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夏離的叮囑,夏末抬頭看向他,“他尋你是何事?”
夏離吃著胡辣湯,自然知道夏末說的他是指何人。
夏離含糊其辭,“京中出了個大案子,想我前去協(xié)助驗尸而已,你無需憂心。”
雖是關心夏離,但神情并未表達出來,夏末皺眉,“京中出了事兒有的是人查,哪里用得到登州請你幫忙?!?p> 夏離明白他是擔憂自己,笑了笑,不以為然,“可能覺得我是外人,反而方便吧?!?p> 夏末明白,但還是不放心,那塊地方自己生活了十幾年,自己清楚,好人哪里是活不長久的,何況他一介外人。
眉頭緊鎖,“因你是外人,對你反而不利。”
夏離難得親昵的揉了揉夏末的腦袋,算是應承了夏末的一番心意,話語間帶著幾分笑意。
“有生之年能搶了你爹的種做我玄孫,我比你爹那老迂腐有福氣多了?!?p> 夏末低眸,爹爹以前也喜歡這般親昵的揉自己腦袋。
夏末一時不知怎么說,聲音低沉,“你是我父執(zhí),這半年我能活下來,能坐在你面前,若非你,那里能有我這偷來的日子。”
夏離不在意他沒叫自己祖父而是父執(zhí),夏離淺笑,“快吃吧,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p> 半晌,夏末聽到夏離對自己說,“你多笑笑了,過去了就該往前看,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小小年紀別什么都憋在自己心里?!?p> 夏末低著頭,良久回了聲,“好。”
次日清早,二人再次來到衙門,鐵捕快二人帶來頭日的消息,查出周曾氏回家后竭力安排周生的身后事。
周生生前摯友趙善也在幫忙,周曾氏與周氏已成婚三年,如今有一個兩歲的稚兒,家中有老母一人。
因著周生頭腦靈活,成親后這幾年慢慢做起了營生,日子也越來越好,想著再多掙點,與摯友趙善一合計二人各自拿些錢財南下販買物什賺差價。
周生為人大方,敦厚心善,確實沒什么問題,周曾氏與周生恩愛有加,并沒有什么問題。
趙善是孑然一身,父母早死,至今還未娶妻,聽聞時常去春花樓找小云姑娘,其他的并沒什么問題。
趙子靜讓徐捕快與夏末二人根據(jù)已有的線索出去再轉轉。
無奈,夏末與徐慶二人便出了府。
站在衙門前,徐慶看著夏末,“夏小弟,咱倆去哪里查呀。”
“鐵捕快和王捕快今日去了何處?”
徐慶咧嘴一笑,“你昨日不是說張潮有些異常嗎?我派他們倆去臨江村蹲張潮去了。”
徐慶看著徑直往前走的夏末,有些疑惑,昨日一同去的,問的也是自己,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他是從哪里看出張潮有異的?看著神色平靜的夏末,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是從哪里看出張潮有異的?”
夏末看了一眼徐慶,“你當真沒瞧出來?”
徐慶一頭霧水,瞧出什么?
“昨日我們去他家敲門時,你是怎么說的?”
徐慶眼神右瞟,想了一瞬,“當時我說有起命案需要向他打聽一下?!?p> 夏末追問,“他是怎么回的?”
徐慶皺眉,“你也在,怎么問我,他哪里回了,直接打開門扉,讓我倆進去了,還給咱們二人倒了杯粗茶。”
“他第一句話說的是什么?”
徐慶一拍手,“他問我倆所說的命案是怎么回事兒?!?p> 夏末停下腳步,看向徐慶,“別人向你打聽命案,你的第一反應是什么?”
“你傻呀,當然得知道別人問我什么案子,發(fā)生什么事了唄。”
隨即徐慶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把拉住夏末,“你這么一說我就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覺得有奇怪的感覺了。”
“原來是他反應不對,咱們問差不多了他才問咱們查的什么案,問的時候咱們已經間接告訴他咱們是查的什么案子?!?p> 夏末拂開徐慶拉著自己的手,“事后而為更顯刻意,途中問時辰時他眼神左瞟,說明再想該如何回答我們,而不是真的回憶?!?p> 徐慶皺眉,“哪里能從別人眼神看那邊確定是否說謊?!?p> 夏末看向徐慶,“你昨日早上吃的什么?”
徐慶愣了一瞬,隨即回想。
徐慶還未來得及回答,只聽夏末再言,“你方才回憶時是怎么做的?”
徐慶靜默了半晌,一巴掌拍在夏末肩膀上,“難怪趙知府總夸你心細,你心細這樣,難怪沒朋友,幾個人敢跟你交友呀?!?p> 夏末皺了皺眉,“之后你問話途中,他也是不自覺的小動作不斷,我這才起的疑?!?p> 徐慶忍不住再追問,“那你問井邊干嘛?”
夏末瞪了徐慶一眼,“當真話多,我還不能完全確定,怎么回你?!?p> 徐慶看著不愿意再理會自己的夏末,不死心后面小跑跟上再追問,“那我們這是去哪里?”
夏末停下腳步,瞪向徐慶,“春花樓!”
徐慶驚的被自己口水嗆到,不??人裕罢娴募俚??”
夏末不再理會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漆紅衙門,直接往前走去。
徐慶一邊咳嗽一邊扶著腰上掛著的腰刀連忙追去,“夏末,等我我呀?!?p> 從二人方才所站衙門一旁的小巷中走出兩個人,二人看著離去的兩人。
“這姓夏的倒確有幾分本事?!?p> 譽王不以為然,轉身離開,“只是有幾分小聰明罷了。”
侍衛(wèi)淺笑,“這姓徐的捕快倒有趣,這趙知府哪里尋的活寶,這二人搭檔倒是特別。”
譽王嘴角微勾,看向身側的唐安,“你若喜歡,我便向趙子靜要了這人,送你調教如何?!?p> 唐安嚇的連連擺手,“爺別嚇我,六扇門那批人批人我都頭痛,再弄這個活寶,我可受不了?!?p> 譽王行至朱紅大門前,突然停住腳步,唐安疑惑,“不知爺可有何事?”
“春花樓是什么地方?”
唐安面色紅了紅,“就是花樓,爺可要去?”
譽王眉頭緊了緊,朝離去的方向看了看,轉身進了衙門。
二人到了春花樓,徐慶直接尋了老鴇,老鴇見是衙門盤問,隨后叫來樓中的小云。
小云只是春花樓的一個普通姑娘而已,雖算不得頭牌,但也嬌媚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