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有諸多房間,這些是唐若琳和唐昇的兩間臥室以及雜物間。
往上的三樓是唐安民夫婦的主臥與客房,過道處有一處封了頂?shù)奶炀?,從一樓到四樓,上面掛滿了一串串的熏肉。
再往上的頂層沒有房間,屋子內(nèi)堆放著竹簍與木扒,屋外連著一處天臺,二樓三樓也有,是曬秋的地方。
三處天臺,從下至上,依次變小。
一二三層每一層都有一個公用衛(wèi)生間,廚房與客廳則只設在一樓。
謝殷平復了心情,走到掛著“唐昇”牌子的房門前,轉(zhuǎn)動把手。
“咔”的一聲,房門打開了。
屋內(nèi)光線昏暗,勉強能辨認出兩米大床上躺著個人。
謝殷快步走到窗前,“唰”的一聲拉開窗簾,上午八點的陽光照亮屋子。
憑借光亮,謝殷看清了唐昇的房間,大致二十平米的房間,地上雜亂著一堆堆的書與試卷,還有幾件大衣蓋在上方。
地板是木質(zhì)的,家具也全是木質(zhì)的,進門的柜子上擺著一張相片,是唐昇謝殷與唐若琳三人的合照。
照片里的唐若琳搓著謝殷與唐昇二人的頭,三人都在開懷大笑,后面是茫茫大雪,反射著陽光,絢麗奪目,映照著這一家人。
“……嗯?”
這時,床上傳來了聲響,一束陽光打在黃發(fā)青年的臉上。
他不滿地皺了皺眉頭,緊了緊被子側(cè)過身去。
“這都不醒?”
謝殷走到唐昇的床邊,眼前的黃發(fā)男子著實有幾分小帥,緊皺的眉頭展現(xiàn)出一絲威嚴。
平靜下來的唐昇看著很是剛正與堅毅。
謝殷扯了扯唐昇的被子,但他只是往回扯了扯,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謝殷加大了力氣,想復刻一把唐若琳的操作,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那么大的力量。
“要不,把他搖醒?”謝殷將雙手舉在唐昇的上方,隨后搖了搖頭,“咦!不行,怎么想怎么惡心?!?p> 于是,黑發(fā)青年收回了一只手,另一只手高速落下,重重拍在黃發(fā)青年的肩頭。
“臥槽!是誰!是誰要謀殺朕!給我站出來!”唐昇猛地睜開雙眼,破口大罵道。
突然,他發(fā)現(xiàn)謝殷笑得十分猖狂,一只手還搭在他的肩頭,說道:“你大師兄!”
唐昇眼皮直跳,氣不打一處來,扯著謝殷的手,一把將他拉到床上,衣服也不換了,將謝殷按在身下,吼道:“你丫還大師兄?就你,白龍馬罷了!”
謝殷也不甘示弱,雙手從下方探出,按住唐昇的肩膀,用力一個翻身,將唐昇壓在身下,一反常態(tài)地喊道:“你果然是二師弟??!這都幾點了,還睡?”
“我特么!你小子和老姐去約會,還不讓單身狗睡覺了?再說了,要不是你丫,老姐她有必要五點多就把我拍醒?看我不弄死你小子!我把你當兄弟,而你呢,你丫要當我姐夫?”二人又換了個身位。
“唐日升,你嘴巴放干凈點!什么約會!那是去散步,散步!懂?”
“我呸!散步有必要走到靈河去?說,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親上?”
“不是,你為什么知道我們?nèi)チ四???p> “廢話,你自己說的,要和青梅河邊散步談人生,不去約會圣地,去哪?說,到底親沒親!”
“都說了,不是約會!再說了,若琳姐只是姐姐,我是弟弟,怎么可能親上?”
“謝殷,你真菜誒!”
“???”
“可惡,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這個竹馬竹馬了?”
“我心里為什么要有你??!”
……
五分鐘后,二人還在床上互掐著,不斷翻轉(zhuǎn)著,卻又在笑著。
“嘖嘖嘖,這才幾分鐘的事,你倆就打得這么火熱了。來,給姐說說,誰是主導的那個?”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動聽又有些興奮的女聲。
床上的二人同時松開了對方,看向門外,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倚在門上的唐若琳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眼里跳動著火焰,綻放出詭異的光芒。
“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倆是清白的!”唐昇的臉色泛紅,急忙失口否認道。
“你這么一說就不清白了??!”謝殷吐槽道。
“我懂我懂,姐會支持你們的。雖然你們可能不被世人理解,但要相信,任何一種真正的感情都有它的意義和價值,都該得到尊重?;蛟S有異于常人,但任何一段心靈的相遇都是奇跡,都是值得被銘記的。所以,如果真的愛著彼此,就大膽去追求,姐會祝福你們的?!碧迫袅辗路饹]有聽到唐昇的話,自顧自地說著。
“姐,我們之間不是那種感情?。〔灰灶欁缘馗袆影?!”唐昇吐槽道。
“行了,你也清醒得差不多了吧?快去洗漱,別管若琳姐了,她已經(jīng)沉浸到那個世界中了?!敝x殷下了床,走向正在自我感動的唐若琳,嘆道:“若琳姐,醒醒!你兩個弟弟之間有的只是友情,或許還有親情,但一定不是愛情啊!小說里的情節(jié)很少有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中的啊!要不,我們先下樓?”
