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即對張權(quán)顎首一禮。
李冠神情肅穆看向二人，“抬起頭來回話！”
二人隨即連忙抬頭，但不敢直視。
司馬政聿凝聲道：“你們二人服侍何人？”
左邊丫鬟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
雙頰邊若隱若現(xiàn)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丫鬟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奴家叫小蝶，是周夫人的貼身丫鬟。”
右邊丫鬟衣著要比左邊樸素一些，一襲淺青色高腰儒裙，未施粉黛，方臉圓眼，目光清澈。
這個丫鬟聲音清脆，神態(tài)恭敬，“奴才叫小清，是曾服侍主母牛夫人的二等丫頭?！?p> 二人一比較，頓時對小蝶故作嬌媚形成了對比。
“周惠蘭死前可有什么異常？”司馬政聿皺眉。
小蝶見問話的男子光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烏邃的眼眸，泛著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yōu)雅。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
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高貴淡雅更令人驚艷到無言。
小蝶面色微紅，嬌滴滴道，“奴家那日同周夫人上街買新出的胭脂，半路夫人突然倒下，奴家也被嚇了一跳?！?p> “她倒下時是何動作？”司馬政聿皺眉看向小蝶。
小蝶害羞的瞧了一眼司馬政聿，“回這位爺，當時周夫人倒地左手捂住胸口，突然就暴斃了，我們都被嚇了一跳。”
司馬政聿皺眉看著矯揉造作的小蝶，眉頭緊鎖，“周惠蘭當時沒有有？什么特殊的異常？”
小蝶回想，“確實沒有，從張家出門起，沿途并沒有什么異常，我們下了馬車，才剛拿完胭脂，周夫人準備去對面鋪子看看布料，突然就倒下了。”
“回來后可有什么變化？”司馬政聿再問。
小蝶連連搖頭，“當場周夫人就沒了氣息，之后就回了張宅。”
“你們主母牛金花與周姨娘可有不合？”司馬政聿問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小清。
小清抬頭，還未言語，小蝶輕哼，“牛金花算那門子主母，府中幾件事能做得了主，若非我們周夫人持家有道，她算什么東西！”
張權(quán)見小蝶當著外人這樣奚落，面色一冷，“大人叫你多言了？！你這成什么體統(tǒng)！”
李冠眉頭緊鎖，小蝶，隨即對小清道，“小清姑娘請說?！?p> 小清恭敬一禮，“主母心善，周姨娘仗著老爺?shù)南矏?，時常奚落羞辱主母，當著老爺面是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副面孔?！?p> “主母死前，奴才與主母貼身丫鬟樂兒同在枯荷塘曬太陽，周姨娘又突然而至，還羞辱主母空有相貌，成親至今不曾圓房。”
清兒面露不公，瞪向張權(quán)，“若非老爺，主母也不會輕生?！?p> “周姨娘奚落主母后，見老爺信步前來，周姨娘便笑盈盈地來到牛金花面前客套了兩句?！?p> “下一瞬，周姨娘攥住主母的手，自己往后一倒，立即就摔入了荷塘之中，順著張權(quán)的視線看過來，就像是主母將她推下來的一樣。”
“周慧蘭在荷塘之中不停地掙扎著喊救命，主母無顧受到牽連，還懵神中，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可她又不識水，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p> “老爺見狀一把推開牛金花，自己則是縱身跳入水中將周姨娘救了上來，老爺見周姨娘嗆了水，氣急敗壞沖上前就給了主母一巴掌，我們還見本昏迷的周姨娘朝主母得意的譏笑?！?p> 老爺當時怒瞪主母還說道：“念在主母與他青梅竹馬的份兒上，他還說已經(jīng)忍主母很久了，還罵主母說真的沒有想到她竟是如此狠毒，虧得周姨娘一直在我面前說你好話，而你卻...”
“話說到這里，躺在地上的周慧蘭忽然輕咳兩聲，她緩緩睜開眼望向老爺說道：“權(quán)哥哥，你就別怪金花姐姐了，都是我不小心沒有站穩(wěn)，才會掉下去的，都是我...”
“周姨娘一邊說著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看的老爺甚是心疼。”
夫人委屈呀，夫人不明所以的問道：“周慧蘭你在胡說什么，我在這里站得好好的，是你突然沖上來抓住我的手自己跳下去的?！?p> 周姨娘哭聲更甚，她望著牛金花委屈的說道：“金花姐姐，我知你不喜歡我，嫌棄我的出身，如今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金華姐姐我知道你有你的緣由，我不怪你，只是希望我們以后可以和平相處，不然為難的都是權(quán)哥哥?！?p> “主母被周娘子嗆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張權(quán)卻是對牛金花橫眉道：“還不快給慧蘭道歉，真不明白我以前為何會看上你?！?p> “夫人聲稱自己沒有做錯什么，周姨娘在一旁一直勸阻張權(quán)莫要怪主母?！?p> “這樣對比下來，明顯周姨娘識大體一些，見到如此軟弱的周姨娘，心不禁就偏了一些，后來更是大手一揮寫下一封休書，將主母趕出了家門?！?p> 清兒抽泣，“老爺，你被周姨娘哄騙了，周姨娘為人闔府皆知，她背后待主母無人不曉，也只有在您面前喬裝柔弱。”
“可憐了主母，一紙休書，無故被趕出家門，第二日便死在了府前，還是牛家自己前來收斂走主母的尸首。”
張權(quán)皺眉，“你胡說，明明是她牛金花為人不淑，嫉妒心強，又容不得人，如今反倒責怪我待她不公。”
清兒不再辯解，“當日我叫管家也在不遠處，他也應該知曉全貌，府中不少奴才皆知周姨娘為人。”
清兒跪下磕頭一禮，“請各位青天大老爺查明真相，還主母一個清白。”
“主母出身富庶，待我們下人也是極好，府中誰沒受過主母的照拂，她心地善良，老爺，你們青梅竹馬，她的為人你應該更清楚！”
張權(quán)一時語塞，“以前的金花確實善良可人，自從成親我納妾后，所見的都是她容不下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