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副礦主王龍文辦公室，放下血石后，狗腿子黃阿狗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汗如雨下。他不敢休息，第一時間退到門外等待。
忠誠有忠誠的用法，不忠誠也有不忠誠的用法。
他黃阿狗既然存了攀附大樹，充當跳板，之后再另謀他主的心思。那齊云也不介意把他當個免費勞動力，往死里用。
齊云進了門，熟絡地與各位同事打招呼。
幾個相熟的監(jiān)工立刻湊上來，
“齊云小兄弟這么年輕就和我們這些老家伙平起平坐，日后定當前途無量。”
“聽說齊云小兄弟還是李大人眼前的紅人，以后可得幫襯著點老哥?！?p> “當監(jiān)工了，不得請哥幾個吃頓飯？”
......
請個屁，前兩個不才剛請過，薅羊毛也不能盡逮著我這一只羊薅......齊云轉(zhuǎn)移話題道：“到點了，王大人怎么還沒來嗎？”
來副礦主辦公室，除了送血石，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打卡上班。
其中一個監(jiān)工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王大人這會兒正在李大人跟前挨批呢。”
“挨批？”
“對，聽說上頭要求我們礦場每個月交上去的血石產(chǎn)量，必須增多一成，李大人讓王大人想辦法?！?p> 產(chǎn)量要求增多一成......齊云靈機一動，問道：“王大人想到辦法了嗎？”
“哈哈，真想得到就不會挨批了，聽說這幾天王大人愁得頭發(fā)都白了?！?p> ......
副礦主王龍文辦公室，其實也就院落里的一間普通小屋子。在后院，住著礦場真正的大Boss，李一。
常年不從事勞動，身體微微發(fā)福的王副礦主蔫著頭，無精打采地聽著頂頭上司李一的訓斥。
“無能！讓你想個辦法，怎么這么多天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王副礦主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他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9528礦場發(fā)展這么多年，制度規(guī)則什么的都很完善。
真有什么辦法，也早被前人想完了。自己真要這么厲害，不去國子監(jiān)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窩在這里當一個小小的副礦主？
“啟稟李大人，屬下覺得要想增加血石產(chǎn)量，必須向朝廷多要些奴隸。”王副礦主覺得自己可以再搶救一下。
“這個要求我早報上去了，只是被駁回了。朝廷最近和云國關系有所緩和，邊境上彼此相安無事，兵部那些人表示無法再為我們提供更多的戰(zhàn)俘?！?p> 礦場勞動力，大多來自敵國戰(zhàn)俘。少部分是本國征調(diào)以及各種流放的監(jiān)獄罪犯。像齊云這種，明明是良民卻被某個喪天良將軍當做戰(zhàn)俘送進來的，屬于極少數(shù)情況。
不給馬兒草，又要馬兒跑，玩?zhèn)€錘子......王副礦主靈機一動，道：“李大人，屬下覺得可以將奴隸每日達標要求提高到十一顆血石?！?p> 朝廷要求增加一成產(chǎn)量，他就要求工人多挖一成血石......王副礦主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李一道：“把賬冊拿來?！?p> 啊這，不是在討論增加血石產(chǎn)量的辦法嗎？拿賬冊做什么......王副礦主乖乖照辦。
“你數(shù)一下，如果按照你說的要求，每天達標的還有多少人？”
王副礦主飛快地翻閱賬冊，片刻時間后，他出聲道：“按照十一塊血石算，昨天達標人數(shù)為二百三十一人?！?p> 礦場幾千人，占比不足一成......他的額頭和手心慢慢沁出汗水。
“不足一成？”李一冷笑一聲，“按照你的方法，幾天后九成的奴隸都因為不達標被殺，礦場里就剩不足一成的人繼續(xù)挖礦，是吧？這可真是一個妙計?！?p> 王副礦主不服氣道：“那些奴隸好吃懶做，礦場規(guī)定十顆血石礦石達標，他們就只挖十顆。如果規(guī)定十一顆，我猜他們中大多數(shù)人也會提高到十一顆?！?p> “我不要你猜，我要看實際數(shù)據(jù)?！?p> 王副礦主繼續(xù)建議道：“可以挑一個監(jiān)工，讓他在自己負責的區(qū)域內(nèi)進行小規(guī)模試驗。如果效果不錯，則推廣到整個礦場?！?p> “不患寡而患不均，一部分人要求十顆，一部分人要求十一顆，你是希望我的礦場里發(fā)生大暴動嗎？”李一說到最后，音調(diào)猛然提高。
王副礦主嚇得身形向后倒去，接近兩百斤的體型，險些把地磚坐塌。
......
王副礦主臉色鐵青地回到屬于自己的辦公室。他剛一出現(xiàn)，原本有說有笑的屋子里，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向他投去好奇的眼神。
“王大人，李一大人又發(fā)脾氣了？”
說話足夠委婉了，不然說的就該是：你個哈兒，又挨罵了吧？活該！
王副礦主翻了個白眼，舒舒服服地往座椅上一靠，這才道：“他娘的，讓我想辦法增加奴隸礦石產(chǎn)量。
可一不給我增加奴隸數(shù)量，二不讓我提高奴隸任務產(chǎn)量。狗日的，這副礦主簡直當不下去了，我要辭職！”
說完，猛然一拍桌子。
太好了，你不干了，我就有機會頂替你的位置了......不僅齊云這么想，幾乎場上所有監(jiān)工都是這么想的。
“廢話少說，清點人數(shù)，干活！”王副礦主大手一揮。
打卡后，所有監(jiān)工陸陸續(xù)續(xù)離開，除了某人。
“你有事嗎？”王龍文瞥了眼齊云，心想這個小王八蛋怎么還不走。
“大人，在礦場管理方面，小的有點想法?！饼R云頓了頓，怕他聽不明白，又補充道：“或許可以提高血石產(chǎn)量。”
事實上，經(jīng)過這幾天研究琢磨，他的“自愿加班”方案，已經(jīng)規(guī)劃得七七八八了。本來還想著這幾天再完善一些小Bug，再報上去。
但今天剛好遇上這種機會，他不想等了。
老子這么天才的一個人，都沒想出什么好辦法，就你？......王龍文強忍著斥退這小子的沖動，面色嚴肅道：“你且說說看吧。”
“小的計劃讓這些奴隸們心甘情愿地多干活，簡稱‘自愿加班’?！?p> 王龍文冷笑一聲，
“我還計劃讓皇帝陛下任命我為國子監(jiān)大祭酒呢?！?p> 說說誰不會，我還說上月球呢......齊云聽出王龍文的嘲諷，沉聲道：“大人莫急，且聽我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