“切?!碧迫袅栈剡^神來,撇了撇嘴,道:“真沒意思。行了,小昇子,趕緊起床!今天老唐燒飯,快去給他加油!”
“我現(xiàn)在逃還來得及嘛?”
“你說呢?再說了,你虛什么?當父親的,還能毒死自己的老婆孩子?多相信一下老唐,他這么多年來,真的很不容易?!?p> “說是這么說,但一想到他是老爸,我就更慌了!不對啊?你倆是不是在外面吃過了?”
“對呀,我們看著你吃!”
“???”
“行了,動作快點!”說完,唐若琳和謝殷離開了房間,順手將房門帶上了。
唐昇看著閉上的房門,嘴角微微上揚,神情柔和。
一陣風吹了進來,凍得唐昇直哆嗦。
突然,他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不對啊,為什么謝殷比我更像主人啊!”
……
兩分鐘后,換好衣服的唐昇下了樓,直接奔向衛(wèi)生間。
這時,謝殷正拿著拖把在客廳里拖地,唐若琳坐在沙發(fā)上邊啃著桌上的蘋果,邊看著謝殷。
謝殷賣力地拖著地,不一會兒,他的臉上就滲出了汗水,而他拖過的地板比原先更加的光亮了。
十分鐘后,客廳其它地方都潔凈如新了,于是,謝殷將拖把抵在唐若琳腳下,喊道:“腳抬一抬”
唐若琳便將兩條長腿抬了起來,側(cè)身將它們交叉放在沙發(fā)上,身體也順勢倒下,用一只手抵著腦袋,另一只手拿著蘋果。
只是,謝殷壓根沒有在意,如今的他正全神貫注地工作著。
……
又過了十分鐘,謝殷已經(jīng)將整個客廳及隔壁餐廳還有衛(wèi)生間門前拖了個遍。
他杵著拖把站在客廳里,伸手拭去頭上的汗水,忽然,他看見了以一種極富美感的姿態(tài)躺在沙發(fā)上的唐若琳,正看著他微笑。
謝殷的臉上布滿了紅暈,或許是因為剛結(jié)束工作吧。
“老子,登場!”
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處傳來,緊接著便是“啪!啪!”的兩聲,伴隨著一句憤怒的叫喊,“臥槽!好痛!哪個癟三算計我?”
客廳里的二人循聲望去,衛(wèi)生間的門終于打開了,唐昇正滿臉痛苦地坐在地上揉著屁股,腳上只有一只拖鞋,另一只飛到了數(shù)米開外。
謝殷立刻放下拖把,小跑到唐昇面前,蹲下,“關(guān)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本來看到唐昇滑倒了還躺著的唐若琳突然坐直,兩眼放光地看著兩人。
唐昇語氣也緩和了些,道:“謝殷,你是在工作吧?那沒事了,是我不小心,從衛(wèi)生間里跳出來時沒注意,你扶我起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碧茣N伸出了一只手。
“你沒事吧?”謝殷沒有伸出手,仍是在問,只是嘴角微微上揚。
“?我沒事,快扶我起來。”唐昇開始感到有些詭異了。
唐若琳眼里的光熄滅了,翻了個白眼,又躺下了。
“你沒事吧?”謝殷臉皮正在擅動著。
“你特么故意找茬是吧?”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你!”
“你若安好,那還得了?你若有事,便是晴天!”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唐昇滿頭黑線,嘴角瘋狂抽搐著,他立馬撲向謝殷,被躲開了。
“若琳姐救我!”
……
一番打鬧過后,時間來到了八點四十五。
謝殷將拖把放回了衛(wèi)生間,與唐若琳一起看著林靜三人吃飯。
桌上只有三碗各放了一個荷包蛋的掛面,這是林靜與唐安民一起做的愛心早餐。
雖然,唐昇一開始有些不滿,但之后便開始狼吞虎咽了。
五人坐在餐桌上開心地交談著,時不時傳出陣陣笑聲。
突然,林靜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謝殷,問道:“小殷,你今天是不是要到秋華那去?”
“是啊,今天可是秋華姐的生日,就謝平那小子陪著怎么行啊?當年,我們四個人是一個班的,每年的這個時候,平子都扭扭捏捏地向秋華姐道賀,看得我和靜姐那叫一個急?。 碧瓢裁竦?。
“你也好不到哪去!高中三哪年的四月八日不是下晚自習了才收到你的祝福?”林靜吐槽道。
“啊,是啊,我現(xiàn)在就準備出發(fā)了?!敝x殷情緒有些低落,補了一句:“中午我和林姨一起做飯吧,剩下的工作我下午再做?!?p> “行?!绷朱o與唐安民答道。
“對了,小殷子,記得買個蛋糕,錢夠嗎?”唐若琳提醒道。
“夠,反正老媽也吃不了多少。行,我先走了?!?p> 說完,謝殷站了起來,走向大門,回頭向眾人道了個別,就離開了。
此刻,正是上午九時。
夆與山
相信各位差不多猜到謝殷老媽是個什么情況了吧,下章即將揭曉。 那么,多謝支持。