新皺起眉頭:“怎么,閔兄弟現(xiàn)在就要回順天,老將軍那里不去了?”

  牽著馬匹,閔白馬招呼眾人進城,回道:“老將軍那里自然要去,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港口還能不能出海。”

  鄒如新并肩而行:“兩天之前,西面的港口曾來過消息,冰雪太過猛烈,連大福船都難以破冰出航,只怕現(xiàn)在的情況更糟?!?p>  復(fù)而回憶片刻,他又道:“不過南方的復(fù)州衛(wèi)倒是消停了些,閔兄弟若是著急,可去那邊看看,正好沿途還能經(jīng)過興門鎮(zhèn),可順路看望司徒老將軍?!?p>  復(fù)州衛(wèi)嗎,那就是閔白馬來時的羊官堡海港,地域偏南,想來雪情也稍弱一些。

  閔白馬拱手道:“既如此,也不必再在衛(wèi)里停留,我一行今夜就出發(fā)南下?!?p>  “今夜便走嗎......”

  聽到這番話,鄒如新有些遺憾,但想起閔白馬北鎮(zhèn)緹騎的身份,也只有輕輕一嘆:“也罷,既然你下定了心思,鄒某也不挽留,還是公務(wù)要緊?!?p>  馬匹和囚車通過北城門,一路沒有停歇,又沿著官道往南而去。

  閔白馬牽住馬匹,拱手道別,鄒如新先道一聲“不急”,又轉(zhuǎn)頭示意,卻見小差拎來了幾個包裹,鼓鼓囊囊的,裝的很是飽滿。

  鄒如新雙手奉來:“風雪急迫,路途遙遠,這點干糧草料留給你們路上使用。”

  閔白馬沒有拒絕,雙手接過,又道:“這次案情緊迫,不能和鄒將軍久聚,待到明年雪融花開,閔某再來相會?!?p>  “好,倒是鄒某擺下宴席,我們不醉不歸!”

  鄒如新鄭重點頭,閔白馬拱拱手,道一聲“再相會”,轉(zhuǎn)身追上了隊伍。

  臘八時節(jié)大雪若狂,北風雪呼嘯如狼。

  遼東的冬季寒冷而且危險,幸運的是,這一次他們?nèi)矶恕?p>  閔白馬摸了摸臉,傷疤熱熱的有些發(fā)癢,傷口早已愈合,而上面的黑色疤塊也正開始脫落。

  往南出了城門,再沿著官道一路直行,雖然經(jīng)過了清理,但厚厚的積雪仍燃直沒大腿,馬匹走在上面很是吃力,那輛載著卞淳的木車更是移動艱難。

  興門鎮(zhèn),在蓋州衛(wèi)的東南方,雖然地圖上的距離不遠,但也有半天的路程。

  如果今天跋涉一夜,那到了明天的早上,應(yīng)該就能見到司徒老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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